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再多试几个地方！”
男人至死是少年，柳小龙也不例外，一时间玩心大起。
砰砰砰
几脚下去，
宽阔冰封的河面被他砸穿数个冰窟窿。
“相公，木棒，接着。”
毕夏站在岸边，将捡到的树枝扔了过来。
南宫燕受到柳小龙情绪的感染，在几个冰窟窿口处不断地逡巡，还真被她发现了数条鱼儿在换气。
木棒不断落下，鱼儿也不断地被柳小龙徒手抓捕上来。
……
就在三人在河面上捕鱼之时，德洛夫的队伍已经在晋阳城外集结待发。
德洛夫这次南征，一共带了十万兵马，沿着冒顿单于走过的道路，由雁门关一路南下。
连续攻克慈州、邢州，
势如破竹。
就在德洛夫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之际，却在晋阳城遭到守将黄飞鹰的坚决抵抗。
黄飞鹰善使双枪，出生于沧州郡常山县的一个武术世家，平生最恨胡人、北蛮，自幼发誓要和胡人一较高下。
在冒顿单于退兵之后，受朝廷委派接手晋阳郡不到三个月，就遭到德洛夫的攻击。
在坚持抵抗了十天之后，不得不带兵撤退。
德洛夫也因此被阻隔十日之久，损兵两千有余，才将晋阳城攻克。
第一次遭受挫折，德洛夫恼羞成怒，号令手下士兵屠城三日。
将这座古老的晋阳城变成了人间炼狱。
五日后，
德洛夫分兵三万由袍弟德洛仁率领，向东攻击，兵锋指向蓟州。扫荡从草原南逃的托里可汗及其部众。
而他自己则亲自率领余下兵马继续向南攻击，目标直指大顺都城咸阳。
经过三天的屠城，德洛夫的将士兽性得到满足，腰包也鼓了起来。
又经过五天多的歇息。
这些草原蛮人早已养足了精神，骑在马上兴奋地大喊大叫。对于接下来的战斗，充满渴望。
……
也许是连年战争、人口锐减的缘故，黄河中的鱼儿格外的多，格外的大，也格外的肥美。
在临近傍晚之时，柳小龙三人已经抓到近千斤黄河鲤鱼。
哥舒克带着一众将领来到黄河岸边，看到眼前堆积如山的黄河鲤鱼。
差一点惊掉了下巴，半晌之后方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有要事禀报。
“禀大帅，城门已经修好，残损的城墙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堆上石块浇上了水。
只是……”
“只是什么？”
柳小龙看着哥舒克疑惑地问道。
“禀大帅，只是城墙上面全部结了满了冰。”
“无妨，今晚吃过饭后，让将士们分成两拨，继续向城头浇水，浇的越多越好。”
“遵命。”
哥舒克答应一声，却没挪动脚步，双眼看着鱼堆，满面带笑着说道。
“大帅，这些鱼，让属下派人帮您拉回城里吧。”
“将这些鱼全部熬成鱼汤，分给每一位将士，务必让每一个人都喝到。”
哥舒克等人闻听，心中大喜。
鱼啊，这可是好东西，能在这寒冬岁月喝一口鱼汤，吃一口鱼肉，简直就是天上神仙过的日子。
“感谢大帅赏赐。属下马上将大帅的号令通晓全城。”
哥舒克能做到一城的主将，自然不是那种憨傻之人，知道这是给柳小龙树立威信的机会，也是自己表现的良机。
不容有失，不能错过。
太阳落山之前，堆积如山的黄河鲤鱼很快被清理一空。
当城里的将士听到柳小龙的号令，
顿时沸腾了。
所有人都记住了柳小龙的大名，也知道了天下兵马大元帅来到了潼关，和他们一起守城。
将士们的士气瞬间鼓舞起来。
坚定了坚守潼关城的决心和信心。
……
“大帅，天色渐晚，还请大帅移驾回城。”
哥舒克拱手施礼。
在潼关城，柳小龙这个驸马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和手下的一众将领，一个都别想活。
柳小龙没有回应，而是环顾四周，从怀里掏出一把白色长笛。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轻轻放在唇边。
“呜呜，嘀、嘟，呜呜，嘀、嘟。”
笛声悠扬婉转，在薄暮中传出很远很远。
……
哥舒克等人虽然感到惊讶、疑惑不解，却没有一个人敢于擅自离开现场。
半个时辰过去，笛声终于有了回应。
“嗷呜……嗷呜……”
“狼。”
哥舒克等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名词。
柳小龙没有停下，骨笛依然不疾不徐地发出“呜呜，嘀、嘟，呜呜，嘀、嘟”的声音。
狼嚎声越来越近，哥舒克等人不由自主地向着柳小龙身边靠了靠，他们都明白，这些狼是驸马爷兼大帅召唤来的。
潜意识中觉得只要靠近柳小龙，就将会平安无事。
南宫燕第一次亲身体验到柳小龙骨笛的神奇，看向柳小龙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拜之情。
狼群越靠越近，在夜色中看不到尽头。
最前面的野狼，距离柳小龙等人不到五米的距离，却再也不敢前进半步。
正当众人惊惧不安之际，让人大跌眼睛的一幕出现了。
随着“呜呜，嘀、嘟，呜呜，嘀、嘟”的声音继续响起。
现场响起了哗哗的撒尿声。
狼群集体撒尿！
除了柳小龙之外，其他人都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心中暗自惊呼，
驸马爷真乃是神人耶。
不知不觉中，
柳小龙在哥舒克等将领的心中已经成为神一般的存在，成为了他们的精神支柱，安全依靠。
“嘟，嘀、呜呜，呜呜，嘀、嘟。”
笛声倏然一变，狼群撒开四蹄，瞬间跑了个无影无踪。
柳小龙揉了揉酸胀的腮帮子，嘶哑着嗓音说道。
“走吧，回城喝鱼汤。”
“哎，”
哥舒克答应一声，仿佛一个小迷弟一般紧紧跟随在柳小龙的身后，亦步亦趋。
“大伙儿对于今天的事情务必要保守秘密，谁敢透露出一个字，诛灭九族。”
柳小龙受金罗公主的影响，对于驾驭手下人，采用了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不再似从前那般的单纯。
“环境影响人，环境改变人”这一亘古不变的铁律，在柳小龙的身上得以充分体现。
“我哥舒克发誓，绝不向外透露半个字。”
“我宋小宝在此发誓，此生誓死追随柳大帅，绝不向外透露半点消息。”
“我黄飞鹰对天发誓，誓死追随驸马爷，严守驸马爷的秘密。”
……
“我发誓，生是柳大帅的人，死是柳大帅的鬼。”
“哎，你等等，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南宫燕急忙拦住了那个发誓之人。
“禀大帅，我名叫苏若雪，是个女的，当着大帅的面不敢撒谎。”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还有女将。”
夜幕下，柳小龙也很惊讶，暗自责备自己做事太仓促，忽略了全副武装下的躯体的雌雄。
急忙岔开话题。
”大家继续。“
……
随着现场一个个将领发出铿锵誓言，柳小龙长长出了一口气。
在这个迷信愚昧的封建时代，誓言对于人的约束力，在某些时候比律法、皇令的效果还要好。
“好吧，我柳小龙平生最喜欢交朋友，只要大家愿意跟着我，我绝对不会亏待大家。”
“柳大帅，您在博州、彭城实行三年免赋税、徭役，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