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哩不说话了。
因为它刚刚通过意识问了扶娄鬼首领，还记得昨天两脚兽和它聊了什么吗。
得到的回复，是她们昨天探讨了哪几个鬼族领地下的能量脉络浓度高，适合下手。
它这才发现，现在除了它，所有人的记忆都有问题。
没有犹豫，它跳下乌今越的肩膀，往它搭建的佐米墙爬去。
卷起一枚，重重戳破。
发现正在吃早餐的乌今越丝毫没有记忆突然回来，恍然大悟的表情。
哩哩明白，她们的记忆不是被佐米吸取，而是删除更改。
“怎么了，今天不开心吗？”察觉到哩哩的情绪不对，乌今越朝它招手，“过来吃早餐。”
哩哩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吃早餐了。
它先是命令司署鬼首领，现在立刻来一趟扶娄鬼石城。
紧接着重新爬回乌今越身上，开始按照时间线，从巫莹一病不起开始，一直讲到小球发布的任务，以及她昨天在扶娄鬼石城探查到的突破口。
“所以我的记忆出现问题了？”
从哩哩第一句话说起巫莹的病情开始，乌今越瞬间感觉手里捧的红豆面包不香了。
她确实记得自己接受了小球的任务。
但任务内容与在缓冲地带没有任何分别，同样是用装满能量的麓石兑换积分。
寒潭依旧承诺她兑换种族天赋的奖励。
如果不是确信哩哩绝不会骗她，并且知道异植拥有与生俱来的，不会被鬼族影响的天赋。
光是凭此刻脑海中的记忆，她不会察觉到任何不对劲，好不容易找到的突破口也会废了。
低头检查了一遍佩戴的道具，特别是针对精神值和意识的防御道具。
零触发。
佐米发出的声音……不，应该是能修改记忆的鬼族发出的声音，无需入侵意识，道具根本挡不住。
这个家没有哩哩，确实得散。
不过福祸相依，这是她第一次收集到目标之一，能够修改记忆鬼族的信息。
它们施展天赋，是依靠无论是迷雾大陆种族还是大部分鬼族，都探查不到的听觉频率。
“怪不得记忆被洗的这么干净。”乌今越无奈的叹了口气，“哩哩，不要乱捡东西。”
能修改记忆的鬼族，估计在接头拿取内燃之心，也就是前两天，就将佐米埋藏在扶娄鬼石城下了。
它们的天赋明显不能一次性洗去有关它们的所有记忆，只能借助佐米和沙暴时期，一点点给石城内的扶娄鬼洗脑。
结果哩哩直接把所有佐米都挖出来，放到她和扶娄鬼首领休息的石屋。
三个小时，把原本好几天才能修改完毕的记忆，一次性洗干净。
不过哩哩这套操作，也算是物极必反了。
如果她的记忆只有一点偏差，哩哩说不定不会察觉到有问题。
不过更庆幸的，是她没有晚一天来宕浮大陆。
但凡再过一天，扶娄鬼首领脑海里有关迷雾大陆种族天赋与鬼族如何匹配的记忆，肯定会被洗掉。
那时就真有可能是雁过无痕了。
“接下来哩哩要是再听到类似佐米发出的声音，一定要记得提醒我。”
讨论完，靠着哩哩重新拿回失去的记忆没多久，司署鬼首领也带着它其中一只护卫到了。
给了护卫一颗寄生果后，几人围在一起，探讨接下去的行程。
乌今越率先提出自己的需求，“宕浮大陆有没有拥有炎火天赋的翼类鬼族？”
既然要将内燃之心带来的巡天天赋匹配鬼族，拥有剥夺种族天赋能力的鬼族，必定会给它选择一个顶尖种族。
利用血肉转变天赋，使之适应鬼族身体，是个非常漫长的时间。
被选定拥有巡天天赋的鬼族，要源源不断地提供血肉。
有行动，有目的，就会有痕迹。
她得想办法搭上天赋为修改记忆的鬼族这条线，才有找到能够剥夺种族天赋的鬼族。
司署鬼首领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那可多了，我能想到的最少都有六十多个。”
扶娄鬼首领同意的点点头，“范围太广，要是全部探查，你最少要在宕浮大陆待半年。”
“你不是说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吗？”
扶娄鬼首领虽然很想和它的控制者待在一起，但它不能说假话。
重新知道巫莹的病情，乌今越已经没有刚起床时轻松的心情了。
“你再想想，拥有什么条件，才能更好匹配巡天天赋。”
拥有什么条件……
拥有炎火天赋的翼类鬼族，代表了拥有低配版焚天和御风两个分支天赋。
要说进一步缩紧范围，大概只有第三个分支天赋了。
拥有治愈，驱散负面状态，同类对一定范围的同类有短暂的增益效果，主要侧重守护的心火。
这是阳燧一族与其他翼类种族，最大的天赋区别。
说出这个想法后，原本打算继续帮忙筛选的司部鬼首领和扶娄鬼首领，统一“啊？”了一声。
一上来就限这么死吗？
两个鬼族首领想了一会儿，紧接着又一起摇头。
“宕浮大陆要是真有这种鬼族，早就被挑选去迷雾大陆，哪会留在这里？”
“那我再扩大一点范围。”乌今越取了一个中间值，“只要这个鬼族的天赋，对同类有益即可。”
两个鬼族首领啧了一声，随后依旧摇头。
“你说的方向，是站在宕浮大陆每个鬼族天赋传承的对立面上。”
司署鬼首领决定给幼崽科普，两片大陆种族传承的不同。
“不管哪个鬼族群，都会经历向外争抢资源和向内征求地位的发展轨迹。”
“族群发展初期，资源紧缺，拥有可以增益同类天赋的鬼族，在攻打其他种族领地和抢夺资源时，会大受欢迎。”
“它们虽然可能抢不到资源，但在分配资源，天赋攻击性强的鬼族为了让它们继续出力，会以相对公平的分割。”
“但一旦这个族群进入平稳期，领地内的资源已经足够内部消耗，并且与领地周边的鬼族相互制衡，不会开战，族群内部就会开始争夺地位高低。”
“天赋攻击性更强的鬼族，圈定更多的资源，驱使更多的同类。”
“就算某个翼类鬼族中演化出了增益天赋，也会在族群内斗中打不过其他鬼族死亡，天赋传承时间有限。”
“而且我说的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部分鬼族即使正在遭受入侵，也不忘打压同类。”
“这类鬼族只会死的更早。”
司署鬼首领话里话外，说的都是阳燧一族的情况不可能在鬼族中复刻。
两个种族的底色完全不同。
在它们看来，拥有增益天赋，并且没有同时拥有类似焚天或御风天赋的鬼族。
一旦族群强大起来，它们第一个死。
族群强大的，不会传承下来类似天赋。
族群不够强大的，给了它们内燃之心也是浪费。
一时间，乌今越开始怀疑她预估的条件，是否真的符合鬼族挑选给予内燃之心的鬼族条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