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节,夜晚城内花灯闹元宵,皇宫之中也有宴请。
沈谦被关在家中好不容易被放了出来,明显颓废了许多。
身为摄政王的戴书桁正在和元璃斗棋,文念是被戴书桁邀请来的,温家只来了她一个。
能进皇宫,对于温家人来说意味着温婉被摄政王看上了,给摄政王当妾自然比给六品官当妾要好,所以兴高采烈地把温婉送了过来。
这样的想法也在朝廷官员之中传开。
戴书桁面对着表妹并没有多激动,元璃就更冷静了。
文念在见到戴书桁的那一刻就确定这是表姨母的儿子,她曾看过母亲给表姨母画的画像。
他和表姨母有七八分像。
“起来吧,赐座。”
戴书桁开口让跪在地上的文念起身坐了下来,
他余光瞧见元璃的手伸向了棋盘,立刻伸手抓住了元璃的手腕,一双好看的眼睛瞪着元璃:“阿璃!”
元璃被他逗笑了,将手移到了棋盘的边缘拂去边缘的兔毛,抬眸带着一丝戏谑地看着他,说道:“你的手炉套子该换了。”
戴书桁知道自己误会了,有些尴尬地松开了元璃的手,接道:“那你也换。”
元璃笑着点了点头。
“文念多谢日前王妃娘娘出手相救,文念无以为报。”
元璃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文念刚想说话,门外春竹传话,右相来找他。
戴书桁脑袋疼,这老头很较真,经常训自己,之前有些顾忌,最近事越来越大胆了。
元璃转头看见戴书桁的表情就知道戴书桁不乐意了。
元璃问春竹:“可知是为何事而来?”
“是为了沈公子的婚事。”
戴书桁一挑眉,很显然是有兴趣的,“让他进来。”
右相知道戴书桁将自己的王妃带到勤议殿的事了,他劝过却被戴书桁警告了,遂也没再劝过了。
总有人闹,何必自己做那个坏人呢?
右相一进来看见元璃没多大惊讶,看见了那个把自己儿子魂都勾走了的女子很是惊讶。
右相心中是有怨气的,今次来是想让戴书桁开口赐婚,本意就是让戴书桁做坏人。
戴书桁就算思维再不敏捷也品味出来了。
“这是沈相的家事,本王也是有心无力啊。”
戴书桁不乐意,元璃默不作声,文念更不可能开口,右相有了一瞬间的沉默。
“沈相也知道,本王的婚事也是本王自己做主的。”
戴书桁的理由在右相这里就是除非沈谦自己过来求,不然戴书桁不会插手这件事。
但其实就算是沈谦自己来求,他也不会答应。
听乐子是听乐子,又没规定一定要做些什么,他才不掺和这件事呢。
沈谦没成功,沈谦的爹也没成功,但是戴书桁成功地办了一件事。
宴会之上,百官敬酒,戴书桁要求重审当年冤案。
或许会有些冲动,但戴书桁在这几天内想了很多,他不想等白橡意回来后再将真相公之于众。
他有他的阿璃,他觉得自己很安全。
叶太傅叶落看着戴书桁,戴书桁说得交易,他并不亏,再者他需要找到覃玥的下落,所以他理所当然地站在了戴书桁的这一边,小皇帝也是。
戴书桁回头看向元璃,元璃看起来很平静。
元璃、戴书桁、文念都明白案件的重审意味着身份的公开。
深夜,元璃派人送文念回了温府,临走之前元璃掀开窗帘嘱咐道:“静观其变。”
文念对于当年的案件并不清楚,她只是一个受害者,所以她没必要主动跳进来。
“是。小女恭送王爷王妃。”
文念行了一个大礼,直到王府的马车离开,她才直起了身。
文念身边的丫鬟都是温家的,她不信任她们,她信任的丫鬟死在了到京城之前。
因此有关于自己的身世,她都没让身边的丫鬟们知道。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老爷还等着见您呢。”
文念身边的丫鬟提醒道。
文念收回目光,回了温府。
文念是知道怎么糊弄温家主的,所以等她离开后什么消息都没得到的温家主找来了文念身边的大丫鬟。
“王爷王妃单独见了小姐,奴婢们进不去,只能在门外看着,王爷对小姐很是冷漠,倒是王妃娘娘对待小姐热络些,刚刚在府外王妃娘娘还特意撩开窗帘,嘱咐小姐静观其变。”
大丫鬟都不用套话就全说了。
温家主沉默片刻后脸上扬起了不太美观的笑容,起身伸手摸了下大丫鬟的脸颊,低声说道:“好好盯着她,以后有你的好日子。”
大丫鬟假意地躲了下,满是羞怯的模样。
温家主满意地走了。
大丫鬟瞬间变了脸,脸上的冷漠和嫌弃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戴书桁和元璃的马车慢慢驶向王府,今夜元宵,大咏京城彻夜喧闹。
而戴书桁睡得很安稳。
元璃抱着睡着的戴书桁回了寝殿,因为睡着了直接免了被元璃的审问。
元璃总觉得戴书桁是故意喝醉的。
戴书桁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没见着元璃,眼睛睁不开也要撑着眼皮爬起来到处瞧,还喊了一句:“阿璃~”
戴书桁感觉自己要倒了就被一只手臂给接住了。
元璃将人搂进了怀里,曲指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还睡?”
戴书桁哼了一下,又没动静了。
他觉得他能睡到天昏地暗。
元璃不让。
先是喂了一碗醒酒汤,又是让春竹他们进来伺候洗漱,自己就坐在一旁看着。
戴书桁一往元璃身前凑,元璃就伸手抵着他不让他靠近。
迎着戴书桁震惊的目光,这个寝殿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等这些人都离开后,戴书桁直接用力扯开了元璃的手,往元璃怀里一倒。
等元璃的手搂着他的腰时,戴书桁就知道他的阿璃绝不可能不抱他。
“唉……学坏了,”元璃的手掌在戴书桁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接着说道:“改主意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不想白橡意太得意。”戴书桁低着头说道。
他还是介意,所以既然小皇帝不是十二皇子,那为什么不让小皇帝坐到最后呢?
既然白橡意不知道,那就没必要知道了。
元璃眯了下眼,后又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现在最恨我的,怕就是他了。”
戴书桁道:“他敢?我杀了他。”
元璃握住了他的后脖颈,让他仰头,自己则低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说道:“谢谢阿桁护着我,但尽量不要把杀人挂在嘴边,可以吗?”
戴书桁被这个吻弄得猝不及防,长长地眼睫颤了颤,抿嘴应了一声:“嗯。”
元璃满意地笑了,扶着他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