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调查结果
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将自己反锁在屋内，像一只受伤后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
他把林羽调查来的关于慕容灵儿从小到大的信息全部翻了出来，逐字逐句地筛查，试图从这些琐碎的细节里找到更多真相。
突然，一条信息映入他的眼帘：五年前，慕容灵儿莫名失踪一夜，最后在雪峰山被找到，当时她神情恍惚，像是遭受了极大的刺激，情绪极不稳定，嘴里还一直说着胡话。
楚凌风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初从巫女的虫窟惊险逃出后，最后到达的地方就是雪峰山。
紧接着，他又迫不及待地调出慕容琛的信息，找到他的生辰八字，经过一番推算，一个惊人的真相呼之欲出：当年在雪峰山的那个夜晚，与自己共度良宵的，根本不是柳玉烟，而是慕容灵儿！
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楚凌风又想起自己之前在慕容灵儿面前提及粉色桃花胎记时，她那瞬间僵硬的表情。
此刻，他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更多的是无奈：“慕容灵儿，你真够无情，瞒得我好苦啊……”
接下来的整整两天两夜，楚凌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眠不休，滴水未进，他时而呆坐，时而在房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浮现与慕容灵儿相处的点点滴滴。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也没人知道他在屋里做什么。
整个楚家人因为他的反常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柳玉烟明显感觉到自己被迁怒了，楚家女眷对她愈发冷淡，甚至无视她的存在。
面对这些，她只能苦笑着待在自己房间，一步都不敢出去，生怕再惹出什么事端。
……
“世子，查清楚了，柳玉烟是六年前寺工部侍郎柳怀书之女，当时柳怀书被卷入江南特大舞弊案，整个柳家都受到牵连，柳家男子被流放边疆，女眷则被变卖为奴 。”
暗卫单膝跪地，神色恭敬地向楚凌风汇报。
“而且……”暗卫犹豫了一下。
“而且什么？说！”楚凌风神色一凛，声音不自觉提高。
“再者……”暗卫的声音微微一顿，在静谧的房间里，这短暂的停顿都好似被无限拉长。
楚凌风眉梢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再者到底何事？莫要吞吞吐吐！”
“再者，柳玉烟后来被辗转卖到了黑市里的一处地下赌场，充当荷官，四少爷那次遭人设计，正是在那里碰到了她。”
暗卫一口气说完，额头微微沁出冷汗，似乎在担心这消息会引发楚凌风怎样的反应。
“这般凑巧？”楚凌风喃喃自语，声音低沉，透着几分怀疑，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梳理着这错综复杂的线索。
“不仅如此，”暗卫接着说道，语气愈发谨慎，“柳玉烟与四少爷共度一夜后，第二天便人间蒸发般消失了，四少爷当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动用了不少人脉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
听到此处，楚凌风脑海中浮现出慕容灵儿曾在民安国偶然遇见柳玉烟母子的场景，眼眸瞬间暗沉如渊，其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芒。
“楚宇亭的生辰八字可查到了？”楚凌风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这……并未查到……”暗卫有些忐忑地低下头，声音也弱了几分。
“无妨，你退下吧！”楚凌风摆了摆手，神色恢复平静，只是眼中的思索仍未散去。
“是，世子。”暗卫如获大赦，赶忙敛去眼中异样，恭敬地退了出去。
黑暗中，楚凌风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心中已然断定，楚宇亭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儿子。
六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身在雪峰山，而柳玉烟那时深陷牢狱之灾，后来又与四弟在赌场有过那一段风流韵事，楚宇亭无疑是四弟的遗孤。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唯有微风轻轻拂过窗棂，发出细微的声响。
慕容灵儿正在房间里盘腿打坐，周身气息平稳，沉浸在修炼的静谧之中。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在房间角落，打破了这份宁静，她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平静如水，朝着黑影望去，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与惊恐。
楚凌风隐匿在黑暗里，看着慕容灵儿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
他得知真相的时候，内心翻江倒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强压住自己，没当场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何如此狠心。
这个绝情的女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像个傻瓜一样，满世界大海捞针般地寻找她，甚至连儿子的事情都对他守口如瓶，实在是可恶至极！
“深夜前来，所为何事？”慕容灵儿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清冷，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她实在搞不懂这家伙发什么疯，大半夜闯进她房间，还摆出这么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你就没什么要坦白的吗？”楚凌风再次被她若无其事的态度激怒，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话一出口，依旧是咬牙切齿的质问。
慕容灵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不动声色地皱着眉头，细细打量着楚凌风，猜不透他到底什么意思，一时间也不敢贸然开口。
见慕容灵儿不吭声，楚凌风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往脑门冲，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人忽视、没人要的孩子，满心的憋屈，快要把自己撑爆了。
为了不在慕容灵儿面前彻底失控，楚凌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随后，他朝着慕容琛的房间走去。
慕容琛正睡得香甜，四仰八叉地躺在石床上，可爱的小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格外清晰，他小嘴微微嘟着，每一次呼吸都均匀而轻柔，透着孩童独有的天真与可爱。
楚凌风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住，再也无法移开，在还不知道慕容琛是自己儿子的时候，他就打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小家伙，甚至曾经幻想过做他的继父，给他全部的父爱，把他捧在手心里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