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看了看四周,对林婉柔说道:“我们找个人打听打听这拆迁的具体情况。”
正说着,江尘看到不远处有个大娘正坐在自家门口,手里拿着针线,似乎在缝补着什么。
他心中一动,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堆满亲切的笑容,说道:“大娘,您好啊,我们想跟您打听点事儿。”
大娘抬起头,上下打量了江尘一番,疑惑地问道:“打听啥事儿啊?”
江尘顺势在大娘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下,说道:“大娘,我们听说这附近要拆迁,想问问您,这拆迁到底咋回事儿啊?”
大娘一听拆迁两个字,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生气地说道:“拆迁?别提了!”
江尘心中一紧,赶忙问道:“大娘,这拆迁有什么问题吗?您跟我说说。”
大娘气呼呼地把针线往旁边一扔,说道:“原本说得好好的,我们这一片拆迁,每家能赔两百万呢!我们大家伙都盼着这笔钱,毕竟滨海的房子这么贵,可谁能想到,前阵子突然换了个拆迁公司,说是之前的合同不算数了,现在只肯给我们七八十万了!”
林婉柔在一旁听到这话,大吃一惊,忍不住问道:“这么黑吗?这差距也太大了!”
大娘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哦!这七八十万,在滨海现在这物价,能干啥啊?小单间都买不到,我们就指着这拆迁能有个好结果,这下可好,全泡汤了。”
江尘皱着眉头,继续问道:“那你们同意拆吗?”
这时,一个路过的大爷听到他们的对话,停下脚步,插话道:“还能不同意不成?”
江尘心中疑惑更甚,赶忙起身,看着大爷问道:“大爷,为什么要这么说啊?拆不拆迁不是你们的自由吗?你们要是觉得补偿不合理,完全可以不同意啊。”
大爷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小伙子,你不懂啊,这拆迁公司背后有人撑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敢跟他们对着干啊,要是不拆,他们有的是办法整治我们,到时候别说这七八十万了,恐怕我们连这破房子都保不住。”
林婉柔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地小步靠近江尘,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道:
“这不就出来了嘛!这背后撑腰的人,肯定就是孙立啊!”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发现线索的雀跃。
江尘却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沉稳,低声说道:“先别急,事情没那么简单,大爷只是说说,咱们得把情况摸清楚。”
说罢,他转过头,目光温和地看着大爷,问道:
“大爷,您说这拆迁公司背后有人撑腰,这有人撑腰是什么意思啊?是什么人给他们撑腰呢?”
大爷尴尬地笑了笑,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说道:
“小伙子,我也就是瞎猜的,你瞧瞧他们那现在劲儿,要是没人给他们撑腰,他们怎么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压低补偿款啊。”
林婉柔哭笑不得,赶忙说道:“大爷,这可不是您能在外面乱说的话。”
她心里一阵无语,原本以为已经查到了关键线索,没想到只是大爷的猜测,这大起大落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江尘并不着急,他微微思索了一下,又问道:
“大爷,那咱们村里有人不同意拆吗?要是有人不同意,拆迁公司是怎么对付他们的?”
大爷还没来得及回答,大娘在一旁想了想,开口说道:
“要说不同意拆的,马婶那家算一个,她家一直觉得补偿款太少,不愿意搬。”
江尘一听,眼睛里闪过一丝急切,连忙问道:“那拆迁公司是怎么对付她们家的?有没有动手或者威胁之类的?”
大娘摇了摇头,说道:“时间还早呢,而且这事儿你得去问她自己才知道,拆迁公司也就是时不时派人去她家说说,劝她搬走,具体有没有别的手段,我们也不太清楚。”
江尘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盘算:看来这马婶家是个突破口,说不定能从她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对林婉柔说道:“走,咱们去找马婶问问情况。”
林婉柔点了点头,两人跟大爷和大娘道了谢,便朝着马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江尘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思索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林婉柔跟在江尘身后,轻声说道:“希望从马婶那里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不然咱们这一趟可就白跑了。”
很快,两人来到了马婶家门口。
林婉柔眼尖,一下子就注意到门口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身满是划痕,车窗玻璃上还贴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广告贴纸。
江尘微微眯起眼睛,轻声说道:
“听别人说马婶一直是一个人住,这面包车应该不是她的。”
林婉柔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一定是拆迁公司的,看来他们还没走,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小心翼翼地朝着房子靠近,刚走到窗户边,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这么低的价格,我们家怎么签啊?”
一个带着哭腔且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这显然是马婶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粗暴凶狠的声音响起:
“全村就剩下你一个了,你不签也得签!”
江尘和林婉柔对视一眼,透过窗户缝隙向屋内看去。
只见一个满脸刀疤、眼神凶狠的男人正怒气冲冲地将一份合同拍在桌子上,他身后还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个个眼神不善。
马婶站在桌子对面,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泪水,她哽咽着说道:
“我儿子因为参军断了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需要大笔的医药费,我不能把房子给丢了,这房子是我留给儿子的保障啊。”
刀疤脸毫不留情地冷笑一声,说道:“那跟我没关系,今天这合同你必须签,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马婶绝望的摇了摇头,哭着说道:“我不拆,我不要钱了还不行吗?我只要这个房子,我得把房子给儿子守好,等他回来还能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