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沧海市，当初的赫斯提亚实验场地上空，修跳下飞机，稳稳落地。
“谢啥，都及吧哥们。”
信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忘了，他并没有向平时一样往修背上插旗，而是直接掉转机头一个猛子扎进了海里。
“额…这小子真特么把这玩意当成鱼鹰了？”
“非紧急状态下，就这么直挺挺的扎进水里……要是让地勤看到了，不得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啊。”
修扶额摇头，他已经能想象到地勤见到上午还在机库里的原型机下午就变成战损机的表情了。
等等…原型机？
黑金国际的原型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在技术成熟的情况下通过不计成本的堆料以追求极致的装备性能。
这一类的原型设计极端而且大胆，在原型得到数据之后，为了量产考虑普及和生产条件往往会削减一些东西走保守路线。
另一种是在应用新技术的时候，只用来确定技术的可行性，之后在通过它的实验数据敲定量产机的具体设计方案。
至于新技术以外的材料和设计嘛……
翅膀长了飞的稳，翅膀短了飞的快，没有翅膀照样飞！
但无论是哪一种，让信这么飞……
“呵呵，看来会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的，不止是地勤了。”
“修先生，博士正在里面等你。”
修还在好奇这次是工程部还是信要发出尖锐的爆鸣时，一阵带着沙沙噪音的熟悉男声在他的身后响起。
“灰蛇？”
修转过身，戴着黑色兜帽的人影便向他行了个礼。
“我还好奇蛇蛇拿了那些设备她一个人怎么安装呢，现在看到你在这里，就不奇怪了。”
这里的赫斯提亚装置在那天的测试过后就烧毁了，再加上黑金国际自己也需要对那些被烧毁的部件进行分析。
所以这里在被拆除了核心部件之后就被废弃掉了。
因为烧坏只是核心部件，而外部仍然完好，所以要恢复也容易，只要把被拆除掉的东西重新安装回去就行了。
尽管修给她提供了部件，但那些东西的安装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因为梅比乌斯似乎不打算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知道她的这次实验的原因，修也不好调动人员。
灰蛇的出现倒是让本来都准备好熬几天夜的修松了一口气。
“那些设备…你都安装完了？”
修还是有些担心自己来早了，设备还没有装完。
毕竟，这个世界上唯二可以把「白工拒绝者」当成hN用的人现在就在这附近。
“是的，都完成了。”
“嗯，辛苦你了。”
修松了口气，拍了拍灰蛇的肩膀。
“荣幸之至，先生。”
灰蛇微微行了一礼。
“对了，你搞出来的那个什么「机械神教」是怎么回事？”
修突然想起来樱最近在绞杀的那个组织是谁创立的，正好现在正主就在自己身边，问问也无妨。
尽管只是修的随口一问，但仍是引得灰蛇微微一怔，接着道：
“您不喜欢？”
“不，只是好奇而已。”
修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灰蛇，摆了摆手。
就灰蛇现在那副认真劲，修毫不怀疑如果灰蛇的脸上可以作出表情的话他额头的那块一定会拧成一坨。
“这是一场实验，亦是一次游学，我想通过这样，证明一些事。”
灰蛇在得到修的回答之后语气重新变得平静。
如果修不喜欢的话，那那个组织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自己再建立一个就是。
“这样么……”
修笑了笑，他觉得这个灰蛇比自己预料的还要有趣。
但还没等修再问些什么，他面前的灰蛇却突然像是卡了一样顿在了原地。
“抱歉，先生，刚才突然断线了一会。”
足足过了近十秒钟，灰蛇才从那种像是人类突然休克了一样的状态下恢复过来。
“你这是第几次被小樱砍了？”
作为灰蛇的半个制造者和蜂巢网络模块的给予者，修一眼就看出了灰蛇遇到了什么问题。
“樱小姐对我本人的抹杀共2次，捣毁我的组织并随手取走我的性命共4次。”
“也就是说，这是第六次了？”
不知道为什么，修有点想笑。
“是的。”
灰蛇的语气依旧平静，丝毫听不出来有任何的不满，仿佛死了六次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
“你心态倒是好。”
修从储物装置里拿出了一个U盘一边递给灰蛇一边道：
“先前那个蜂巢网络只是我闲着没事搞出来的残次品，自然有不少bUG。”
“你拿着这个回去更新一下补丁，以后一个身体被人砍了的时候，其他的身体就不会卡住了。”
“感谢您。”
灰蛇在修递出U盘时单膝跪地，伸出双手郑重的将其接过，搞的修一阵的不适应。
“倒也不必这么郑重，这只是让你安装赫斯提亚的报酬而已。”
“但这对我而言，是恩赐。”
灰蛇缓缓站起，郑重其事的将U盘收了起来。
“随你便吧。”
修叹了口气，他也拿灰蛇没办法。
“嗯？嗯…”
修的目光不经意间从灰蛇那只泛着红光的义眼上扫过，一时间竟然被吸引住了。
他在那双本应什么都没有的义眼里面看到了有别于任何程序的「灵性」。
“您怎么了？难道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在你眼里撒点灰。”
“？”
灰蛇有点无法理解修这句话的意思。
修知道灰蛇没法明白，但他也只是笑了笑就往梅比乌斯所在的方向走，并没有向灰蛇解释的意思。
灰蛇并没有跟上修，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修进去之后才静静的离开。
修到这里以后，剩下的事就不是他该参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