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昨天晚上没睡醒,现在还在做白日梦呢?就凭你?一个靠给刀爷当打手混上来的小瘪三,也配说带领我们?哈哈哈,真是笑死老子了!”
师爷也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极度荒谬的神情,他用一种看精神病人一样的眼神看着阿强。
“阿强,我建议你现在马上去医院挂个脑科看看,真的,你这病……不轻啊,带领我们?你知道带领这两个字怎么写吗?你知道在座的都是什么人吗?”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吧!”
“妈的,浪费老子时间,原来是来看傻子表演的!”
“刀爷这才刚躺下,什么牛鬼蛇神都蹦跶出来了!”
“小子,赶紧滚蛋,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
其他堂主也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各种难听的讥讽怒骂如同冰雹般砸向阿强。
黑熊笑够了,他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脸色一沉,凶悍的匪气再次笼罩全身。
他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阿强的脸上,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阿强脸上,他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阿强,我看你他妈是活腻歪了!道上混,讲的是实力!是拳头!是地盘!是兄弟!你他妈有什么?啊?就凭你手下那几号只会好勇斗狠的马仔?还是凭你那张只会溜须拍马的嘴?老子跟着刀爷打天下的时候,你他妈还在穿开裆裤呢!想爬到我们头上拉屎?你特么还嫩了一万年!给劳资跪下磕头认错,然后像条狗一样滚出去,劳资可以考虑饶你一条狗命!”
面对黑熊几乎贴到脸上的威胁唾沫星子,阿强却没有像众人预想中那样退缩,他的表情依旧保持着那种令人不安的平静。
他迎着黑熊凶狠的目光,缓缓开口说道:
“黑熊堂主,我想你又误会了一件事,我今天把大家叫来,不是来和你们商量谁来做这个话事人的。”
黑熊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激怒了,他伸出粗壮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戳在阿强的胸口上,力道不小,狞笑着说道:
“不是商量?那你特么是来通知我们的?阿强,你特马到底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跟我们这么说话?啊?凭你脸大?还是凭你做梦做得好?”
他这动作和话语,再次引来了会议室里一片压抑不住的嗤笑声,所有人都觉得阿强已经疯了,是在自寻死路。
阿强任由黑熊的手指戳在自己胸口,身体纹丝不动,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实力。”
“实力?”
这两个字仿佛点燃了最后的导火索,会议室里的嗤笑声瞬间变成了哄堂大笑,就连一直表现得比较阴沉的师爷,都忍不住摇头失笑,觉得阿强已经无可救药。
“哈哈哈,实力?你他妈跟我讲实力?”
“这小子是不是对实力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我看他是被吓傻了吧!”
就在这满堂的嘲讽和黑熊越来越盛的怒气中,一个平淡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你最好把手拿开。”
说话的,正是之前一直闭目养神,坐在主位上仿佛事不关己的赵天成。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正落在黑熊那只依旧戳在阿强胸口的手指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黑熊愣了一下,循声望去,看到是那个一直被他忽略的陌生年轻人,他脸上的怒容瞬间转化为了更加浓烈的鄙夷和嚣张,他上下打量着赵天成,嗤笑道:
“你他妈又是哪根葱?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管老子的闲事?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面对黑熊的辱骂,赵天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
而一旁的阿强,则立刻朝着赵天成的方向,微微躬身,语气恭敬的说道:
“有劳赵前辈了。”
赵天成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他缓缓从主位上站起身,他的动作并不快,却自有一股无形的气场散发开来,让会议室里的哄笑声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他踱步走到黑熊面前,两人相距不过一米。
黑熊身材魁梧,比赵天成高了半个头,壮了几乎一圈,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赵天成,脸上满是轻蔑。
“小子,我最后说一次,这里没你的事,给老子滚远点,不然连你一起收拾!”黑熊恶狠狠的威胁道。
赵天成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得让人心寒,他依旧用那种平淡无波的语气说道:
“我也最后说一次,你现在立刻滚回你的座位。”
“你找死!”
黑熊彻底被激怒了,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没被一个毛头小子如此轻视过!
暴怒之下,他也顾不得什么场合,怒喝一声,拳头带着一股恶风,直接朝着赵天成的面门就砸了过去!
这一拳势大力沉,显然是用上了全力,若是砸实了,普通人恐怕当场就要骨裂筋断!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不少堂主都下意识的身体后仰,似乎能感受到那一拳的威力。
师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想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有什么底气。
猴三和胖虎则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面对这迅猛的一拳,赵天成却连脚步都没有移动一下。
就在那拳头即将碰到他鼻尖的刹那,他才看似随意地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精准无比地迎向了那只带着恶风的拳头。
“啪!”
一声轻响,并非是骨头碎裂的声音,而是拳掌交击的闷响。
预想中年轻人被一拳打飞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黑熊那势在必得的一拳,竟然被赵天成用一只手掌,轻描淡写地牢牢抓住,定格在了半空中!
仿佛他接住的不是一只充满力量的拳头,而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黑熊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愕。
他感觉自己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又像是砸在了一座铁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