徐子杰分身乏术的感觉,心急如焚般被夹在了中间。
他只得说道:
“斯贤,你想办法四下搜寻,东区派出所民警也应该展开了寻找,傲雪一定要尽快找到?”
“是,徐书记!”
董斯贤那头迅速挂断了电话。
郭毅弘和徐子杰再也顾不了其他的,一起冲进了急救室。
啊,雅镜……
徐子杰看到韩雅镜正在痛苦的辗转反侧时,他的心就像被眼前这一幕给击穿,从前胸到后背,彻底挖空了一般……只剩下一个血窟窿,清冷而没有温度……
只见韩雅镜斜躺在手术床上,脸色铁青,连嘴唇都已发青……她那原本娇俏细嫩的脸颊上,没有了一丝光亮,呼吸也变得微弱而短促。
“雅镜?雅镜……你感觉怎么样?”
问这句话的时候,徐子杰声音颤抖得厉害。
韩雅镜从万蚁蚀骨的疼痛中,感觉到了徐子杰的靠近,忽的睁开眼睛,努力往前仰了仰……
她看到他深邃眼眸里也尽是泪水时,再次哭了,一只手瞬间抓住了他的手,哽咽道:
“子杰,我以为……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我可能这次真的……真的要和你告别了,我刚才突然感觉好累好累……好累之后,我就想放松自己……或许,这样离开没什么不好,每个人最终都会离开这个世界,对吗?”
徐子杰猛的将她搂住,心里一阵阵绞痛:
“雅镜,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不许……不许这么说,这怎么能怪你,那些人防不胜防,你为人正直,怎么会防得住他们的阴谋诡计……你不要自责,我从来都不会怪你。这次,算是我还了你在南岩救我的那次……咱们扯平了,一命还一命,对不对?……”
啊!
雅镜……
徐子杰摇了摇头,心痛越加猛烈:“不,不能扯平!永远也不能扯平,我欠你的太多,可惜……我什么都无法给你,反而让你遭受这样的磨难,我或许就不应该出现在你的世界!”
韩雅镜凄然一笑:
“现在这么多人,我想拥抱你一下,都怕给你带来麻烦……子杰,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就算我活到一百岁,也不会有那么多刻骨铭心的回忆,我觉得……觉得自己值了。虽然有遗憾,但哲学家不是在说,人生正是因为遗憾才变得有意义吗?”
“雅镜……”话到嘴边,他却无法说出。
因为他已经看见,黎莎到了生死关头。
黎莎的脸和嘴唇已经彻底乌青,人也已经陷入到了昏迷状态,呼吸已经极度微弱,像极了一只快要睡着的猫咪……
……
郭毅弘搂住黎莎的头,情绪已经失控,尖叫了一声后,鼻涕眼泪齐齐挂在嘴边和下巴上,悲伤过度,他已经不能哭出声来,只是不停地颤抖着:
“黎莎?黎莎,你说句话?”
“黎莎,你说话啊?我是你老公……”
“黎莎,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黎莎没有任何动静,上眼皮只是轻轻动了动。
郭毅弘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马四江的手,吼道:
“快点,麻烦你快点,这不是有解药吗,快救她,再晚就来不及了!”
马四江和肖齐邈面面相觑。
两个主治医生当然很清楚,这一支解药一旦注入黎莎的体内,等待韩雅镜的,将是无法逆转的结果———死亡。
马四江又看了看徐子杰和韩雅镜,无奈的叹了口气:
“郭毅弘,我理解你的心情,可现在由于时间已快两个小时,黎莎已经出现了肝衰竭反应,呼吸中枢被抑制、血管扩张、心肌抑制……同时有了缺氧性脑损,即便现在注入解药,恐怕……”
“恐怕什么,你快说啊?”郭毅弘脖子上青筋暴起。
“恐怕她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健康,大概会成为一个植物人!”马四江用非常遗憾的语气说道。
郭毅弘泪奔,痛苦之余,抓起药瓶,塞到了一旁的护士手里,吼道:
“我不管,我只要黎莎活着。你,马上给我救人,把药给她打进去,听见没有?”
那护士被郭毅弘的样子吓得缩起了胳膊,战战兢兢的躲在了马四江的身后。
马四江无奈而沉重的说道:
“郭毅弘,如果你一定要救黎莎,我们没有意见,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救韩雅镜的几率更大一点。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稍微冷静一下,想想要把这支解药给谁?”
“啪……”
郭毅弘一拳打在了马四江的胸口:
“你特么听不懂我的话是吧?救黎莎。如果她死了,我要你全家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