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沉默了几秒,忽然用一种近乎宣告的、带着不容拒绝意味的语气说:“好。那无论男孩女孩——”
他直视小兰的眼睛,承诺道:“我预定你孩子教父的位置,我一定保护好你的血脉。”
这是他最深沉的承诺,将自己绑在了小兰未来的血脉上。
教父。这是西方文化中占据极高地位的一词。
她读过类似的书籍,其中记忆最深的一句话是意大利的谚语:
世界太危险,孩子必需有两个父亲才行。
所以说……黑泽先生还是想保护她啊。
小兰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无比灿烂和信任的笑容,用力点头。
“嗯!一言为定!黑泽先生一定会是最好的教父。”
她答应得毫无保留,就这样许诺琴酒会成为家庭的一员。
“我是。”毋庸置疑的话下,是琴酒对自身实力的信任,也是对小兰本人的回应。
他知道她心里装着工藤新一那个小子,也知道工藤新一对她的心意。
但在琴酒的话语里,从未将小兰的未来理所当然地定义为“工藤兰”。
他尊重她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选择权。
无论她日后成为谁的妻子,他只会是那个站在她婚礼圣坛前的神父,是她孩子独一无二的教父。
这是他对朋友界限的认知,也是他能给予的最纯粹的守护。
是的,没错——琴酒甚至都想在毛利兰的婚礼上扮演重要角色。
“但是,我不想只让黑泽先生保护啊。”出人意料,小兰双手背在后面,像个做错的孩子那样,低声诉说心里的想法。
“你偶尔也会很累吧……黑泽先生。”
其实面对他,她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小兰想到对方自从出现起,就一直都很可靠的形象,与父亲不一样的作风,常常让她想这两人是如何成为朋友。
总感觉,自己家占了黑泽先生很多便宜,不管是出行还是交流。
她有时也会担心,黑泽先生有一天会突然离开,就像他突然出现一样。
但小兰又在这份惶恐下更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说到底还要感谢爸爸带来了黑泽先生。但不管以后如何,小兰下定决心,认定黑泽先生会是她成长路上最喜欢的长辈。
可是一直被人依靠会很累。
她知晓这种责任下的压迫,也不希望自己会成为压倒他的一根稻草。
在小兰看不到的上方,明白她意思的琴酒从来没有想过:她居然认为自己会给他带来麻烦?
怎么可能?!说起来,琴酒能在神明诅咒下喘息的空间就是小兰给予出的一方天地。
是一种从未体验过,不带有目的性的宁静和被需要,被信任,被纯粹对待的关系。
甚至……是被保护。
对于小兰的纠结,琴酒没有立刻说话。
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小兰,直接倾下身,动作带着一种大型猫科动物般的、略显生涩的亲昵感。
他侧过脸,将自己微凉的脸颊,轻轻地,克制地贴上了小兰温暖柔软的脸颊。
这是一个完全超乎寻常的举动,没有任何情欲色彩,更像是一种不知道任何用言语传递自己想法,也在汲取温暖和确认彼此存在的方式。
小兰瞬间睁大了眼睛,身体有刹那的僵硬,惊讶万分。
但琴酒的动作太快太自然,那份纯粹的亲昵感冲散了任何可能的暧昧联想。
在她心中,黑泽先生始终是那个强大、神秘、偶尔流露出长辈式关怀的,自己心目中十分特别的人。
她甚至在一瞬间将这理解成了不久前偶遇到的女人所做的西方吻面礼。
惊讶过后,小兰的眼中浮现出温暖的笑意,她没有躲闪,反而像回应一个亲近长辈的问候一样放松下来。
她甚至微微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个恬静的笑容。
更可爱的是,在琴酒贴完她的左脸后,她还主动地、带着点天真烂漫微微侧过头,将右脸也凑了过去,方便他贴另一边。
琴酒似乎也顿了一下,随即顺从地、同样克制地用右脸轻轻贴了贴她的右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超越言语、纯粹而温暖的宁静。
没有暧昧,只有一种深厚的、如同家人般的信赖与羁绊。
两人在事务所温暖的灯光下,以一种极其罕见的方式,交换着无声的信任与温情。
小兰在琴酒直起身后,看着他绿色的眼眸,她已经完全从刚才贴脸动作中明白他的意思了:
双方都不是累赘,是彼此重要的存在。
她笑容明亮而坚定,小兰说出此刻最真挚的心声
“黑泽先生,你放心。我会变得很强很强,我会永远保护好你!”
琴酒看着她充满信念的眼神,嘴角地勾起了一个清晰可见,带着温度的真实弧度。
他抬手,再次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是对她纯粹心意的温柔回应。
然而,当小兰转身跑进楼里,琴酒脸上的笑容迅速隐去,重新覆上惯常的冷峻。
他抬头望着事务所亮灯的窗户,心中无声地叹息:
“永远?”他墨绿色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果然还是个孩子,这种词也敢随便说出口……”
未来如何,谁知道呢?杀戮、诅咒、组织——哪一样都可能将这脆弱的永远碾得粉碎。
但是琴酒摩挲着左手那枚白云纹的戒指,眼神却投向更远的黑暗。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轻易许诺了一个未来至少五年的时间。
说来说去,不管是将园子的情愫斩断,还是将毛利的朋友聚集起来。
做这些举动全部都是为了以黑泽阵的身份留在毛利家,而且设想极其远,都已经到人家女儿的婚礼上了。
嗯,该进行下一步了。让小侦探们可以和自己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