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悔菩萨今日依然手持多闻环,带着介王爷在皇都里抓魔修,即便昨日他们已经证明了多闻环的强大,但依然有不少魔修对于自己藏身之处或者背景后台抱有幻想。
于是当那位慈悲的菩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挣扎比想象中要剧烈很多。
即便在皇都,也没人相信跟着觉悔菩萨回到婆娑洲会是什么拯救之路,那只能是不归路,迎接自己的将是一辈子不见天日的囚禁。
有很多皇都的魔修宁可死,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于是皇都的人们再次见识到了这些佛宗修士对于魔修的手段有多么可怕。
捏碎头颅都算是仁慈,还有的被佛威活活碾碎全身骨头,更有甚者四肢尽断还在对着这些和尚破口大骂,结果被老和尚抡着来回摔了百二十遍,活活成了一滩红黑色泥水。
很难想象这些看起来如此仁慈的佛修竟然有着这么可怕的一面。
于是生畏,继而生厌。
可觉悔菩萨等和尚对此并无什么多余的想法,他们依然带着笑意,好像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介王爷对此无可奈何,他发现这些佛修看似什么都可以商量,但实际上心中的想法早就已经确定了。
不论你说什么,他们都只会笑呵呵的尝试说服你。
这群和尚粗暴的带着婆娑洲的习惯开始给皇都治病,这让很多人感到不满,大家都开始等待一场变数。
皇都的本地势力素来是极为排外的,更何况如今这些和尚的行为也确实侵害到了那些庞然大物的利益。
所有人都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敲打这些不知轻重的和尚,书院也好、皇宫也罢,大家已经准备好看和尚们吃瘪了。
可谁也没想到。
最先出现的不是皇宫的污衙或者内侍,也不是书院的儒生或者右相。
而是悬镜司。
是的,最先反应的是在皇都中唯一一个可能一点灰产都没有的新衙门。
尉公子的悬镜司。
而且来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尉天齐本人。
双方的见面地点更不是什么隐蔽的场所,就是在一条皇都的主干道上,白袍的青年骑着白马直接拦住了佛宗的修士和介王爷的队伍。
大街上的人们好奇地打量着尉天齐,这位尉公子最是和蔼可亲,甚少骑马坐轿,可如今不仅骑马当街拦人,竟然还没有一点下马的意思,莫名的生出一股跋扈的气场。
青年拉紧马缰,俯视了一眼和尚和他们押解的那些遍体鳞伤的魔修,他微微蹙眉,然后朗声道:“悬镜司司长尉天齐,公务在身,便不行礼了!”
“尉公子,好久不见。”姜介笑呵呵的,似乎完全没感受到对方声音里的冷意。
“阿弥陀佛,早就听闻三教凡夫天生佛理慧根,如今一见,当真是佛心大成!”觉悔带着僧人们双手合十行礼,按境界他们中有不少比尉天齐高的,但只说佛理,能胜尉天齐的恐怕没有几个,更不要提打架了。
“法师请起,不过今日我并非是以青云榜首的身份来见诸位的。”尉天齐摆了摆手,没有任何客套的意思。
“不知尉公子找贫僧是何事?只要不涉及正魔大义,我等定然不会推辞!”觉悔认真保证。
一句话就要把对方堵死,你不论有什么理由,只要涉及给魔修求情,就是违背天下大义的!
尉天齐挑眉,他伸手指了指对方,“诸位应介王爷之邀来皇都除魔,我皇都上下都是欢迎的。”
介王爷微微点头,觉悔笑而不语,这位尉公子好歹还是识大体的。
可紧接着,尉天齐话锋一转,“但有一点各位还是要听清楚,不论诸位做什么,在我大夏皇都都要遵守大夏的规矩。”
尉天齐双手抱臂,看起来就像是来敲诈勒索的官匪。
“自然,我等入城住宿都是登记过,且都在大夏的规矩内,不曾冒犯。”觉悔笑的自然,他们可是连过城费都交了双份,即便是官匪也挑不到他们的理!
“很好。”尉天齐轻轻点头,随即头忽的一歪,扯着嘴角,眯着眼睛,竟然露出一副街头小混混的嘴脸来,带着几分挑衅和睥睨。
“那我想问问了。。。是谁允许你们当众杀人的?还曝尸于大街上!有没有王法了!?”
此话出口,周遭的气氛变得有些安静,本来还算和谐的交流被生硬的刹住了势头。
“他们乃是魔修。”觉悔表情认真的看着尉天齐,他的表情就像是在警告对方接下来说出口的话要慎重。
“那他们是不是人呢?”
尉天齐也认真的看着觉悔。
他很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