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不敢明着说,这种花边新闻是最让人上头的,私底下难免的你传来我传去。
这不,冯娇的名声臭便了全县。
委员会的那位传闻中的人物,也不知单纯只是传闻还是不敢,从那之后似乎没再继续管冯娇的死活。
冯娇的哥哥冯铮,原本是在东北参军,据说立过不少功,李三娘的男人曾经私下跟李三娘秃噜过,冯铮按说依着军功混个中校没问题的,可受妹妹影响,也是为了将妹妹带离老家,原本有机会去上军校的冯铮,却来到这偏远的岛上,还只是副营级。
“其实说起来,冯家冯副营最惨了。”李三娘都发出同情的叹息。
“扯远了,冯老太逼着儿媳去抓月亮鱼,就是为了冯娇。”
这时有俩军嫂也靠近了过来,只是她俩还有些畏惧老爷子和林月曦,没靠太近,离着几米外不远不近的翻着石头。
听见李三娘的话,显然触到了两人的八卦雷达,虽然还是没再靠近,可都立刻加入了群聊。
年纪稍长些的肖大婶先开口:“王巧花原来是冯老太逼着才去月亮湾的?”
年轻小媳妇李嫂子也没忍住发问:“我有听说王巧花是为了弟妹自己去的?”
哪个真哪个假?
李三娘‘嗨’了一声,“所以我才说冯副营倒霉。”
两人不约而同的朝这边又挪了一米,“说说,啥情况都是。”
老爷子和林月曦这俩瓜友也不约而同竖起了耳朵。
“王巧花是冯老太的娘家亲戚,没出五服的堂亲,家里很穷,特重女轻女,家里女娃都被养的一心为了娘家着想。”
肖大娘瘪了瘪嘴,她最不喜这种姑娘,没法子,她儿媳就是这种人,所以他们家婆媳关系一直都特别差。
有些人一谈八卦来劲儿后就很容易忽视周围的环境,此刻她们仨就是这样的情况,不知觉得凑到了一块,把吃瓜爷孙二人组给忽视了个彻底。
李三娘也瘪了瘪嘴,和另两人几乎头怼头的神秘兮兮道:“冯老太自个本身也差不多,都是顾着娘家不管婆家那种人。”
肖大婶抬手拦住她,“等下,我记得冯老太是找了男人入赘的吧,她不是原本就姓冯吗?”
那少爷跳河时都才十七岁,没有正儿八经娶过亲,冯老太是他们家在少爷很小的时候就买来侍候他的丫环,冯老太比那少爷大三岁,在少爷十三岁时被地主夫人开了脸安排成了少爷的通房丫头,后来成了少爷的小妾。
咱新时代没有小妾之说,尤其是那段时期对此更是严令禁止,要么放所谓小妾归家,要是小妾能自愿留下的,就会被定为是夫妻关系。
冯老太和那少爷就是第二种,王家人一来不愿意家里多张嘴,二来是怀疑冯地主家会留有一手,所以拒绝冯老太回去,而冯老太是娘家说啥就是啥,于是乖乖的留下。
冯地主一家都没了后,冯老太便一个人生活在他们村。
该斗的人都没了,村里也有不少人同情冯老太娘家不要婆家死光的惨况而暗中相帮,所以之后便没再有人找冯老太的麻烦。
她守了近五年的寡,突然有一天领回来一个衣着破烂且瘦兮兮的年轻男人,跟村里人说这是逃荒的人,家里人在路上都没了,她也孤身一个人,正好凑合着过日子。
那阵子的确北边闹荒灭有不少人往南边逃,每个村都有被要求收留灾民,反正也不差那一个,冯老太带回来的人还不是在村里立户而是入赘,不需要占村里的资源,便没受任何阻拦的成功二婚。
众人不约而同的或出声或是在心里‘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冯老太和前头那个没有孩子,跟后头那个生了一儿一女,不过她对自己的儿女可没对娘家子侄们好,家里有点啥好东西都藏着往娘家送,冯副营小的时候那个可怜的哦,大冬天的衣服里竟然塞的是芦苇,冻得全身紫青紫青的,这还不只,他还经常吃不饱,明明有爹有妈,可小小年纪竟然要自己上山去找吃的。”
“我爹是猎户,经常在山上碰到他,有的时候挖那小小的野番薯就那么生啃,有的时候饿得不行了草根都吃,我爹看不下去,让了饿了就到我家来,后来教他打猎的本事。”
不是李三娘自吹,冯副营能当兵,可以说都是她爸的功劳。
李三娘的父亲是因伤退伍,伤的地方不大好开口,反正就是不能再生娃了,他们家就只李三娘一个闺女。
李父在部队有关系,李三娘的丈夫也是同村人,也是李父从小看到大且亲自教的本事,后来更是介绍了他进部队。
一个也是教,这俩也是教,李父瞅着冯副营可怜,也是他本性李父看得上,索性的便两人一块教,送未来女婿去参军时,也给了冯副营一个机会。
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冯家闹腾时李三娘会冲在第一线,她重点不是在帮冯老太,也不是为王巧花,而是怕冯副营毁了前程。
“冯老太那就不是个东西,打小就不能算真正养过冯副营,可等他长大参军出息了,又变着法的害他。”
肖大婶大概猜出来了:“王巧花是冯老太给冯副营娶的?”
李三娘:“可不,还是用着特脏的手段。冯老太骗冯副营她快死了,冯副营请了假回去看她,当天晚上,冯老太用那药猪的那种迷药把冯副营给药倒了,然后让王巧花跟他躺一块,第二天冯副营还没醒,她就嚷嚷的全村都知道了。”
“那时对男女关系不像现在这样,夫妻走在街上都不敢靠太近呢,冯副营要是不认下王巧花这媳妇,王家就能告他耍\/流氓,兵是肯定当不成了。”
那时冯副营已经是营级,还刚完成一个任务立了功,眼见着就能再往上升一升。
这种情况下,无论认不认,对冯副营来说都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