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忍不住嘲讽道:“哎哟喂!你喜欢晚晚,晚晚又不喜欢你,你操这个心做什么?”
顾思年脸红脖子粗:“十五,你瞎说八道什么?晚晚是我的妹妹。”
十五“呸”了一声道: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了解吗?
那你可得抓点紧,我今天听说沈涛过段时间要来看她呢!”
顾思年冷着脸道:“他不在他的京城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沈涛一直挺喜欢晚晚的,这次来,怕就是来看看。”十五淡淡说道。
“砰……”整个棺材盖被掀开了,十五直接跳到了顾思年身上。
顾思年大声喝道:“十五,给我滚下去……”
十五瑟瑟发抖:“呜呜呜……有粽子。”
顾思年看着棺材里头爬出来的人松了口气道:“是咱们的人,你们怎么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那些人赶紧回道: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之间掉进了一个暗室,那暗室里头全部都是骨头,满满一大堆。
吓得我们赶紧跑了,结果一不小心掉进了旁边的陷阱,就来到了这里。”
阿智目光看着那具棺木道:“那口是紫檀木的,这人应该比较有身份。”
几人围过去,果然见那棺材通体呈深紫色,棺材盖斜斜错开半尺,露着道黑沉沉的缝。
阿智蹲下身,往里扫了眼,随即朝旁人递了个眼神:“里面躺的是个男人,行头讲究得很。”
其他人凑过来,借着微弱的光看清棺内景象,男人身形尚算完整,身上穿的是深紫提花锦缎袍,料子因岁月变得有些脆硬。
领口、袖口是用金线绣的缠枝莲纹,金线虽氧化发黑,可针脚的繁复精致没被完全掩盖。
腰间系着条玉带,十二块淡青白玉牌串在黑带上,每块玉牌都雕着衔枝瑞兽。
“先看他手上。”阿智指了指男人的右手,众人立刻注意到,那截露在外面的大拇指上,套着枚鸽卵大小的墨玉扳指。
玉色浓得发沉,表面被盘得光滑莹润,阿智小心地在棺底摸索,先摸出串足有二十颗的金珠串。
每颗金珠都磨得圆润,颗颗大小均匀,又从男人身侧翻出个紫檀木小盒,打开后里面铺着红绒,放着三枚小玉佩。
一枚是镂空的双鱼佩,一枚是刻着“平安”二字的方牌佩,还有一枚是水滴状的碧玺坠,颜色透着清透的红。
阿智轻轻拨开男人微张的嘴,竟从里面取出块拇指大小的白玉,玉料纯净无杂,雕成了蝉的模样,是古时贵族下葬常用的“含玉”。
阿智捏着块从男人衣襟里摸出的巴掌大金牌,中间“御赐”两个篆字虽被锈迹盖了些,却依旧清晰:
“这绝对是女皇的面首,紫檀木棺材、御赐金牌、口含玉蝉。
还有这么多金玉陪葬,除了女皇身边最亲近的人,谁能有这规格?”
阿智正拿着那块“御赐”金牌琢磨,旁边的顾思年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笃定:“这面首该是叫玉衡。”
顾思年指向男人脖颈间露出来的半块玉佩,那玉佩是羊脂白玉雕的,形状像片柳叶,上面刻着个极小的“衡”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史书里提过,女皇晚年有七位常伴左右的面首,号称北斗七子,个个能文能武,各有擅长。
这玉衡便是其中之一,最会用毒,据说寻常毒物经他手,能做得无色无味,却能让人无声无息丧命。”
这话刚落,阿智突然“啊”的一声低呼,猛地缩回手,指尖已经泛起一层淡青色。
他盯着自己的手指,又看向棺材内壁,脸色瞬间沉下来:
“妈的,这棺木上有毒!刚才我按棺沿的时候没注意,指腹蹭到了里面的黑纹。
你们看,这紫檀木内壁,竟嵌着层极细的毒漆。”
果然见紫檀木棺材的内壁,隐隐透着暗黑色的纹路,像是特意涂上去的漆料,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
阿智赶紧从背包里摸出解毒膏抹在指尖。
顾思年淡淡说道:
“恐怕不止棺木有毒,他嘴里的含玉、身上的玉带,说不定都沾了毒。
毕竟是擅长用毒的人,连死后都要留着防身的手段。”
果然其他人的手指也泛起了青黑色,他们直接涂了解毒丸,又擦了擦药膏道:“幸好咱们小姐厉害,什么药丸都准备好了。”
顾思年淡淡一笑:“晚晚从小就细心,咱们继续走吧!总要找到她们的。”
白晚晚脚底下是没个准头的软土,踩上去就往下陷,得赶紧把脚拔出来才不会陷得更深。
四周黑黢黢的,只能隐约看见头顶有个窄窄的洞口,风从洞口灌进来,带着股土腥味和霉味,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旁边的土壁看着松垮垮的,时不时就有小土块往下掉,砸在地上“簌簌”响。
手往壁上一摸,全是湿滑的泥,根本抓不住。
再往下看,脚边的软土底下像是空的,隐约能听见远处有“滴答”的水声。
也不知道底下是深沟还是什么,只能站在原地不敢乱动,生怕再往前一步就踩空掉下去。
白晚晚皱眉道:“这是一个沼泽,没想到那里面居然会有一个这样的坑。”
知微轻声问道:“小姐,咱们怎么办?”
白晚晚直接说道:“别急,咱们不是有飞天爪吗?只要抓住一块能上去的地儿就行了。”
乐溪望着四周斑驳的石壁,眉头拧得更紧:“可这石壁看着就松垮,一摸全是掉下来的石屑,哪有能抓的地方?”
白晚晚却不急,指尖轻轻蹭过石壁上的青苔,声音笃定:“修墓的人既然挖了这坑,肯定留了上来的路,仔细找就是了。”
脚边的奶黄包突然“吱吱”叫着跳起来,小爪子扒着石壁不肯挪窝,圆脑袋一个劲往一处凸起的地方凑。
白婉婉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那处石壁上,藏着块半露的石棱,石棱裹着层厚青苔,颜色和周围石壁几乎融在一起。
若不是奶黄包扒拉,根本看不出是人工凿出来的。
她伸手扣住石棱,指尖触到青苔下粗糙的石面,用力一扯,石棱竟稳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