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树斜眼盯着他,故意挑衅道:“你承担?好啊!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在这里打起来影响不好,敢不敢跟我们去前面巷子里解决?”
“可以,不过先让我对象离开。”马天业点头应下,讲起了条件,同时心中不觉一阵好笑,你们这种地痞流氓居然还知道影响不好?
“爽快!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我可以让她走。”严树拍手叫道。
他其实真没想把李凤怎么样,每次收陀地钱时,看到漂亮女人就会习惯性调戏几句。
上次很不巧被正义感爆棚的马天业给碰到了,然后挨了顿胖揍,今天是特意来找场子的。
见对方答应,马天业转头对李凤小声交代道:“凤娘,你先收摊回家,我怕他们等会找后账。”
“我不,你一个人,他们五个人,我留下来也能帮你一把。”李凤摇头不愿离开,自己偷偷观察了他很长一段时间,每次有危险都会挡在自己前面,这个男人应该值得自己托付终身。
马天业把她拉到一边,低声劝道:“你走之后,我一个人才好脱身,不然咱俩一个都跑不了,再说,我的身手你又不是没见过。”
他说的不无道理,李凤是个聪明人,犹豫片刻,自己留在这里确实是个累赘,压低声音,只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别和他们打,我走之后,你就跑,我家住在东安街十四号。”
“明白。”马天业轻笑一声,心上人把自家的地址告诉自己,那就意味着两人非常有戏。
“你们还有完没完?”严树非常怄火,叼你老母!这对狗男女居然还在谈情说爱,放在一年前,劳资早就提着大砍刀把你们剁碎喂鱼了。
“急什么?不差这一时半会,我又跑不了。”马天业没好气的转头回怼一句,接着对李凤说道:“那杂碎在催了,你赶紧走。”
严树差点气晕过去,搞的好像这叼毛才是社团,自己是等着挨揍的那个。
“记住咱们刚才说的话。”李凤不放心又交代一句,然后收拾起桌椅板凳,不一会儿,便推着小车离开了这里。
等李凤走远后,马天业没了后顾之忧,点燃一支烟:“走吧!”
“你个扑街仔,等下有你求饶的时候。”看到马天业不慌不急的样子,严树自信满满,上次自己只有两个人,现在是五个人,不信干不过你。
两个小弟走在前面开路,马天业被半催半赶的跟在中间,严树则带着剩下两个手下压在最后头,一双小眼睛死死盯住马天业的后背,提防他趁机逃跑,六人前后脚往小巷子走去。
走到巷口时,马天业一个侧身随手抄起路边的小凳子,向身后的严树猛砸过去,速度之快令严树三人猝不及防。
“哎呀!”严树捂头痛叫一声被砸倒在地,骂道:“蒲你老母,给我打死他。”
四个小弟这才反应过来,吼骂声四起,挥舞手中钢管往马天业身上狠抽过去。
马天业军人出身,深知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自己单凭手中的小板凳跟他们搏斗绝对吃亏。
他不退反进,徒手攥住一根劈来的钢管,身子突然往下蹲去,紧接着两腿猛地使劲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往前窜出,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一把抢走对方手中的钢管,其余抽过来的三根钢管也落了空。
马天业迅速从地上爬起,对方人多,必须一击致命,让其失去战斗力,左手提着小板凳格挡袭来的钢管,右手挥起手中钢管往对方的脖子或脑袋上抽去。
地痞流氓总归是地痞流氓,哪里能和复员军人相提并论,而且这位军人还是在战场上经过生死考验的。
三下五除二,五分钟不到,对方四个人很快倒了仨,最后一人也被马天业用钢管抡的连连后退。
从地上踉跄爬起来的严树,晕乎乎晃了晃脑袋,看到这一幕惊掉了下巴,只知道这小子能打,却没料到这么能打,大喊一声:“口水鸡,快跑!”
话音没落,他看都不看自己的小弟,头也不回朝反方向慌忙逃去。
马天业扭头一看,严树要跑路,往口水鸡的脖子扫上一钢管,不管打没打中,转身追去,上回没下重手,这回说什么也得给这杂碎一个深刻的教训。
严树顺着砵兰街一路往北狂奔,别看他打架不咋样,但逃跑却是一把好手。
路边各种小摊子被他东拉西扯,搅得七零八落,引来许多叫骂声。
路上忽然多出很多障碍物,马天业一时之间竟很难追上他,双方始终保持在四十多米左右。
两人跑了三百多米后,前方走来一群人,中间一人嘴里叼着烟,高颧骨的干瘦脸上有一道斜刀疤,两道眉毛又粗又黑,一对三角眼,眼窝深陷。
严树看到此人顿时眼睛一亮,“噌”一个漂亮的滑跪冲到他跟前,死死抱住对方小腿,上气不接下气道:“坤...哥...救...救救我。”
丧坤是和胜洪的红棍,被突然蹿出来的黑影吓一跳,下意识抬腿就要踢过去,听到声音又收了回来,破口大骂道:“蒲你老母!搞么也,又是你这只死耗子。”
缓口气的严树连忙伸手往后指去:“坤哥,后面有人在追我。”
“嗯?”丧坤抬头借助路灯望去,只见远处一名年轻人眉眼周正,不高不矮,手持钢管正往这边冲来。
侧脸朝身后吩咐道:“敢动我们和胜洪的人?黑仔、大眼,你们两个去拿下他。”
“好的,大哥。”两名壮汉异口同声回道,越过丧坤,抄起路边摊的长条板凳就迎了上去。
由于路上过往行人较多的原因,被挡了下视线,马天业刚开始还没注意,待跑到跟前十多米处,看到对方多出一群人,暗骂一声,折身就往后跑。
严树眼尖的喊道:“坤哥,那小子要跑。”
丧坤发号施令道:“都追上去,逮住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