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哩：“香香的，都是肉的味道。”
乌今越问哩哩“是不是同一个东西”，那当然不是了。
在哩哩看来，这是两个材质不一样，但散发气味相同的东西。
一个勉强能消化，一个完全不能吃。
从“是否能吃”上辨别，这是两个不一样的东西。
“……”
察觉到哩哩的想法，乌今越忍不住拍了它几下。
她刚刚甚至在想这串琥珀石头是不是年老祟蜮从外面捡的，没想到哩哩突然给了她这个补充答案。
两个气味相同，材质却不同的东西……
石城估计就是用这个办法，来确定琥珀石头是否属于佩戴它的鬼族了。
这串琥珀石头属于年老祟蜮，就证明石城内外的祟蜮是流通的，年老祟蜮曾经是石城的一份子。
藏这么深，只能说明离开石城的它不该拥有这个东西，是它用某种手段带出来的。
一起带出来的，还有属于迷雾大陆的文字。
看来只有石城里的鬼族有去往迷雾大陆的资格。
还好今天让哩哩去探查石城外的情况，知晓琥珀石头不能通用。
否则她盲目拿着属于年老祟蜮的凭证去石城，肯定要被逮。
接下来六天，乌今越除了每天去石城周围放哩哩探查，就是在鬼族的领地到处跑。
探查石城进入方法没什么收获，倒是碰到了几次感染癫狂的祟蜮。
趁石城内的祟蜮还没到达现场处理前，她偷偷收了一些感染鬼族的躯体。
斩成块丢进水源担心留下线索，被检查仔细的石城鬼族查到。
她直接用石子沾了一些感染鬼族的血，取水的时候从手指缝漏出去。
感染范围有限，但抵不住乌今越在地图看到一处新的取水点就时不时跑过去下黑手。
以防取水地附近的鬼族眼熟她，乌今越作案时间和地点毫无规律，干完就跑，完全不管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石城内的祟蜮也发现了领地感染者数量激增。
祟蜮领地内的感染者数量一直是所有领地中垫底的存在，现在突然名列前茅。
祟蜮首领感觉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难道是部分祟蜮拿到感染者的血肉，没有收起来直接原地吃掉？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处理感染者不够及时导致的，
于是在乌今越下黑手的第五天，祟蜮首领干脆将石城大部分鬼族派到领地内的大小取水地附近，监管所有祟蜮收集的食物。
乌今越明白她一个幼崽在外面晃悠，本就格外惹鬼族的注意。
见已经霍霍了不少鬼族，祟蜮一族的数量因为她这些天的行为，少说减少了四五百只。
石城内的祟蜮首领也开始采取措施，她只能放缓她的鬼族感染计划。
前几天每一天聚集地都有祟蜮向她发起挑战，抢夺她的食物和水。
乌今越也毫不客气，每天让躲在她袖口里的哩哩变着花样出手。
一直到第六天，聚集地内捕猎队伍的发起祟蜮被杀死，挑战幼崽的这股风气才终于被扼杀。
祟蜮馋归馋幼崽每天捕获的猎物，但聚集地内天赋和实力最强的祟蜮都死在她手上，也没有祟蜮敢去触霉头了。
幼崽击杀上届捕猎队伍的发起祟蜮，按照规矩，她应该接任它的位置，成为接下来这处聚集地捕猎队伍的领头。
乌今越又不是真的祟蜮，自然不知道。
所以在第七天，起床吃完早饭后打算继续去外面，寻找进入石城机会的幼崽被外出捕猎队伍的祟蜮拦了下来。
如果不是知晓现在不是可以互相抢夺资源的时间，乌今越绝对朝这只有她两个那么高的祟蜮下狠手。
它们叽里咕噜看似解释的话，她听不懂。
面无表情的听了好半天，她只能从它们的肢体语言上明白，它们想让她加入捕猎队伍。
她迈步想绕过它们朝外走，只有更多的祟蜮挡在她身前。
尖尖的脑袋上，全都是不理解她为什么不理会它们的神色。
她这才明白，“她加入捕猎队伍”似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变成这处聚集地的规矩了。
看着越来越多祟蜮在她面前反复重复一句“~！#@！%！*\/”
都说身处以目标语言为日常交流用语的环境中，能够加速掌握该语言。
石屋不隔音，乌今越这些天反复从聚集地的祟蜮这里听鬼族语言，自然会一小部分。
但远达不到听懂完整句子的水平。
她只能从祟蜮这句重复的话中，听懂“拱鼠”和“水”两个词。
看着祟蜮一张一合的嘴，乌今越被闹的不胜其烦，不发声的啊吧啊吧几句。
被推开的祟蜮自然看到了幼崽刚刚嘴动了，但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的样子。
想到她来这处聚集地这么久，却没听到她说一句话。
今天它们堵她，要让她带它们去外面捕猎，幼崽也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被推开的祟蜮一把拉住想继续说话的同类，大叫道。
这个幼崽好像不会说话！
捕猎队伍里，听到这个消息的祟蜮黑鼓鼓的眼睛内，满满都是不可置信。
不会说话？
怪不得刚刚它们解释了那么久，幼崽却像一句话都听不懂的样子，原来她根本不知道它们在说什么。
如果是这样，先前它们想的这只幼崽是抚育她的祟蜮死亡的推测大概率不准确。
一个说不了话的幼崽，肯定会被实行优育的祟蜮抛弃，甚至杀死吃掉。
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天赋和实力居然还这么强……
太可怕了，她不会是石城里精英祟蜮的幼崽吧？
看着面前矮小且看它们极度不爽的幼崽，捕猎队伍的祟蜮纷纷让开一条道，让她通行。
捕猎队伍的发起祟蜮需要出声来协调队伍，这个幼崽明显不符合。
即使她的实力再高，也没办法带着它们获取食物。
乌今越不知道这些祟蜮乱七八糟猜测她的身世，还把她当成哑巴了。
她只知道她啊吧啊吧了几下，它们就让开一条道让她走。
挺好。
——
沙暴来临前的时间，早已开拓地图到背目鬼一族领地的乌今越在返回聚集地的路上，路过一处取水点。
抱着这个时间看守取水点的石城鬼族应该打算打道回府了，不如去看看能不能下手的想法，她拐了个弯。
与她想的差不多，看守取水点的鬼族确实已经不在了。
但取水地相比她前两天来的时候，多出了一块石板，上面刻着鬼族文字。
每只祟蜮看了一眼石板上的文字后，无一例外的十分兴奋。
乌今越只听得懂零星几个鬼族语言。
刻在石板上的就更不用多说，一个字也看不懂。
上前看了好几遍，最后只能在其他前来取水的祟蜮队伍，对石板内容的讨论声里听懂一个“水”字。
乌·文盲·今越蓦地感觉，她要是不会鬼族语言，接下来不知道要少知道多少信息。
听得懂和看得懂，她起码得占一样。
意识到这点的她在回到聚集点后，没有第一时间进入石屋，把巨石堵上，完全不理会其他石屋的鬼族。
而是破天荒的翻身坐在巨石上，一边听一边理解每只出声的祟蜮说的是什么意思。
直勾勾的眼睛看的每一个出声的祟蜮心惊胆颤，生怕最近没有祟蜮去挑战她，她反而朝它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