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兄交代的事情不能有丝毫马虎,我总得时刻关注调查的进展,以免耽误了正事。”
张疯冷笑一声,又灌了一口酒,不屑说道:“正事正事,你就知道正事!我等修道之人,历来随心所欲,无拘无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被这些世俗之事束缚住了?现在的青城派,真是令人厌恶。”
袁同闻言,脸色一沉,呵斥道:“师弟!你莫要再胡言乱语!青城派能有今日的规模和地位,掌门师兄功不可没,我们身为青城派的一员,理应为门派的发展尽心尽力,岂能如此诋毁?”
张疯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说道:“让我下山帮忙,还不让人说话吗?我就是看不惯现在青城派里那些人的嘴脸,一个个都只想着争权夺利,哪还有半点修道之人的样子?”
袁同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张疯的脾气倔强,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很难改编。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心中一紧,赶忙拿起手机,看到是门中弟子打来的电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
“喂,怎么样?有消息了吗?”袁同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电话那头传来弟子兴奋的声音:“袁长老,我们已经打探到了,跟咱们青城派作对的势力已经找到了,是一个姓林的女人,具体位置我们已经发到您手机上了。”
袁同听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连忙说道:
“好!你们做得很好!继续监视他们的动向,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挂断电话后,袁同兴奋地对张疯说道:
“师弟,有消息了,跟咱们青城派作对的势力已经找到了。”
张疯此时酒劲已经上来了,脸颊泛红,眼神有些迷离。
他晃了晃脑袋,含糊不清地问道:“什么……什么消息?找到我们要对付的人了?”
袁同猛地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意,说道:
“没错,咱们现在就去杀了他们,为死去的长老们报仇雪恨!”
说罢,他猛的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杀气。
张疯却依旧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后仰,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拿着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残酒,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摇了摇头,说道:“不去。”
袁同没想到张疯会拒绝得如此干脆,他瞪大了眼睛,几步走到张疯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质问道:
“张疯!你这是什么意思?掌门师兄派我们下山,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现在仇人就在眼前,你却说不去?你难道忘了自己身为青城派长老的自燃了吗?”
张疯不紧不慢地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来,与袁同对视着。
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他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师兄,我问你,事情的始末呢?”
袁同被张疯这句话问得有些错愕,他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反问道:“什么事情的始末?”
张疯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别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招惹我们青城派,这个姓林的女人,她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是我青城派先欺负了她,还有有什么旧恨作祟?我们连这些都不知道,就贸然前去杀人,这和那些草菅人命的恶徒有什么区别?”
袁同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青城派的长老都死在了他们手上,这笔血债必须要用他们的鲜血来偿还!”
张疯转过身来,看着袁同,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漠。
他淡淡地说道:“那又如何?死了是技不如人,若人家是正当防卫,我只能说死得好。”
袁同听到张疯这句话,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步跨到张疯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吼道:
“张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张疯没有反抗,任由袁同揪着自己的衣领。
他静静地看着袁同,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
“师兄,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们是修道之人,应该以正道为本,如果如此护短,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就滥杀无辜,那我们和那些邪魔外道又有什么区别?”
袁同揪着张疯衣领的手微微颤抖,但片刻后,他猛地将手松开,冷厉地嘲讽道:
“哼,好一个正道为本,怎么,唯独你一人是正道,我们都是歪道不成?”
张疯轻轻整理了一下被袁同揪皱的衣领,神色平静如水,淡淡说道:
“师兄,我并无此意,我只是求个问心无愧,若不明真相就大开杀戒,即便日后死了,到地底下面对师父,我也良心难安。”
袁同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眼神中满是鄙夷。
“问心无愧?说得倒是轻巧!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青城派长老惨死,这等奇耻大辱,你却还在这里谈什么问心无愧!”
张疯不为所动,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师兄,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能不明不白地去杀人,此事,我拒绝。”
袁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他死死地盯着张疯,一字一顿的说道:
“张疯,你别忘了师父对你的栽培!他老人家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青城派能够强盛,无人可以欺负,如今我们遇到这般挑衅,你却要退缩,你对得起师父吗?”
张疯微微侧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幽怨,轻声说道:
“师兄,你又拿师父来道德绑架我,师父他老人家若齐夏有知,也不希望我成为一个滥杀无辜之人。”
袁同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嘲讽:
“师父在世时,最疼的就是你,将你视作青城派的未来,可如今看来,师父他老人家的眼光错了,你根本不配做青城派的长老!”
张疯被袁同这番话噎得一时无语,他沉默了片刻,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罢了罢了,我去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