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言这么说，贾慕荷心情放松不少：“多谢大人教我学武，我身体倒是真好了不少。”
她资质愚钝，和司徒府剩下的三个较为年幼的孩子一起训练。
虽然没练成武艺，但也学了不少自保的功夫。
而且，她体质确实有所增强。
司言神色认真看着贾慕荷：“贾姑娘，不是每个女子都要会武的，也不是每个女子都适合练武，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和不想做的事，也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事，贾姑娘遵循自己内心就好。”
司言的话带着开导，贾慕荷一听就明白了。
“多谢大人。”贾慕荷对着司言恭敬一礼，“那慕荷就不多打扰了。”
“好。”司言应道。
贾慕荷离开了军帐。
司清山坐在妹妹对面，张了张嘴唇：“阿言，这么晚了，要不找几个人送她回去？”
司言没回答司清山的话，眸光轻抬看着他：“大哥当真不喜欢贾慕荷？”
司清山顿了一下：“北芒国野心勃勃，迟早还会发动战争，大哥随时都要上战场，况且，大哥整日忙于军务，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
“那好吧。”司言笑着看向哥哥，“这话你留着去跟人姑娘说吧，人姑娘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啊？”司清山一阵不明所以，贾慕荷还在外面？
司言随手拿起一份公文：“你以为贾姑娘这么远来军营，就只是为了跟我说一声搬回贾府了？”
人家是来看她大哥的。
司清山：……
司清山将信将疑，又在妹妹帐篷里坐了一会儿。
司言一言不发，继续处理着自己的事情。
司清山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走出大帐，在外面却没见到贾慕荷。
“这丫头净瞎说。”
司清山看着茫茫夜色，好似松了口气，又好似心中空落落的。
他往自己军帐走去，远远地，只见昏黄的火把光芒下，一个青衫白裙的女子站在自己军帐门口。
司清山大步走过去：“贾姑娘？”
“将军。”贾慕荷抬眸看着司清山，轻轻唤了一声。
初秋的夜晚，空气中泛着丝丝寒意，贾慕荷小脸不知道是冻的，还是什么原因，有些发红。
“进来再说。”司清山撩开军帐，对着女子道。
“不了。”贾慕荷摇摇头，“慕荷只有一句话，说完就走。”
“贾姑娘请说。”司清山回过头来，一双星目看着贾慕荷。
贾慕荷亦看着司清山，少女清秀的脸庞上神色坚定，目光幽亮。
“慕荷等着将军，无论多久，将军一日不娶，慕荷一日不嫁。”
司清山一阵惊讶，他以为自己刻意疏远，加之贾慕荷已经提出搬回贾府，便是对他死心了。
没想到这丫头是个死心眼的，竟然还要等他。
“爹爹年纪大了，慕荷想在家多陪陪爹爹，尽尽孝道，但慕荷对将军之心，不会改变。”
“贾姑娘何必如此？”司清山暗叹口气，“清山一介武夫，不值得贾姑娘如此……”
“将军值得。”贾慕荷咬了咬唇，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里隐着泪水，带着笑意，“将军不要困扰，就当这是慕荷一厢情愿吧。”
贾慕荷说完，大步离去。
司清山站在冷风中，看着贾慕荷消失的背影，叫来杨克。
“找几个护卫暗中保护贾姑娘，不要让她知道。”
杨克立即前去安排，刚安排好，杨克又回来了，神色很是奇怪。
“将军，陛下来了。”
司清山：……
司清山连忙前去迎接，只见祁子煜只带了一队皇宫近卫，身旁跟着凌墨翰和左杭，已经进了军营。
司清山连忙下跪行礼：“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
他话未说完，祁子煜已经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将军快请起。”
“陛下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无事。”祁子煜微微一笑，“朕明日检阅三军，便想着今晚早些来，司言大人，可是睡下了？”
不等司清山开口，左杭便道：“这个时候，司言大人怕是还未睡。”
左杭今日刚回去传了消息，没想到陛下突然就决定今晚要来。
“朕去看看。”祁子煜扔下一句话，便往前走，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司言军帐在哪儿。
杨克连忙跟了上来，对皇帝道：“陛下，司言大人的军帐在那儿，瞧着灯还未灭，臣这就去禀报大人。”
“不用了，朕自己去。”
祁子煜说着，已经大步朝司言军帐走去。
其实，不用有人指路他也知道，这么晚了，还亮着灯的将军营帐，定是阿言的。
祁子煜走到大帐门口，看着里面摇曳的烛火，停下了脚步。
他本想在门口站一会儿，帐内却传出声音：“什么人？”
“是我，阿言。”祁子煜微微一笑，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司言一见祁子煜，不由放下公文：“陛下这么晚前来……”
“无甚大事。”祁子煜眼见司言要行礼，连忙制止了她，“都已经说过了，阿言无需对朕行礼。”
“陛下，阿茹没来？”司言问道。
祁子煜淡淡一笑：“没。”
司言一看祁子煜神色，就知道他是趁着阿茹不在出来的。
司言交代过司茹，陛下身体调理好之前，陛下去哪儿，她便跟着一起去。
为此，她还给司茹要了个女医的身份，方便她给祁子煜治病。
但祁子煜是皇帝，他想要出门，又岂是别人管得了的？
“陛下请上座。”
“朕坐这里就行。”祁子煜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笑着道，“你还是坐你的位置。”
司言没说什么，看着祁子煜浑身寒气，搓着手，有些怕冷，不禁拿了一件狐皮大衣给他。
祁子煜也不客气，拿过狐皮大衣便裹在身上：“这是博雅公子送来的吧？”
祁子煜笑了笑，这上好的雪狐皮，连他宫中都少见。
这种雪狐，大宣是没有的，得燕国以北的地区才有，一般都是从北部胡虏那里交换来的。
也只有博家生意遍布天下，才能得到这些上好的物品。
“是。”司言点了点头，对祁子煜道，“我这儿不太用得上，等陛下走的时候，拿着它。”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祁子煜开怀笑道。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司言抬眸看向祁子煜：“陛下今夜前来，臣正好有事要和陛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