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布尔的午后裹挟着博斯布鲁斯海峡的咸湿气流,将阿塔图尔克国际机场的玻璃穹顶染上一层琥珀色。当地时间下午四点整,机场3号跑道的指示灯突然转成绿色,来自曼彻斯特的空客A350-1000机身带着淡金色的阳光俯冲而下,起落架与跑道摩擦出两道白烟,在沥青地面上拖出对称的轨迹。引擎的轰鸣逐渐收敛成低沉的嗡鸣,垂尾处的曼联队徽和“mUFc”缩写在掠过控制塔时格外醒目。十分钟后,另一架外观几乎完全一样的商务包机冲也冲破云层,这架刚刚完成十二小时飞行的航班在滑行道上画出柔和的弧线,最终停在预定位置,与前一架包机形成完美的夹角。
贵宾区停机坪上,红色引导毯如同一道鲜艳的绸带从舷梯延伸至贵宾厅门口,曼联俱乐部主席秘书丽娜站在红毯一侧,米白色西装套裙的裙摆被风掀起细小的褶皱。每当有地勤人员经过,她都会微微颔首,颈间的丝巾随着动作轻扫过胸前雄伟处的曼联俱乐部徽章。在她身旁,俱乐部青训总监达伦·弗莱彻的红黑条纹领带打得恰到好处,领夹上的红魔徽章与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俱乐部徽章形成呼应,苏格兰人不时抬手看表,真皮表带的内侧已经磨出浅痕。在他们的不远处,俱乐部东方及亚太事务总监约翰·?安娜贝尔的黑色高跟鞋在红毯上敲出清脆的节奏,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红毯边缘的银色流苏上。她的白色衬衫领口别着枚红宝石胸针,形状正是缩小版的老特拉福德球场,与她西装翻领上的曼联徽章相映成趣。当她转身与工作人员交代事宜时,西装后摆的开衩处会露出红色衬里——那是曼联主场球衣的经典红色,衬里上绣着的“Glory Glory man United”歌词,只有在动作幅度够大时才会显露一角。
刘晓妍也来到了现场,她站在贵宾厅里的落地窗边,与红毯处的迎接队伍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她没有穿戴与曼联相关衣服和配饰,一件月白色真丝衬衫配米白色阔腿裤,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腕间那只古朴的银质手镯——这是大学时,她们四人一起买的同款,内侧刻着彼此名字的首字母。她不时抬眼望向停机坪,目光掠过那些熟悉的曼联元素,最终总会落向商务包机的舱门位置。
这时,舱门缓缓开启的液压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金属踏板一节节伸展开来,在停机坪上投下交错的光影。第一个出现在舱门口的是罗伊·基恩,他穿着一件深色夹克,领口随意地敞着,露出里面印着曼联队徽的白色t恤。这位以铁血着称的前队长步伐沉稳,目光锐利地扫过停机坪,眼角的皱纹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却丝毫未减当年的气场。他下意识地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划过鬓角的灰白,那是岁月留下的勋章。
紧随其后的是韦斯·布朗,他比罗伊·基恩矮了半头,身形依旧保持得很好,牛仔裤配着休闲皮鞋,脸上挂着随和的笑。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双肩包,走到舱门口时稍稍停顿,侧身让过了身后的人——里奥·费迪南德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飞快地敲打着屏幕,似乎在回复信息。听到韦斯·布朗的提醒,他抬起头,标志性的光头在阳光下闪着光,看到停机坪上等候的人时,立刻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慢点,加里。”帕里斯特的声音从舱门里传出来,带着几分调侃。这位老派后卫穿着熨帖的格子衬衫,手里牵着一个棕色的登机箱,小心翼翼地扶着门框往下走。他身后跟着的是加里·内维尔,笔挺的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手里还拿着一副墨镜,正低头跟帕里斯特说着什么,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到舱门口出现的身影,达伦·弗莱彻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快步迎了上去,皮鞋踩在柏油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跟在他身后的是曼联公关部门的几位同事,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叠红色的花束,花瓣上还沾着新鲜的水珠。
“罗伊,好久不见。”达伦·弗莱彻在梯级前站定,伸出双手。罗伊·基恩握住他的手,力道依旧不小,掌心的粗糙带着熟悉的温度。“达伦,你这西装穿得比踢球时像样多了。”达伦·弗莱彻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爱尔兰口音,语气里的调侃藏着几分欣慰。达伦·弗莱彻笑了笑,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跟你们这些前辈学的,总不能给俱乐部丢人。”
“他现在可不是U16教练了,而是俱乐部的青训总监,代表着曼联形象。”里奥·费迪南德已经几步跨下了梯级,张开双臂给了达伦·弗莱彻一个结实的拥抱。“上次见你还是在卡灵顿的训练场,你小子升官之后倒是越来越精神了。”他拍着达伦·弗莱彻的后背,力道不轻,带着球员间特有的亲昵,达伦·弗莱彻微笑着回应。
“里奥,你小子又在欺负达伦了。”身后传来帕里斯特的声音,这位九十年代曼联后防线上的定海神针穿着简单的休闲装,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配着一双白色板鞋,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韦斯·布朗也走过来时,顺势拍了拍达伦·弗莱彻的肩膀:“听说你现在在青训营忙得脚不沾地?”“可不是嘛,”达伦·弗莱彻叹了口气,语气里却满是自豪,“不过看到那些孩子踢球的样子,就想起咱们当年了。”
此时,丽娜踩着细高跟走了过来,米白色西装套裙衬得她身姿干练。她摘下墨镜时,眼角的梨涡随着笑容漾开,快步先朝罗伊·基恩伸出手。“基恩先生,您的气场还是这么足。”她指尖微凉,握手时微微颔首,“罗列主席让我务必转达歉意,他和尼基副主席、索肖总监正在参加耐克举办酒会,无法亲自到机场迎接各位,明早一定亲自陪各位吃早餐。”曼联公关部的工作人员适时递上花束,红色的玫瑰配着满天星,衬得几位名宿的笑容愈发灿烂。“
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得里奥·费迪南德的衬衫下摆微微扬起。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正慢慢沉入远处的云层,给机场的玻璃幕墙镀上了一层金边。“伊斯坦布尔的天气跟我记忆里一样好,”他感慨道,目光投向远处起降的飞机,“就是不知道两天后的比赛,能不能跟当年一样精彩。”“放心吧,”罗伊·基恩把花束递给身边的帕里斯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只要穿着曼联的球衣,就没有孬种。”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所有人眼底的光芒。那些关于欧冠之夜的记忆,那些在球场上挥洒的汗水与泪水,在这一刻悄然苏醒。
达伦·弗莱彻看了看手表,指针已经指向四点十五分。“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侧身做出邀请的手势,“酒店房间都按你们的习惯安排好了,罗伊大哥还是要了面朝大海的那间,里奥的房间里多放了几瓶可乐。我预定了晚上希拉甘宫凯宾斯基酒店意大利餐厅的位置,晚上我和保罗陪大家吃饭。”“还是你懂我。”
里奥·费迪南德笑着捶了他一下,率先迈步走向贵宾区右侧的停车场,八辆崭新的雪佛兰Express整齐排列,在落日余晖下散发着金属光泽。车身线条流畅,宽大的车身彰显着大气与稳重,这可是专为此次接待精心挑选的车型。每辆车的引擎盖上都印着醒目的曼联队徽,红底金字,格外耀眼。车身侧面,一条象征曼联辉煌历史的红色飘带贯穿全车,飘带上用白色字体标注着球队夺冠年份,1999、2008、2019等字样在风中似乎在诉说着那些激动人心的时刻。车尾部也没落下曼联元素,大大的“manchester United”字样镶嵌其中,下方还装饰着曼联标志性的红色恶魔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