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是那个少妇,少妇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饺子。
见林恒诧异,少妇说:“兄弟,刚才你就没有吃多少饭,给你煮的的饺子,我亲手包的,你尝尝。”
“大姐,你这是------刚才我吃的差不多了。”
“你那么大个子,就没有吃几口菜,肯定没有吃饱,快点趁热吃。”
林恒接过饭盒,吃了一个,味道不错,一口气吃完了。
“谢谢大姐。”
“谢什么谢,你给我二百块钱,我还没有找你钱。”
“钱不是被那个麻杆拿走了?还你没有。”
“他会还给我?算了,我刚做的推车,花了几千块,他们没有没收就好多了。”
“明天还能出摊吗?”
“肯定不敢了,刚才你把那几个家伙打的够呛,他们会报复我。反正日子已经这样了,大不了不当老板,明天我就找饭店打工去。我一个女人,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你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早点走,别让他们看见你。”
“没事,大姐,三天以后我保证你还能出摊,只要合法经营,他们不敢再推你的车子。”
“不行的。这辈子不准备当小老板了,事情太多,俺家男人在床上,没人去打点,没人罩着,生意赖了城管找事,生意好了街上的地痞找事。以后打工挣钱。’
“你做的菜干净有味道,饺子很好吃,坚持下去,生意一定红火。”
少妇摇摇头:“兄弟,看你不是武康人,你来这里干啥的?”
“来看看市场,准备做点生意。”
“做什么生意都别来武康。以前有句话,要丢光,来武康。这里的人不行。”
“我看街上蛮热闹的,做生意的挺多。咋就不能做生意了?”
“给你说吧,武康的生意被四大家族控制。街上做生意的,不是四大家族的人,也和他们沾亲带故,或者投在他们的门下,给他们当小弟,逢年过节要孝敬。”
“那四大家族?”
“唐宋丁吕。”
“他们主要经营什么?”
“我一个女人说不清楚,反正街上跑的客车,货车,修路架桥,冲液化气,菜市场,大超市,出租车、卡拉oK、茶馆,都和他们都关系。一般人插不进去,你要是跑货车,没有经过他们的允许在武康拉货,走到半道肯定爆胎,甚至货物被抢。”
“这么严重?”
“你不要不信,听姐的话,有钱在哪里投资都行,千万不要来这里。”
“我知道了。大姐,前几天失火的那家宾馆在哪里?”
“从这里往前面走,过两道街,然后一直向西,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你打听那里干什么?”
“想去看看。”
“围挡围着,有警察看守,不让进去的。去了也是白搭。”
“我只是随便问问。怎么称呼你,大姐。”
“我叫田翠翠,你叫我翠姐好了。怎么称呼你,大兄弟。”
林恒笑笑:‘我想你以后会认识我的。’
“你真的要在武康投资?”
“大姐,时间不早了,家里还有孩子,你回去吧!”
田翠翠收拾好饭盒,叮嘱道:“你不要再去街上了,万一被那帮人认出来,会麻烦的。我家在就在对面,有啥事你给我打电话,不能给你帮大忙,有事了能帮你叫叫人,这是我的电话,你记着。”
田翠翠在信笺上写了一组数字,然后打开门走了。
今晚应该不会有事了,洗漱以后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林恒戴上口罩,背着包,按照田翠翠说的地方,来到失火的酒店。
还没有到现场,就看见前面有一个牌子:前方施工,请绕行。
看来前方不让车子经过。林恒步行,继续往前走。
路边有铁皮围挡,从围挡的缝隙里往里面看,见一座小楼上黑乎乎的,明显的失火痕迹。好在里面还没有进行拆除、重新粉刷。
正撅着屁股往里面看,猛然听见背后一声断喝:“干什么的?”
回头一看,是一名警员,看警械应该是协警。
“路过,随便看看。”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滚蛋,不然拘留你。”
“好,好,我马上走。”
林恒转身就走。
走出十步开外,背后有声音传来:“站住!”
林恒停下。
“把你身份证拿出来。”
“为什么要看我的身份证?”
“我怀疑你不是好人。”
“我正常走到这里,往里面看一眼就不是好人了?”
“是不是好人你自己说了不算。”
又有两名警员过来,一名正式警员,一名协警,看他们的形象,估计是当地派出所的协警。
“干什么呐?”正式警员问。
“这家伙鬼鬼祟祟的,撅着屁股往里面看。”
正式警员上下打量林恒:“你是干啥的?”
“做点生意。”
“做什么生意?”
“防水和外墙保温,听说这家酒店失火了,想找他们老板商量一下,要不要做外墙粉刷和保温。”
警员一笑:“你小子挺会瞅生意,武康的生意会轮上你来做?身份证拿来。”
林恒犹豫一下,这几个家伙就是看了自己的身份证,也不会和县纪委书记联系起来。县里领导变动,估计他们都不知道,毕竟一个小片警的工作范围就几条街道,他们关心哪个洗脚店新来了技师,也不会关心县里谁来了,谁走了。
掏出身份证递过去,警员上下打量,没有发现破绽,又把身份证还给了林恒。
“把你的包打开。”
林恒打开包,包里有几件衣物,剃须刀,几包烟。
警员翻了翻,见没有什么可疑,把一包烟打开:“是不是贩卖假烟的?”
操,这是看上我的几包烟了。
“你们可以拿去化验。”
警员一挥手:“拿走,我们化验,明天上午去所里,不是假的还给你。”
这吃拿卡要出花样了,你们几个一人两包烟,亲自检验,估计到明天就没有了。让我去拿,往哪里拿?你们是哪个单位在哪里办公都没有告诉我。
意难平,但是不值得为了几包烟和他们置气。拉好背包,准备走。
不远处过来一辆警车,车窗落下,露出一个着警服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