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宸真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刘星辰，眼中交织着愤怒、失望与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带着压抑的怒火道：“刘星辰，不，刘战天……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的脸，你的气息，甚至你的一举一动，都和一千多年前一模一样！你当真以为，我认不出你吗？”
刘星辰的瞳孔猛然收缩，心中震惊不已。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说起。
他长得和大魔头刘战天一模一样，这真的没法解释。
见他没有否认，玉宸真人的目光渐渐变得恍惚，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一千多年前，你第一次来到紫霄宗，我就很看好你。你天赋异禀，心性纯良，我曾以为你会成为紫霄宗的未来，甚至接替我的位置，带领宗门走向辉煌。”
他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惜。
“可后来，小倩死了，你被诬陷成凶手。我是不相信的，我绝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
“虽然是我下令将你押入地，但那只是权宜之计，为的了让我有时间给你洗清冤屈。”
“可你呢？你却杀了吴磊，逃之夭夭！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痛心！”
“你在宗门里犯下这么大的事，就算我是宗主，也无法包庇你。我不得不下令将你逐出师门，向全天下发出追杀令。”
“我不想看到你被押回紫霄，也不愿意见到你的尸体，只希望你能逃到无人认得的地方，平平淡淡地过完一辈子。”
“但没想到，你竟然往罪恶的深渊越走越深，竟然成了天下人人喊打的大魔头。”
“你犯下了滔天罪行，手上沾满了鲜血，为师也不得不亲自出手，清理门户。”
“在一千年前的大截杀中，我和众多前辈高人一起出手，了结了这场因果。为师也是心痛不已。”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万万没想到，一千年过去了，你又回来了。”
刘星辰也是第一次听到大魔头过去，第一次知道大魔头竟然跟紫霄宗有这么深的渊源。
但是，他真的不是大魔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宗主，我……我真的不是刘战天！您说的这些，我根本不知道！”
玉宸真人冷笑一声：“不知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和大魔头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你的灵力波动和他如出一辙？为什么你来了之后，出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你对地宫如此熟悉，甚至可以进入这个控制中枢？还有本事杀得了甘长老！”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我还以为，你是刘战天的转世重生，是老天给我的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培养你，弥补当年的遗憾！可你呢？你骗了我！你根本不是重生，你就是刘战天本人！你混进来，就是为了毁掉紫霄宗，对吗？”
刘星辰明白，玉宸真人对刘战天的感情，就像是对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的痛心与懊悔。
但他真的不想替大魔头背锅啊，没办法，只得无力地继续解释。
“不，不是我，甘长老不是我杀的，这其中另有其人，肯定是躲在暗处的刘战天，那个真正的大魔头。”
玉宸真人似乎没有听他说的话，手一晃，一件黑色的法袍出现在他的掌中。
法袍的材质似纱非纱，似锦非锦，表面布满神秘的符文，流转着淡淡的幽光，仿佛能将周围的光线都吞噬进去。
刘星辰的瞳孔猛然收缩，一眼就认出了这件法袍，那件可以变幻身形、冒充他人的法袍，在初入紫霄宗时，他就上交了。
“你还记得这件法袍吗？”玉宸真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那是你去天云山秘境探险时取回来的宝物。各宗各派，那么多青年俊杰一同进入秘境，只有你拿到了这件传说中的宝贝。”
“我原本以为，这件法袍只是防御力天下无双，是你在秘境中拼死得来的机缘。可后来，你大魔头横行天下，无人能制住你，我才隐隐猜到，这件法袍可能还有变幻身形的能力，而且能力之强，连高阶修士也无法看破。”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懊恼：“这次你上交法袍，我才证实了这一点。我本以为，法袍都上交了，不用再担心你有鬼。但我还是看走眼了，你竟然还有这种本事，就算没有法袍，也可以隐藏自己的修为，让我们都上当了。”
刘星辰的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他从一开始穿越以来，就一直穿着这件法袍，并逐渐摸索到它的用法，只是没想到，这件法袍竟然是连玉宸真人都无法看破的至宝。
既然这件至宝他已经上交了，刘星辰觉得还可以以此为理由辩解一下。
“宗主，我都上交法袍，这还不能证明我不是刘战天吗？刘战天这种大魔头怎么可能上交这么重要的宝物。”
玉宸真人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被愤怒取代。
“刘战天，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早点看穿你，让你再次进入宗门，害了这么多弟子，还有甘长老。”
“宗主……”
“别说了，就算你说破天，今天我也要清理门户。”玉宸真人的声音冰冷如霜，眼中杀意凛然。
他的话音未落，手中的灵力骤然爆发，一道强大的灵力波动如狂涛般直逼刘星辰而来。
那灵力中蕴含的威压，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刘星辰的瞳孔猛然收缩，身体下意识地后退，但合体期修士的威压如山般压来，让他几乎无法动弹。
他的额头渗出冷汗，心中明白，这一击若是落下，自己绝无生还的可能。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刘星辰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但面对玉宸真人的杀招，他却无力反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室内的阵法突然一阵波动，空气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一道急促的声音从阵法中传来，还未见人影，声音已先至。
“师尊手下留情，请饶过刘师弟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