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公平交换
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员摸着下巴，率先发言：“杨局，金二少如此看重这本花名册，说不定藏在一个与他个人喜好紧密相关的地方。除了家里，他平日里有没有其他特别钟情的场所，像是常去的茶馆、书斋之类？这些地方相对隐蔽，又能让他时常接触，方便保管。”
另一位年轻警员也赶忙接上话：“对呀，杨局。金二少不是热爱绘画嘛，我以为我们可以重点调查他的画廊。”
杨九成一边听，一边在本子上快速记录着大家的想法。这时，又有一位女警员发言：“杨局，我觉得可以从金二少的人际关系入手。他身边有没有特别信任的人，比如贴身保镖或者关系亲密的女人？花名册说不定被他托付给了这些人。”
……
会议室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种思路不断碰撞。杨九成思索片刻后说道：“大家的想法都很不错。这样，咱们分成几个小组，一部分人去排查金二少常去的场所，画廊，茶馆；一部分人去调查他身边亲近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还有一组继续梳理金家现有的犯罪证据，说不定能从里面发现关于花名册的蛛丝马迹。大家务必仔细，任何一个小细节都可能是关键。”
众人领命，迅速行动起来。杨九成则则是去见了金堂的保镖豹子。
“豹子，你作为金堂的保镖，知不知道金家兄弟手中有一本花名册？”
豹子点点头，“在二少手中见过两次，据说里面记载了金家犯罪团伙所有成员的名单。对了，我听说花名册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分是团伙名单，下部分是被他们拐卖的妇女儿童买家的信息。”
杨九成眼眸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本来审问豹子只是想打探一下花名册的消息，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豹子，那你知道这份花名册平时都是在谁手中吗？”
“金爷最信任的便是二少和马叔，所以，花名册只可能在这两人手中。”
“你说的马叔是谁？”
“金公馆管家，跟随金家兄弟多年，对他们忠心耿耿。”
杨九成低声询问旁边的那位警察，“小李，去查一下马叔被关在哪里？一会我要亲自审完他？”
“好到杨局。”小李答应一声匆匆离去。
豹子撇了撇嘴，笑着说道，“杨局，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马叔绝对不会出卖金家兄弟的。”
“看来你对这个马叔十分了解啊，那你知道马叔有什么弱点吗？”
豹子意外的看着杨九成，难怪他能成为沪海市局的副局长，果然心思玲珑，一下子便听出他话语中的言外之音。
“杨局，就算是我知道马叔的弱点，为何要告诉你啊？”豹子靠在椅子上，“我的情况你应该清楚，不管我立再大的功劳都死定了，既然我都死定了，为何还要帮助警察对付自家兄弟呢？”
“豹子，你是聪明人，说出你的条件吧？只要不违反规定，我能帮你实现的都可以帮你。”
“杨局大气。”豹子兴奋的站起身，不过因为被手铐烤着，仅仅站了一半便坐了回去，“我这人烟瘾比较大，给我弄一包烟来。”
杨九成从兜里摸出一包沪海香烟扔到豹子面前。
“杨局，火，佛说有烟没火成不了正果。”
此时杨九成和包子的对话，一点不像是警察和犯人，倒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杨九成无奈地笑了笑，掏出打火机给豹子点上烟。豹子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
“杨局，要说马叔的弱点嘛，他有个女儿，叫马晓丽。这丫头是他的命根子，要是拿捏住了她，不怕马叔不就范。”豹子眯着眼，慢悠悠地说道。
杨九成心中一喜，赶紧示意身边警员记录下来，“这马晓丽现在在哪儿？”
“她在城西的纺织厂上班，平时就住在厂里的宿舍。”豹子提醒道。
“豹子，你提供的这个线索很重要。我会派人去将马晓丽请到警局来。如果真的有效果，之后你在监狱中的香烟我包了。”
豹子掐灭烟头，犹豫了一下，说道：“杨局，你这话我可当真了。”
“自然可以，我杨九成说话向来算数。”杨九成目光坚定地看着豹子。
豹子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说道：“杨局你仗义我豹子也不含糊，你要找到花名册只可能在二少和马叔手中。如果从他们这里没找到，你们可以去二少画廊女学徒青青那里碰碰运气，我曾经听二少喝醉的时候说过一次，青青很像是他们从小走丢的妹妹。一直以来，二少都很照顾他，经常给他送一些东西。”
“带豹子回去，选个好点的牢房，之后他有什么需求，只要不过分尽量满足一下。”
“是。”
豹子被带了下去，这次审讯收获不小。虽然赔出去一包烟，但是杨九成觉得十分划算。
“杨局，马叔我找到了，您是现在审讯还是过会再审？”
“现在就审！把人带过来吧。”
几分钟小李将马叔押送到审讯室。
“马叔，今日将你找来，是希望你帮我找样东西？金家犯罪团伙的花名册。”
马叔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诧之色，他没料到这么快警察便知道了花名册的事情！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说的花名册是什么东西？”
“马叔，你是聪明人，既然我找你问花名册的事情，那就说明我掌握了证据。我劝你还是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好。”
“警察同志，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马叔不愧是老江湖，这一手装傻玩的炉火纯青。
杨九成面色渐渐阴沉，眼眸中闪过一抹凌厉寒光。
“马叔，我和你好好的说的时候你最好好好配合，如果你给脸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了。就像如果我对城西纺织厂的一名女工抓过来调查一番。”
马叔闻言面色大变，“我愿意招供，你……你们别打扰我女儿，她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