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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

“修把它交到你的手中,自然有他的用意。”

“华,无论如何,你始终是第八神之键唯一的所有者。”

“拿去吧,维尔薇总有一天会将它彻底完成。在此之前,经过我的「训诫」,除了有可能「用尽」之外,它的效果不会有任何缺失。”

“训诫?可它不是……”

“嗯……虽然是一厢情愿而已。”

“到了必要的时候,你会明白的。”

“……”

短暂的沉默。

“阿波尼亚,或许有些冒味。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今天才第一次像这样对话。”

虽然阿波尼亚几乎从来不离开至深之处,但她在逐火之蛾的知名度其实相当之高。

华知道她的存在,但却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在这样的条件下,华想不到她这么做的理由。

“是吗……如果我说,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知晓这场相遇了呢?”

阿波尼亚双手合十,眼眸微合。

“我一直在等待……—直在期待。”

“你……想要改变我的命运,就像对其他人那样。”

“嗯。”

阿波尼亚的声音舒缓平和。

“「我的」命运。”

华沉吟了一声。

似乎是因为回忆起了什么,少女的语气罕见地变得有些强硬。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说法。所以……我把改变的机会,交给你自己。”

“这原本不在维尔薇的设想之中,但……我还是「唤醒」了它身为律者最本真的力量,让它得以成为你手中的兵刃,而非器具。”

“那是一个我并不喜欢的名字……「第一额定功率」。”

“.…….什么?”

“只是……使用它的代价异乎寻常。在你离开之前,我会向你稍作展示的。”

“不必为我担心,今天我们所说的一切,我原本就不想「铭记」。”

“——请原谅我的自私吧,我不想再一次回忆起自己又一次试图拯救他人时……”

“………是多么无力。”

……………

过往的回忆在华的脑海中掠过,随后戛然而止。

废墟中,鲜血模糊了华的视线,让本就混乱的精神蒙上了一层暗红色的帷幕。

视线已经模糊,但爆炸,轰鸣,以及哀嚎,仍然混杂着剧烈耳鸣不断传来。

在华模糊的视线里,黑黄色的泰坦与燃烧着烈火的人影与律者不断碰撞,引得大片的建筑倒塌。

而在地面上,蠕烂的血肉与扭曲的已经看不出原来面貌的机械混杂在一起。

那个总是满腔怒火的身影,就这么踏在这片被血肉与钢铁覆盖的大地上一言不发,似乎已将无尽的愤怒作为柴薪投入了身上燃烧的火焰中。

约束之律者。

以崩坏的力量,创造出拒绝崩坏的领域。这种仿若悖论般的能力,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而人类,也已为此付出了代价。

尽管天空中的泰坦与人影配合默契的宛如一人,可在约束的压制下,落败之势几乎已成定局。

此刻,大厦将倾。

弥留之际,究竟是用最后的时间去博取那一线的胜机,还是让自己在一场梦境中安然死去?

两种不同的声音,在少女的脑海中响起。

“这实在是过于残忍了,你不觉得吗?”

“最后一次机会,在死之前,你还可以用羽渡尘的额定功率给自己一场美梦,而时限是……”

“永恒。”

“不……我要以另一种方式来使用它。”

“你会忘记自己今天究竟要守护什么,没关系吗?”

“没关系。”

“你会忘记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你不在乎吗?”

“我不在乎。”

“你甚至会忘记「自己」……这也无所谓吗?”

“无所谓。”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自己此刻的选择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在此之前……”

“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把它拿去吧。”

一个声音消失了。

往昔的种种,亦随之而去。

但少女却因此而变得更为清醒——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哪怕只是一瞬。

“做的很好,华。”

华的意识之海中,一页金色的纸张忽然燃烧了起来,化为了金色的粒子渐渐消失。

而羽渡尘的第一额定功率启动的那瞬间,一枚电磁脉冲弹被射上了天空。

天空中的千劫突然爆退而出,而泰坦却直接向着律者撞了上去。

“自诩为神?那这招…你接的下吗!”

修和千劫异口同声。

爆退而出的千劫在退出去的一瞬间便突然停住似乎是想要返回,但以他的速度,仅仅是这一瞬间便让他退出了极远的距离。

而在挣脱苏精神链接的那一瞬间千劫就已经失去了“动起来”的能力。

连发声都做不到的他直直的从天空中栽了下去。

………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华看到紫色的水晶花逐渐将自己包裹,而在花瓣的缝隙间,还有一团火。

那团火自天际坠落,似可烧尽一切……连同这死一般的寂静一起。

“你做到了,华。”

“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而现在……”

“—切都将得到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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