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娘走了进来,好多夫人看着她道:“巧娘,已经好久没看到你了,怎么感觉你跟变了个人似的?”
旁边的白巧娘往前站了站,众人目光落在她脸上,顿时都吸了口气。
只见她那皮肤白嫩嫩、滑溜溜的,就像刚剥了壳的鸡蛋。
谁不知道白巧娘眼看就三十的人了。
可这模样,分明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家,眉眼间透着股子水润的鲜活气。
再看她露在外面的手,也是又白又嫩,摸着怕是比上好的软缎还要细腻。
一位夫人忍不住惊叹:
“哎哟!巧娘这皮肤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我家那丫头才二十,皮肤都没这么透亮,这哪里像快三十的人?”
旁边人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羡慕:“这摸上去怕是能掐出水来,到底是用了什么好东西养的?”
白巧娘被夸得脸上微红,捂着嘴笑眯眯道:
“还不都是沾了这丫头的光?她呀,天天在这儿捣鼓这些胭脂膏子。
没事就拉着我试这个、抹那个,逼着我来护肤。
如今我见了她都怕,生怕她又想出什么新法子折腾我。
不过话说回来,这折腾着折腾着,倒真把皮肤养得比年轻时还好了。”
女人们哪有不爱美的?方才见了白巧娘那气色,就心痒难耐。
一位穿着藕荷色褙子的夫人率先拉着白晚晚的手,语气急切:
“晚晚啊,你这儿的这些宝贝,到底卖不卖?
我前儿去你铺子里,那些好东西早就被抢空了,想订都订不到呢!”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
“可不是嘛,我家那姑娘天天念叨。
说你家的珍珠膏抹了能去痘印,求着我来问问能不能留几盒。”
另几位夫人也凑上来,亲热地拍着白晚晚的胳膊:
“这丫头真是聪慧!竟能想出这些新鲜法子,把寻常药材做成这么养人的东西。
也不知这些方子是从哪儿得来的?”
白晚晚眉眼弯弯:
“这些都是古方,机缘巧合,我在一本旧书里翻到的。
好多都是以前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子,一代代留下来的,自然是有用的。”
“你这丫头的运气可真好呀!”
白晚晚看着她们道:
“今儿大家既然来了,总不能让你们空手回去。
喜欢什么尽管挑,我带你们去后面库房看看,看中的直接带走便是。”
齐瑶忍不住重重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讥讽:
“看吧,这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
我就说她今儿这般殷勤,原来是打着让咱们掏钱的主意。”
旁边立刻有几位贵女附和着点头:
“可不就是嘛,我就没见过这么有心机的丫头。
绕了这么大圈子把咱们领到这儿,说到底还是想让咱们花钱买她那些东西。”
白晚晚抬眼冷冷扫过她们,语气不软不硬:
“我从没逼着谁买,你们大可以转身就走,我还真不稀罕让你们用我的东西。
省得用出些什么来,反倒污了我的名声。”
林早早忍不住开口道:
“姐姐这话就过分了!咱们好歹也算相识一场,既然请了我们来,哪有让客人花钱的道理?
依我看,总得送些东西做伴手礼才是,怎么能明晃晃地收钱呢?”
立刻有人跟着帮腔:
“就是就是,咱们难得来这工坊一趟,就算不送东西,管顿好饭也是应当的。
哪有张口就要银子的道理?”
白晚晚听了,反倒笑了,挑眉道:
“我这儿是做生意的工坊,又不是开慈善堂的。
难不成各位去绸缎庄、首饰铺逛一圈,店家还得倒贴东西请吃饭?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林早早看着白晚晚道:“妹妹,做人不能太小气,这山庄也有我们家一份的……”
白晚晚看着她道:
“也有你们家一份?为什么啊?我人还没死呢!
听说你们就去县衙分我的家产了,你们怎么敢的?
去你家连顿像样的东西都没给我吃,都得靠我上山去打猎,凭什么现在要分我的财产?”
林早早咳嗽一声道:“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到底是一家人……”
白晚晚似笑非笑道:
“跟你是一家人?你们这一家还算人吗?
你爹做出这种事情来,要我是你,我都没脸见人。
还在这里上蹿下跳的,要不要脸了?”
那些贵夫人本就爱琢磨些家长里短,低头嘀咕起来。
一位穿石青褙子的夫人凑到相熟的人耳边,压低声音道:“前阵子听说林早早出了些事,闹得挺大的。”
旁边立刻有人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
“你们还不知道?她爹娘前阵子都上了报纸呢!
听说啊……她爹把她两个弟弟都给那啥了!”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几位夫人小姐眼睛都亮了:“不会吧?哪有做爹的把亲儿子这样的道理?这也太离谱了!”
林早早气得小脸通红:
“你们胡说什么!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我爹根本没做过那种事!
到底是谁在背后嚼舌根诋毁我们家?”
她猛地转向白晚晚,瞪着白晚晚道:“白晚晚,你别太过分!你别忘了,你说到底也曾是林家的人,怎能眼睁睁看着外人糟践我家名声?”
白晚晚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凉薄:“谁跟你是一家人?我姓白,不姓林。
你不喜欢这些东西,不代表旁人也瞧不上。
买不起就站旁边看着,别在这儿碍眼捣乱。”
白晚晚冲旁边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伙计们手脚麻利,很快从仓库里搬来几个描金漆盘,里面码着各式胭脂膏子、香粉蜜脂。
还有装在羊脂玉瓶里的面油,瓶身上贴着雅致的标签,一看就精致得很。
白晚晚笑眯眯道:
“今儿既然来了,也算缘分,不喜欢的自便,若是有瞧上眼的,今天一律打八折。
有些都是我们这里的新品,外头还没得卖的,就比如这香胰子,就多了好几种味道。”
那折扣一出,方才被林早早搅得淡下去的兴致顿时又起来了。
几位本就心动的夫人立刻围上前,拿起玉瓶闻闻香气,对着光看膏子的成色,先前那点不快早被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