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的事情已经安排好,李湛看着边上空空的座位一阵烦躁。
本就是百无一失的事情,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有种不妙的感觉。
李湛没再看桌上的折子,起身朝书意居住的厢房走去。
福伯看到他的走向,连忙跟上,疑惑王爷和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闹别扭了呢,那这婚礼还继续筹备吗?
福伯微微蹙眉,又想到王爷没亲自发话,那就是继续干!
李湛来到月亮门前,他没走进去,而是远远地看坐在院子里闭着眼睛休息的红衣少女。
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绸缎扎着,被秋风微微扬起也不乱。
他想进去,却又不知和她说什么。
她一定很生气,气他说话那么凶,气他的逼问,气他的不信任。
李湛当时根本就没法控制,一想到她是怀揣着目的接近自己,一想到她可能并不喜欢自己。
他就头疼欲裂。
他现在没法面对书意...
再等等,等他杀了陈君留就好...
当天夜里,李湛在寝殿里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书意的身影。
有宫宴上的初遇,她靠在自己怀里饮酒的样子。
也有书房里教她磨墨写字的一幕,娇憨的她,美丽动人的她。
她的迷人,馨香,柔软的唇瓣与大胆的撩拨...
……
短短几天,朝局变换,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李湛公然拉拢朝臣打压皇帝以及外戚势力。
朝堂内外波涛汹涌,而摄政王府却平静得很。
李湛的亲兵将王府团团包围护着,恐怕连只恶犬都钻不进去。
沈书意也深刻地感受到风雨欲来,“66,你说李湛会成功吗?”
[有九成吧,李湛布局很精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您快要毒发了。]
[还有,陈君留派了刺客来王府,想劫持您作为人质,李湛早已料到把王府打造成铁桶一般牢固,那些刺客根本就没有机会进来。]
沈书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挺好的,我懒得动。”
宫变前一天,李湛忍不住去看沈书意,白天靠近她才发现她似乎瘦了。
下人不是禀报她每日都好吃好喝的吗?
沈书意听见脚步声,正在院子里摇椅坐躺闭着眼的她睁开了眼睛。
她就这样看着李湛走来,眼里眸色没什么波澜。
李湛坐到她旁边,看着她,“几天不见,连本王都不会喊了吗?”
“王爷。”沈书意苦笑出声。
李湛触碰到她眼里的苦涩,他强行维持的平静刹那间乱了。
心尖一紧,他不喜欢书意强颜欢笑的模样。
他抓住沈书意的手,“你以前说喜欢本王,可是真的?”
沈书意看着他,“你在质疑我的心?”
李湛的心很乱很乱,他想要相信,想要期待她全部的真心,可又不敢确定。
“本王不管你的真心在哪里,我明日就进宫杀了陈君留。”
说这句话时,他一直看着书意的眼睛,见她眸色没什么变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沈书意觉得无语,这男人够偏执的,软禁不像软禁,又非要来问她爱不爱自己。
“随便你。”
李湛没有松开她的手,反倒握得更紧,眸色也变得更加幽深。
“本王不在乎你爱不爱,反正你以后都是我的人。”
沈书意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拽了过去,整个人撞到他怀中。
李湛抱紧了她,这才感觉到自己活过来了。
这些天的隐忍就像个笑话,他承认自己没法冷落,没法不在乎她。
沈书意被他抱得太紧,感觉要喘不过气了,她骂道:“李湛,你这个疯子!”
“骂大声点。”李湛的大手抚过她的细腰。
“疯子,疯子疯子!”
“疯唔!!!”
沈书意被他堵住了嘴巴。
她一抬头,就看到李湛眸光深邃,以一种绝对禁锢的姿势把她抱得很紧。
男人亲过来的时候,连呼吸都极为滚烫。
沈书意咬破了李湛的嘴唇,腥甜的口腔蔓延。
“唔...”
院中树木投下斑驳的光影,把抵死缠绵的吻照得若隐若现。
“书意,喊我的名字。”李湛稍稍松开,看了眼她,又低下头狠狠地碾磨怀中人的唇。
“你!”沈书意低低喘息,眼前的男人彻底暴露了野性。
她还没开口,又被亲得七荤八素。
“李湛...”
“啊...”
“喊错了。”李湛亲得更狠。
沈书意被他整个人抱起,没一会就回到内室,天旋地转,阴影笼罩下来。
她看到李湛红着眼尾,声音有些颤抖,“书意,喊我。”
沈书意觉得他真的疯了,她气急了喊了几声。
“景湛,景湛行了吧?!”
李湛叹息闭上眼,像是得到了满足,俯下身再次重重地吻她。
唇齿碾压,他的喉咙里溢出了祈求。
“我爱你书意,不许想其他人,不许离开我!”
……
翌日,沈书意醒过来时,身边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昨夜,他就这样抱着自己睡了一整宿。
沈书意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眼下的青黑,想必是好些天没睡过好觉了。
突然,一阵疼痛将她的思绪拉回。
[宿主,您毒发了,66这就给您屏蔽痛觉。]
“谢啦66~”
“皇宫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湛正在逼宫,毫无疑问陈君留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出了那么一点问题,陈君留拿您的解药来要挟他...]
巍峨的皇宫里,羽林军把整个宫殿都团团包围了。
陈君留被逼龟缩在金銮殿中,太监连滚带爬跑了进来。
“陛下!摄政王已经占领了宫殿,正朝金銮殿而来。”
陈君留颓然坐在地上,难道他今日真的要一败涂地了吗?!
他不甘心!
就在这时,身穿铠甲的李湛气息凛然地走进宫殿。
陈君留气急败坏地叫嚷,“李湛!”
“你大逆不道!”
“你若肯就此罢手,朕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李湛手持滴血的长剑大笑出声,“这是本王听见的最大的笑话。”
陈君留恼羞成怒,“李湛,你这是在造反,就是死后也会被后世之人唾骂,遗臭万年!”
李湛淡淡出声,眼神却特别的凌厉带着震慑力。
“亲近佞臣,纵容外戚干政,贪污受贿,昏庸无能的到底是谁?”
“现在整个陈国谁不知你陈君留的无能?”
跟着这样的皇帝,恐怕不是荒年都吃不饱穿不暖。
“你才是大奸臣!”陈君留气急败坏。
李湛嗤笑出声。
“本王是不是奸臣朝堂说了不算,而你更没资格,你去问问天下的百姓,问问他们本王是不是奸臣。”
陈君留面红耳赤,怒气冲冲却又无处发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