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是真的。
朝廷为了避免官员奢靡,对衙门有各种规定,这导致有些衙门破败的官员都不愿意住,只能再租房子住。
即便是许博彦也没想过修缮合县衙门。
“没说让曹大人私自修建,但是朝廷也不能让合县一直没有衙门。”高娥笑着说。
“那要等朝廷的文书。”曹耿说完想到自己还借住在高娥的客栈“我会尽快找房子搬过去。”
“这里现在也没人,曹大人尽管住着,我家谢师傅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匠人,建衙门的时候能不能找他做。”
曹耿想了想:“可以。”
高娥的人做事他很放心。
虽然反贼平定了,合县的百姓都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是血的教训。
再也没有人说曹耿不该严管了。
吴氏和陈焘他们确定合县没事才回去,不过陈焘说什么都要把房契和地契放在师父这里。
“师父,我还小,万一守不住怎么办。”陈焘可怜巴巴的说。
他知道他师父心软。
“你是真不怕我给你卖了。”高娥玩笑。
“那就是我孝敬师父的。”陈焘不以为然。
“你要是想放就先放这里。”高娥不再推脱“但是你要尽快有掌握你们家的能力,师父也不能照看你一辈子。”
“是。”陈焘保证。
到了腊月,依然没有下雪,高娥打算今年多杀点牲畜,除了给下面的人年礼,再做一些腊肉。
若是继续干旱,粮食肯定要能省就省。
这天高娥刚从彭灿家出来,就看到一辆马车去她家。
等她到家门的时候看到罗卿儿从马车上下来。
罗卿儿穿一身灰蓝的窄袖袄裙,上面压了不少褶子,像一个村妇。
“卿儿?”高娥意外的看着罗卿儿。
她现在不应该是在京城当老板娘,怎么冒险回来了。
罗卿儿看到转身看到高大姐笑了起来,整个人都放松了:“大姐。”
“你怎么回来了?”高娥怎么感觉罗卿儿有些不同。
“咱们进去再说。”罗卿儿说着不自觉的抚了一下小腹。
看到罗卿儿这个动作,高娥猛的反应过来,罗卿儿身上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
马夫把东西都搬到院子里就离开。
高娥打量着罗卿儿:“到底怎么回事?”
“我怀了博彦哥哥的孩子。”罗卿儿小声说。
高娥一脸惊喜:“你们成亲了?”
听到高大姐这样说罗卿儿有些落寞:“没有,博彦哥哥此去朔西凶多吉少,我想给他留个后。”
高娥恍然,看了看罗卿儿的小腹,也不好说什么:“他知道吗?”
“知道。”
“他怎么说?”
“他说若是能顺利回来就娶我。”罗卿儿说到这里微微叹气“其实我并不在意他娶不娶我。”
从罗卿儿自己开欢喜煮开始,她就没打算成亲。
博彦哥哥要娶世家女,她却没有自己想嫁的人,那一个人也不错。
“这事吧……”高娥也不知道怎么说“许博彦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还有你们两家的渊源,你就放心吧。”
罗卿儿看着高大姐,其实她知道博彦哥哥喜欢的人是高大姐。
只有和高大姐在一起的时候,博彦哥哥才会真正的轻松快乐。
可是高大哥对博彦哥哥向来都是好友的心态。
她这样做并不磊落,只是想少一点遗憾。
“我知道。”罗卿儿点头。
高娥想许博彦那种祸害,应该会遗臭万年,不会轻易死。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在家里好好住着。”高娥看着罗卿儿“有了身孕就不要想那么多,安安心心的把孩子生下来。”
“好。”罗卿儿笑着点头。
“对了,京城的生意怎么办?”高娥突然想到这件事。
“交给我嫂子了。”罗卿儿已经安排好。
如今庆王和博彦哥哥的关系微妙,长公主又不可能做这种事,罗卿儿只好交给了滨王妃。
再说坝头村的调料运不过去,估计过了年时间不长欢喜煮只能暂时关门。
“你安排好了就行。”高娥点头。
罗卿儿如今这样子更需要自己能赚钱,若是许博彦真出了什么事,她也能过的轻松点。
她在坝头村都能感觉到京城局势的瞬息万变,好像所有人都能随时改变自己的选择,闹心。
聊了一会儿高娥让何氏给罗卿儿收拾一下房间,让罗卿儿先去休息。
今年坝头村没有往年热闹,虽然说能不买的东西就不买,年还是要过的。
过年热热闹闹的赶走穷神,指不定过了年光景就好了。
眼看快到年二十,知府那边下来了文书,让曹耿把上次围杀反贼的人送到覃州城。
最近覃州城的流民有些多,邓誉担心发生动乱就全给挡在城外。
但是那些流民一直试图进城,邓誉的人手不够,于是就想到上次合县镇压反贼的那些人,可以临时借调过来用一下。
曹耿收到文书就去找高娥,这事得高娥点头才行。
高娥都看笑了。
那邓誉表面上文质彬彬,没少为难她,这会儿还想用他的人?
万一出个什么事,是不是还要他的人背锅?
“不行。”高娥说的很干脆。
曹耿就知道不行:“朝廷有规定,官员从急,可以征集地方的壮劳力,若是真不让人去,他肯定会以此发难。”
高娥正想说还有没有王法了,转念一想王法就是这样规定的,那肯定就是王法出问题了。
“覃州城那么大都没人,要来合县要人?”高娥没好气的问。
曹耿觉得这多少有点公报私仇在里面:“现在也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高娥看曹耿就是不想想“曹大人可想好了,如果我的人真去覃州城,合县再出点什么事,可就没得救了。”
曹耿倒是不担心合县,现在合县百姓觉悟很高,别说流民了,街上的乞丐都必须是面熟的。
“那你有什么对策?”曹耿直接问。
“我的对策就是没人。”高娥摊手。
曹耿想要人自己想办法。
曹耿听到高娥这样说只能苦笑:“覃州城的百姓也是百姓。”
“说的谁不是百姓一样,我们还是穷苦百姓呢。”高娥是不可能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