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商会,正房。
檀香袅袅,会长秦东山正慢条斯理地翻阅着手中的账簿,他看着账簿中日益增加的流水,心中不免喜悦。
“若是能和瑶华仙宗加以联系,这些生意的收益应该会更多!”秦东山喃喃道,看向窗外心想道:“算算时候,我儿也该回来了吧,去看看。”
此时的秦汉卿刚到家怒气冲天,嘴里不停脏话连篇,在房间里由下人涂着消肿的药膏。
“该死!该死!苏念一那个贱人,赵怜真那个死婆娘!还有那个……敢打我!”
秦汉卿捂着肿胀的脸,无比怨恨,此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自己老爹的声音。
“我儿有没有好好接触那苏念一?”秦东山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笑容道:“苏念一可是赵怜真的弟子,若是能追到手,不光你能抱得美人归,我秦汉商会也是能抱上瑶华仙宗的大腿啊!”。
“爹……”房间里传来秦汉卿的哭声。
秦东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正躺在床上,一个下人正小心翼翼地往他那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上涂抹药膏。
秦汉卿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嘴唇高高肿起,嘴角还挂着血丝,一张嘴,门牙的位置赫然空了两个大洞。
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秦汉卿见秦东山来了,委屈和羞辱瞬间爆发。
“爹!你可算来了爹!”秦汉卿快速跑来,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含混不清:“我的脸……我的牙……全完了!那个混蛋!他竟然敢这么对我!”
秦东山看着儿子哭得涕泪横流的惨样,不免一阵心疼,随即也心中恼火,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苏念一那个贱人,她不但没有回应我,还让一个不知名的小子打我!那混蛋家伙丝毫没有把咱家商会放在眼里啊!”
秦东山气得手都抖了:“她瑶华仙宗竟敢如此不给面子!”
“还有赵怜真那个老虔婆!”秦汉卿越说越气,越气越委屈,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怒道:“我去了好几次,她连面都不让我见!爹啊,她们就是瞧不起我们!”
秦东山看着儿子这副惨状,心疼得直抽气,但脑子却飞速转动。
他扶起哭哭啼啼的儿子,沉声问道:“打你的那个人,什么来路?叫什么?”
“这,我……我哪知道!”秦汉卿一愣,他当时被打蒙了,光顾着疼和恨了,哪还想得起问名字。
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告状。
他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彬彬有礼却无辜受辱的痴情公子,而李寒舟,则是一个毫无来由就下死手的野蛮狂徒。
秦东山听着,脸色愈发阴沉,他忽然抓住一个重点:“郑山泽呢?我花大价钱请来的化神期高手,他就看着你被打成这样?”
提到这个,秦汉卿的哭声都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恐惧。
“郑……郑兄他,他……”秦汉卿结结巴巴,声音都小了下去:“他被那小子给废了条胳膊!”
“你说什么!”
一个元婴境的儿子被打,他只觉得是丢了脸面,可一个化神期的高手被人重创,这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爹!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秦汉卿抱着秦东山的大腿,嚎啕大哭,“我的脸,我的牙……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啊!”
秦东山缓了缓气息,随后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秦汉卿扶了起来,看到自己儿子的惨样,秦东山不免一阵心疼。
“走!为父带你去找人撑腰!”秦东山愤愤道,他在凌云洲经商多年,还从没有人能这么视他们商会如无物。
“备车!去拜见魏大人!”
……
半个时辰后,秦东山带着秦汉卿上来到了一处华贵宅院外面。
这里虽然是暂时居住的宅院,但是府邸却是威严无比。
秦东山整理了一下衣袍,先前在家中的怒气此刻收敛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神色。
他领着秦汉卿上前,对着护卫递上拜帖。
“秦汉商会,秦东山,携犬子求见魏大人。”
不多时,父子二人被下人领着穿过回廊,最终在一处雅致的正堂停下。
堂内,一个身着银色长袍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他们,专心致志地修剪着一盆青松。
他动作不快,每一剪都显得从容不迫,仿佛这盆松柏比天大的事还重要。
魏处,银牌巡察使,掌管三州之地的天子府巡查权。
“魏大人。”秦东山不敢打扰,只是站在几步外,恭声开口。
魏处放下手中的金剪,慢悠悠地转过身,目光在秦东山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落在了他身旁鼻青脸肿的秦汉卿身上。
他没说话,只是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吹了吹热气。
秦汉卿谄媚一笑,随即将一个储物袋缓缓推了过去:“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魏大人笑纳。”
“嗯。”魏处没看那储物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疑惑道:“这是谁把令公子打成这样了。”
“是那瑶华仙宗!”秦汉卿立刻说。
“瑶华仙宗?”魏处皱了皱眉头,随即目光在秦汉卿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是轻蔑笑了笑。
作为一个老牌巡察使,这般事情不用想,就知道是秦汉卿目中无人导致挨揍。
毕竟这秦汉卿在凌云洲可没少做盛气凌人的事情。
瑶华仙宗都是女弟子,估计又是发生什么见色起意的事情了。
他本不想管这些破事。
不过……魏处不动声色地将储物袋收下,问道:“秦小少爷说说看。”
秦汉卿一听这话,委屈顿时涌上心头,不等他爹开口,就抢着哭诉道:“魏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
秦汉卿立刻又把在瑶华仙宗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这次还加上了苏念一没把银牌巡察使放在眼里的事儿。
听罢,魏处眉头紧皱,手指在桌子发出“叩叩”的敲击声。
见魏处没有立刻表明,秦东山的心也跟着这敲击声提到了嗓子眼。
好久,魏处才收回手,慢悠悠地说道:“老夫这几天倒是忙啊。”
秦东山心中一紧,小声道:“那我儿这事儿……”
秦汉卿也是急道:“魏大人,难道我这顿打就白挨了吗?他们可是连您都不放在眼里啊!”
“急什么。”魏处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道:“秦会长,你可知须界州的季府?”
秦东山一愣,连忙点头:“自然知晓!季府乃须界州一手遮天的存在,实力深不可测,我等商贾只能仰望。”
“嗯。”魏处点了点头,意有所指地说道:“过几日,是季府老祖的寿诞,各方势力都会派人前往祝寿。届时老夫也要过去一趟。”
他端起茶杯,目光扫过秦东山,缓缓开口道:“你二人,便跟着我一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