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遇到一个熟人
两个人聊着云家的事，金如意冷不丁的提到叶临川让高娥有点反应不过来。
“云家的事和叶临川脱不了干系。”金如意很确定的看着高娥。
高娥不知道金如意打听到了什么：“那现在你能为云家做什么？”
金如意慢慢低头：“云叔父已经被流放，云婶娘受不了打击已经过世，如今只有云葙和云舟明天要被发卖……”
高娥觉得金如意很在意云家：“人有力尽时，能做什么就做什么。”
金如意慢慢点头，突然释然的笑了一下。
她一直觉得自己会是高娥最大的助力，没想到高娥才是她最大的依靠。
“想开就好，早点睡，明天……”高娥欲言又止。
她已经给金如意定了一万两，但是金如意一定要做这件事的话……除了回去的盘缠，剩下的都可以给她。
高娥说睡觉还真睡着了，但是金如意又睡不着了。
她突然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救叶临川，很多人的命运会不会就不同。
想了一会儿她想和高娥聊聊：“睡着了吗？”
“被你叫醒了。”高娥在外面本来就睡的比较浅。
“如果当初我要是没救叶临川，一切会不会不同？”金如意小声问。
“你这是摔跤怨修路的，杀人怨卖刀的。”高娥没好气的说“要说怨怎么不怨他父母生了他，怎么不怨朝廷开科考让他上京赶考。”
金如意都听笑了：“你还挺会安慰人。”
“我就不明白了，你要拉莫寻下水的时候是主动沾染因果，都没想过莫寻以后不得善终你会怎么样？”高娥问道。
金如意沉默了，她觉得以莫家的势力，保下莫寻不是问题。
“是不是因为云家的事？”高娥不好继续打击她。
“有云家还有卫家，虽然不是很高的门第，却都是世代在覃州城，声望很好。”金如意总觉得这事另有隐情。
“云家是做什么的？”高娥也不知道云家为什么获罪。
“云家主要做木炭生意，最好的时候木炭供应京中权贵，覃州城外几座大山都是他们家的，虽然历年伐木烧炭，还能保持山林茂密。”
“那卫家呢？”高娥好奇。
“卫家世代银匠，虽然没有开银楼，但是手艺很好，覃州城很多银匠都是从卫家出来的。”金如意和卫家没什么来往。
“木炭，银匠。”高娥重复了一遍“有什么联系？”
“我觉得这次是针对覃州城声望高的人家的。”金如意分析。
“针对这些人家有什么好处？”高娥不明白。
“新到一个地方的人有两种手段，一种是结交得到认可，另外一种就是压制，杀鸡儆猴就是压制的一种手段。”金如意分析。
“这样说来覃州城最近有新贵来？”高娥猜测。
“益顺伯。”金如意直接说。
像益顺伯这样的爵位，还远离了京城，算是不入流的存在。
但是在覃州城这种地方还是有一定的分量，当地的官员招惹不得。
“你的意思是叶临川搭上了益顺伯？”高娥猜测。
“可能是比益顺伯更高的存在。”金如意不确定。
接着两个人详细的聊了云家、卫家和益顺伯，不知道什么时候高娥又睡着了。
金如意苦笑，要说高娥这个人有时候真是心大。
发卖罪奴有个低价，若遇到争抢价高者得。
一大早衙门口就聚满了人，高娥他们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没位置了，后面的酒楼、茶楼也都被包圆。
不时的有楼子里的老鸨来，都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吕好呢？”高娥想找个高地看看前面的情况。
“这里，这里，这里。”吕好慌忙跑了过来“遇到一个熟人。”
“你在覃州城还有熟人？”高娥没好气的说。
郑晓顺昨天救那姑娘还没醒，就留他在客栈看着，只带了吕好出来还在乱跑。
“高大姐也认识。”吕好直接说。
“我认识？”高娥警惕起来，不会是叶临川吧？
“范老爷。”吕好提醒“在合县认识那个。”
高娥恍然，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来覃州城做什么？”
“我也不好问。”吕好摊手。
“你不会是想跟着人家去京城发财吧。”高娥玩笑。
“我知道自己斤两。”吕好表示没有的事。
两个人正说着，金如意拉了一下高娥，示意她看过去。
高娥看到叶临川带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到高台一边，对那男子十分恭维。
“那不会益顺伯吧？”高娥小声猜测。
“很有可能。”金如意表情凝重。
益顺伯一看就是一个色胚，估计也是看上云葙了。
高娥也知道事情麻烦了，谁敢和益顺伯争。
她为难的看着金如意。
金如意苦笑，她知道这样太为难高娥，就算高娥不畏权贵去争了，也压根争不过。
她算是明白高娥说的人有力尽时。
“你看着……”吕好被人撞了一下，扭头对上余兆的眼睛瞬间怂了。
高娥也看了过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人。
陆青罗警惕起来，盯着余兆随时准备出手。
余兆被盯的有些尴尬：“昨日之事，抱歉。”他说完就走。
高娥和金如意对视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两个人也没多想，只要不是来找麻烦的就行。
就在这个时候很多百姓涌向这里，高娥他们又被往一边挤了挤。
不等高娥他们反应过来，一队全身甲胄的兵勇跑了过来，把那些百姓隔开。
“为了维护秩序，今日凡买罪奴者，每人需缴纳一两银子入场，不交银子且不离开者，视为扰乱秩序，打二十大板。”骑在马上兵勇大声呵斥。
人群出现抗议，但是很快被那些兵勇拔出的长刀吓到。
高娥脸色阴沉，拔刀向百姓，这是什么朝廷？
“这是什么军？”高娥小声问金如意。
“应该是益顺伯的府兵。”金如意不太确定。
只要有爵位就会有对应数量的府兵，金如意数了过去，这数量已经超过益顺伯应该有的府兵数量了，甲胄制式也超了。
这个时候原本离开的余兆又挤了过来小声问：“你们要买罪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