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去亲眼看看
柳妈（李玉环，以后还是称为柳妈吧）亲眼见到站在门口的熟悉身影后，呆愣半分钟。
她颤着声音应了声，将两扇大门敞开，好让柳明汐进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柳妈迅速背过柳明汐，快步返回家里，给柳明汐留下一个抬手擦拭的背影。
她语气极快地埋怨着：“你这孩子，一走就走三年，都不给家里打个电话，我和你爸还特意跑到武装部去问问你怎么回事，要不是我们没收到抚恤金……”
柳妈骂着骂着就眼眶红了，或许是不想在孩子面前出现这副样子，避开柳明汐，大步流星往厨房里去。
“下次不许这样了，”柳妈嗔怪的话从厨房里传出来，“你今天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柳明汐紧抿着嘴，心里一阵愧疚，蹑手蹑脚关好门回家。
三年前……是百里寿宴（我已经修改完了）之后了，那段时间一直在忙，后面成神，记忆消失，也不想让家人看见自己这副鬼模样，所以就一直没回家。
“妈……”柳明汐想着道歉，但喉咙一顿，口中的话变成了：“我想吃你做的乌鸡汤……”
厨房里响起一阵厨器搞鼓的声音，“椰子的那个乌鸡汤？”
“对。”
在外面是大杀四方、守护大夏的画家，回到家，也只是父母眼中永远的孩子。
“家里没有备椰子和乌鸡肉，我去市场买一些回来。”柳妈从厨房里走出，正欲出门。
柳明汐阻止了她，生怕柳妈拒绝并追上来，她跑到大门，“我去，你在家里等我。”
在柳妈还没出声之际，两声咔哒的轻响后，柳明汐就已经离开了家。
静默中，柳妈杵在原地许久，有些不知所措，数分钟后，她转身朝柳明汐的房间走去，嘴里念叨着：“把被子拿出来晒晒……”
……
柳明汐怔在大门前，她的身前正站着一个身形微胖的妇女，她局促不安地看着柳明汐。
“明汐啊，阿姨想问你点事儿……”她是对面门的邻居，祝雨桐的母亲，跟柳妈的关系很要好，柳明汐常唤她铃姨。
柳明汐踱步靠近她，挽着她的手臂，温声开口：“您说。”
一缕白光顺着手臂悄无声息窜入对方的体内。
铃姨看上去神情不太好，可是也没感知到任何疾病的征兆，只是心情的影响吗？柳明汐想道。
铃姨纠结了一阵：“你上次说要带雨桐去见见世面，带带她，就是你的那个部门，叫什么技术军人……哎呀我也不懂，这国家保密的我也不了解，可是前几天，有几个当兵的上门找我和你叔，说……”
声音顿了顿，她面露苦色，断断续续说着：“说雨桐去参军入伍了，是正规军……给的补贴还很多，一沓一沓的……打电话给她，她还跟我怄气，说着什么要证明一个给我看啊，当我的女儿有多么厉害……雨桐会不会是去了什么危险的部门，所以给家属的补贴这么多啊……”
柳明汐当即神情僵硬，暗骂一句‘这家伙’，扯着勉强的嘴角，迅速反应，胡乱编造一个谎言：“是这样的……她的情况已经属于另一个部门的管辖范围了，不过您别担心，没有危险！只是职务特殊，因为设计涉及国家机密，这一点我不能告诉您……”
个屁啊，这是什么理由……
她僵硬着脸继续胡扯：“但我能保证！”柳明汐的语气很坚定，“一定不会让她去做危险的事情！如果您想让祝雨桐回来看看您，或者不同意她去参军，我立马让她回来，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最后一句话说出时，她的眼眸迸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寒意。
铃姨见柳明汐势必严处的神情，忙不迭劝说：“算了算了，明汐，这是娃子自个儿的事了，她想要做的事，咱做家长的，也不会要死要活地阻止啊，她要参军就参军吧，我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了……”
她早就猜到了，柳明汐在部队里的地位和权力肯定很高，足以做到干涉，她说出这话肯定也会去做，但身为母亲，还是不想伤了孩子的那份心。
好说歹说地安慰、告别了铃姨后，柳明汐闭眸静立。
良久，她看向城市的某个方向。
“一个一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江洱是这样，就连祝雨桐也这样。
……
“姐啊，我错了，但我真的很想参加集训营，你不能一直把我当个小孩看啊，我都在广深当了多久的临时队员了！”祝雨桐义愤填膺，“跟我同龄的早就被分配去了守夜人小队了，只有我还在这里瞎等！”
“我说过，你要成年之后才能加入守夜人。”柳明汐沉声道。
祝雨桐气得在客厅到处乱走，“哪有这么个理的！17跟18有什么区别吗？！你不能揪着我年龄不放！”
“17岁上战场，死去得是一个还未接触社会、还没来得及跟家人告别的孩子，而18岁上战场，牺牲的是满腔热血、身负重任的军人！”柳明汐的语气变得沉重，“年龄只差一岁，却天壤之别，你有准备好吗？做好战死的准备！做好你爸妈在家门口抱着你骨灰盒哭的准备！”
祝雨桐忽然不怄气了，愣在原地沉默。
客厅十分缄默，就连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010小队也不再惊惶，呆坐着，生死的沉重话题，永远最能震撼人心。
苗苏挪动着身子，欲言又止，还是开口劝道：“画家前辈，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柳明汐的双眸陡然盯向她，苗苏打了个寒颤，默默闭上嘴。
沉默片刻，柳明汐起身对着一言不语的祝雨桐说：“那你就去看看，亲眼见一见死亡的战场究竟是什么样的。”
祝雨桐忽地抬头看向柳明汐，张大嘴巴，“你……同意了？”
柳明汐轻飘飘嗯了一声，“我没说过反对。”
她迈步离开客厅，往大门走去。
祝雨桐神色惊喜，在后面激动叫喊：“你太酷了！汐汐姐！爱你！哟呼！”
苗苏招手挽留道：“画家前辈，不留下来吃个饭？”
“不了。”柳明汐踏出大门，回头笑道，“我还要去买椰子和乌鸡呢。”
走出了大门，走出了院落，柳明汐还能听到客厅里祝雨桐开心的喊声：“哈哈！我要仗势凌人！都给我听好了！老娘是画家的妹妹！你们都得听我的！”
柳明汐不徐不疾地离开，听到祝雨桐喊的话，神色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