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了?”吕布催马出列,方天画戟一挑,戟尖指向袁术,骂道:“袁公路,你这淮南侯当得也忒窝囊!连出城一战的胆气都没有?”
“休要逞口舌之快!”袁术被戳到痛处,急得跳脚,对着身后喊道:“放箭!给我放箭!射死这两个狂徒!”
城头上的弓箭手本就绷紧了弦,闻言当即松开手。
“嗖嗖嗖——”
箭矢如雨点般泼洒而下,直扑冉闵与吕布。
“哼!”冉闵冷哼一声,两刃矛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风。
“当当当”几声脆响,射向他的箭矢尽数被格开。
吕布更是不屑,方天画戟随意拨扫,箭矢便纷纷坠地,连他的马毛都没伤到一根。
“袁术匹夫,只会用此下作手段!”
冉闵勒马后退,避开箭雨,眼中怒火更盛,大声喝道:“既不肯降,又不敢战,那就休怪某无情!”
冉闵猛地调转马头,对着身后大军喝道:“儿郎们!袁术匹夫敬酒不吃吃罚酒!擂鼓!攻城!”
“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骤然响起,比叶县攻城时更急、更响。
冉闵麾下的步卒如潮水般动了,扛着云梯的士卒弯腰疾冲,推着冲车的力士喊着号子,脚步沉稳地逼向城墙。
铁骑则在两侧列阵,马蹄踏得尘土飞扬,随时准备应对城内可能冲出的兵马。
城头上,袁术见敌军真的攻城,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喊道:“快!快!滚木礌石!给我往下砸!弓箭手,射!别让他们靠近城墙!”
守军慌忙搬起砖石,搭箭上弦,可城下联军的攻势太过迅猛,转眼便已冲到城墙下。
“砰!”
第一架云梯靠上了城墙,紧接着是第二架、第三架……
宛城攻防战,打响。
………
襄阳城的风,似乎都带着几分焦灼。
荆州王府大殿内,檀香袅袅却压不住满殿的凝重。
刘表身着锦袍,鬓边白发在烛火下更显刺眼,他手里攥着从南阳传回的急报,连声音都带着颤:“叶县……破了?袁术麾下的头号大将纪灵就撑不住了?”
急报上的字迹潦草,却字字如锥。
冉闵、吕布联军破叶县,纪灵仅带残部奔逃,如今两万大军已围宛城,袁术闭门死守,南阳危在旦夕。
“王爷!”蔡帽率先踏前一步,甲胄上的铜扣撞得叮当作响,他拱手时腰杆挺得笔直,语气带着急:
“冉闵这贼子用兵也太迅疾了!叶县一破,宛城无险可守,袁术那点能耐,撑不了几日!”
“南阳乃帝乡,更是我襄阳朝廷的屏障!若真让冉闵占了,他兵锋一转就能直逼汉江,到时候襄阳门户大开,那不是引狼入室吗?再者说——”
蔡帽抬眼扫过殿内文武,声音陡然提高:“袁术再不堪,也是尊我襄阳天子的诸侯!冉闵顶着‘国贼’的名声攻他,说白了就是打我们襄阳朝廷的脸!今日坐视南阳失守,他日天下诸侯谁还肯认我们?”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
黄祖虽前番不愿出兵,此刻也沉声道:“德珪所言在理。冉闵、吕布本就凶悍,若让他们吞了南阳,势力必涨,到时候荆州南面有孙坚,北面有冉闵,我等腹背受敌,处境更难!”
刘表眉头拧成个疙瘩,愁道:
“可……可孙坚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啊。”
他抬眼看向蒯良,语气带着几分期许:“子柔,你怎么看?”
蒯良抚着长须,沉吟片刻才开口,声音沉稳:
“王爷顾虑的是。但冉闵之患,比孙坚更急。”
“孙坚虽占四郡,却需分兵守地盘,短时间内难破江陵。可冉闵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