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琼娘坐在桌边,玉臂撑着下颚,盯着油灯怔怔出神。
虽说与兄长姚泓卓在同一处院内,但屋子布局很讲究,除了正堂,还有东西厢房。
姚泓卓这两天被折腾的精疲力尽,在琼娘的责备声中,竟然直接坐在大椅子上沉沉睡去。
琼娘对这位心大如斗的兄长实在是无可奈何。
姚泓卓鼾声如雷,琼娘实在不明白,身处这般困境,兄长怎能睡的如此踏实。
她干脆进了厢房,眼不见心不烦。
除了姚泓卓极有节奏的鼾声,四下里一片寂静。
自从得知魏长乐落入宋子贤这帮人手中,琼娘一颗心始终紧揪着。
她知道宋子贤那伙人是前去审讯魏长乐,想着那帮人心狠手辣,魏长乐肯定要经受残酷折磨,一颗心隐隐作痛。
忽然想到审讯过后,赵德庆还在觊觎自己,心中却也是一寒。
桃庄的情况,她也清楚,那是守备森严无比。
想要逃脱,那是比登天还难。
她环顾四周,寻思着赵德庆真要找过来,自己当然不能任其摆布,必须找一件利器防身。
到时候若不能吓退赵德庆,倒不如干脆直接自尽,绝不能让那狗贼占了便宜。
她起身在厢房内四下找寻,只盼有剪刀锥子之类的利器。
但很快就一脸失望。
这样的地方,当然不可能有女工物件。
“嘎吱!”
房门忽然被推开。
琼娘只以为是姚泓卓醒来,扭头看过去。
但却听得姚泓卓的鼾声并未消失,顿时花容失色。
她几乎是下意识拿起桌上的茶壶,警惕道:“是谁?”
一道身影缓缓走进来,身着布衣,头戴斗笠,孤灯昏暗,那人低着头,一时间也看不清楚样貌。
琼娘见得此人身上正是桃庄那些守卫一般装束。
她微松口气,毕竟不是赵德庆出现。
但瞬间又紧张起来。
深更半夜,庄内守卫突然出现,难道是奉命要将自己带走?
她差一点就要喊兄长。
不过马上意识到,姚泓卓如今也是阶下之囚,叫醒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万一发生冲突,姚泓卓的处境会更加凶险。
“你要干什么?”见到那人小心翼翼关上门,甚至拴上门闩,琼娘全身紧绷,额头已经冒出冷汗,抓紧手中的茶壶。
那人关上门,这才转过身,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灯火之下,一张清秀俊朗的面孔,带着浅浅微笑。
“魏.......!”琼娘花容失色,差点喊出声来。
但她反应也是迅速,抬手捂住朱唇,一脸不敢置信。
眨了眨眼睛,确信自己并非看花了眼,琼娘立刻将茶壶放下,双手捂嘴,惊喜交加,一步步向魏长乐靠近过来。
陡然间,美妇人一个箭步冲上来,再无顾忌,扑到了魏长乐怀中。
身处狼穴,琼娘甚至一度以为牵累魏长乐,令他落入绝境,而两人此生也无法再见。
她甚至都已经做好死在桃庄的准备。
这种时候,却见到魏长乐安然无恙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只感觉这简直是一场梦。
内心深处甚至害怕魏长乐在眼前消失。
魏长乐显然也想不到琼娘不再坚持,竟然直接扑过来。
幸好他修为不低,否则被琼娘突然这样扑上来,保不准就会被扑翻在地。
琼娘丰腴柔软的娇躯紧贴上来,双臂也几乎是瞬间勾住了魏长乐脖子,紧紧抱住,似乎害怕一松手便再也见不到。
“我不许你离开......!”琼娘梦呓般,“要死一起死,我不让你离开......!”
琼娘虽然性情颇为开朗,但在情事上其实异常压抑。
当年嫁给柳永元,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但恰恰如此,生活之中双方都是循规蹈矩,谨小慎微。
柳永元醉心医道,琼娘则是以主母身份日夜处理家事,夫妻之间也几乎没什么情调。
而且在琼娘如狼似虎的年纪,柳永元却以钻研医道为理由分房,这对琼娘这般熟透了的美妇来说,无疑是极其残酷之事。
琼娘出身书香门第,谨守礼法,当然不可能主动向丈夫求欢。
但也正因如此,在这种事上却也是压抑无比。
此番回襄阳,却被魏长乐几次挑逗,这对从未经历过这种暧昧的美妇来说,却是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诱惑力。
如果只是被魏长乐挑逗,琼娘或许还能咬牙忍受,不会让自己越过边界。
可是魏长乐几次三番将自己从绝境之中拉出来,琼娘内心不但感激,甚至已经对魏长乐有了依赖感,只觉得有魏长乐在身边,自己内心才踏实。
生死两茫茫。
这种情势下再见到魏长乐这张俊朗的笑脸,琼娘对魏长乐复杂的情感宣泄而出,再没有任何顾忌,只盼能永远跟在这少年郎身边,再不分离。
软玉在怀,魏长乐也是想不到琼娘情感爆发之时,会是如此激烈。
其实他也能理解琼娘此刻的心境。
犹豫一下,终是双臂搂住了琼娘腰肢,贴在她耳边低声道:“自然不会离开,我们也不会死......。莫要害怕,有我在......!”
有我在!
这三个字,就足以让琼娘忘记所有惊恐。
她抬起头,眼角却已经带着泪珠。
美人在怀,梨花带雨。
魏长乐看着眼前成熟美艳的面庞,感受着美妇人柔软的娇躯,情不自禁,凑上前去,在琼娘光洁的额头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琼娘双臂勾着魏长乐脖子,面若桃花,却没有再矜持,主动凑上前,朱唇已经贴住了魏长乐的嘴唇。
魏长乐瞬间感觉唇齿生香,抱着琼娘腰肢的双臂不自禁更紧。
矜持的美妇平常端庄无比,可是一旦激情上来,就如同决堤的江堤,洪水倾泻,远不似少女那般扭捏犹豫。
一时间,魏长乐竟然被美妇的热情弄得有些慌乱,抱着她连退几步。
感觉后面有一只圆凳,魏长乐两只手往下滑动,直接托住了美妇的腴臀,将她抱起。
琼娘几乎是下意识地两条腿抬起,在魏长乐拖住她腴臀之际,两腿瞬间夹住了他的腰。
魏长乐一屁股在圆凳上坐下。
琼娘压抑多年,此刻情难自禁,尽情宣泄,浑然忘我。
她只是拼命往前紧贴,就宛若要将自己的身体挤进去,与魏长乐合二为一。
鼓囊囊的胸脯挤压着魏长乐,嘴巴被封的严实,也出不了气。
魏长乐刚坐下,琼娘娇躯刚好往前一顶,魏长乐来不及反应,连人带椅子已经向后翻倒在地。
但他唯恐伤了琼娘,用身体当做垫子,硬生生落在地上。
琼娘自然也感觉不对劲,但她嘴巴同样也出不了声。
虽然两人都是不敢出声,但椅子翻倒在地,发出“咔嚓”的声音,似乎凳脚断了。
外面的鼾声也是瞬间消失。
琼娘这时候终于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压在魏长乐身上,那张椅子倒在旁边,确实有一只凳脚断裂。
魏长乐一双眼睛却是温柔如水,灯火之下,宛若夜空中的星辰,正凝视自己。
“是不是.....压痛你了?”琼娘面若桃花,有些尴尬,声若蚊蚁。
“为何这样说?”魏长乐倒下之时,为保障琼娘不受伤害,除了用身体在下面垫着,一只手搂着她腰,另一只手托着她饱满滚圆的腴臀,好控制她身体的位置。
“我.....是不是有些胖?”女人本就在意自己的容颜形体,一旦有了心上人,更会放大自己的小瑕疵,唯恐在对方眼里是极大的缺点。
“当然不胖,这叫丰腴。”魏长乐一只手不自禁在琼娘腴臀轻轻抚摸,感受轮廓和弹性,“该饱满的地方很饱满,该瘦的地方见不着肉,我就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他这倒是真心话。
他骨子里对那类柳条似的身段没有任何兴趣。
在他眼中,恰恰是琼娘这类前凸后翘丰腴饱满的女人,才算得上真正的女人。
正在此时,听得外面传来声音道:“妹子,你在屋里吗?刚才是什么声音?你....你没事吧?”
他显然是被惊醒,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但房门却“啪啪”响了两声,姚泓卓已经到了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