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想跟百宝商行联合，只剩下五天时间。”厉柳成也觉得当下的情况十分棘手，但看朔衡那仍旧平静的神情，又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朔兄……”
“先打探消息。”朔衡轻轻抬手，便有一道漆黑的身影蓦然出现在众人身旁。
“属下墨京，见过大人。”
“墨京，两天时间调查关于三大势力和百宝商行的消息，越详细越好。”朔衡说着，又看向眼底带着一丝震撼的厉柳成，“柳成，暂时就让墨京给你打打下手吧。”
厉柳成正震惊于朔衡手底下的能人异士到处都有。
说实话，这一路行进的过程，他完全没能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
可如今墨京出现，厉柳成又发现这人的修为竟然比他还要低一重。
如此状况下，如果墨京是他的敌人，恐怕他早就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了。
朔衡看出厉柳成的震惊，笑了笑，却并未开口解释。
墨京是他专门培养的暗影，论起隐匿技术，是朔衡费了许多心力才培养出来的。
别说厉柳成这个圣境后期，就是半帝、乃至根基稍差一些的帝境，都不一定能轻易发现墨京的踪迹。
因为朔衡传授给墨京经验的乃是一部分空间之道，与他自身的暗影之道结合，已然形成了类似于独门绝技的存在。
“最重要的就是百宝商行。务必多取得一些消息，尤其是…他们在此地的真正管事到底是谁。”
厉柳成赶忙应下。
几人在沙沃城中一路行进，来到了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上。
此处张灯结彩，充满了快乐欢腾的氛围，琉璃灯照耀着整条街道的夜景，朔衡一眼就看到了那座独属于百宝商行的店铺。
实在是打交道久了，朔衡早就把他们门店招牌的模样给记了下来。
除了百宝商行的店面几乎没人闲逛之外，其他商行和酒楼堪称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而且，这里的百宝商行也没有侍者站在外面迎接客人，颇有种认命般的颓废感。
看系统地图，花花绿绿一大堆红的黄的点，难得有几个绿色在百宝商行的建筑里，也被掩藏在红黄之下，像是孤零零飘落的落叶。
朔衡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
厉柳成和墨京已经暂时离开，朔衡带着其余人找了一家评价还不错的酒楼入住。
房间里更清静些，敖澄吵着嚷着要去街上玩，厉绝也很好奇中心区域的城池，所以跟他一同前往。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朔衡和敖澈两人。
敖澈知道了不少关于远古的事，朔衡跟他说话，也可以不用太过避讳那些秘密。
“你打算让谁镇守白虎阵眼？”
朔衡抿了口酒楼提供的茶叶。
嗯，味道一般，勉强能喝。
“不好说。”朔衡放下茶杯，没有再碰，“其实，我也在考虑要不要让你来镇守阵眼。”
敖澈挑眉：“为什么？我还以为你已经选定了我。”
“因为平衡。”朔衡眯起眼睛，“阵法之道，讲究灵气流动的平衡与稳定，越是强大的阵法，稍有一步踏错，就会打乱全局的操控。
更何况是那种能够覆盖一整座中千世界的阵法呢？”
“那你所说的不平衡又是指什么？”
“你们的修为。”朔衡目光沉沉，“朱雀族…可以说除了朱老以外没有别的选择，而朱老之后恢复肉身，其实力最差也是真我境层次。
剩下三族，唯有玄武族有一个真我境强者。
青龙和白虎，最强只有大帝。
但是，如果全部让年轻一辈、与你差不多修为的修士顶上，又能否完全激发阵法的真正潜力？”
听到朔衡的话，敖澈也不由得陷入沉思。
对啊…如果不能保证阵法的能量平衡，大阵会不会就因此而破损？
可如果都让年轻人来，阵法的能力无法被全部激发，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又该如何？
——他们没有重来的机会。
不过朔衡很快就向后靠在椅背上，安抚似的笑了笑：“也无需太过担忧，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具体情况，还要到现场实地考察。”
敖澈收回思绪，点点头。
虽然朔衡的一番话让他有些怀疑还能不能轮到自己进入阵眼，但他的态度永远不变：“如果需要我，我定然不会推辞。”
“这就够了。”朔衡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
“不，我们聊点别的。”敖澈的神色严肃了些，“你为什么这么笃定百宝商行会支持白虎族？”
“我跟他们有些交情。”
敖澈皱眉：“只是‘有些’交情的话，怕是不够。”
“足够了。”朔衡笑道，“我有他们少主的身份令牌。”
“……？”敖澈有点懵。
不是，您关系这么大的吗？？？
“好吧，看来是我多虑了。”敖澈收起震惊，“那你打算如何帮助百宝商行摆脱鬼都和土御门的追杀？”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否则就算百宝商行答应跟白虎族合作，那他们的驻地都被杀干净了，再真诚的“肯定”也终是泡影。
“当下，不是就有个很好的选择吗？”朔衡看着他，勾唇。
敖澈瞬间接上了朔衡的脑回路：“你是打算……可他们就更没有理由帮我们了。”
“我只相信，事在人为。”
——
——
厉柳成和墨京那天带回来了不少消息。
“…赊刀人的实力是三大势力中最强，鬼都和土御门虽然内斗不断，但面对赊刀人时又一向联合，赊刀人基本保持中立，很少开战。
至于百宝商行，他们似乎正在准备撤离。”
厉柳成逐字逐句的分析，随后抬头看向朔衡，“朔兄，如果我们能把赊刀人拉入伙，赢面会大很多。”
敖澄嗤笑一声：“要是能随便拉，别人不早拉了？还用的着我们来吗？
连百宝商行的财富都不能让赊刀人心动，你倒是说说该怎么把人拉过来？”
厉柳成没有因为敖澄的嘲笑而生气，只是在静静思考。
这其实也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能有什么可以打动赊刀人的东西呢……
墨京站在一旁像个透明人，这时候突然开口，轻声对朔衡道：“大人，此地百宝商行的管事，是夏裕岚公子。”
朔衡瞬间睁开眼睛。
“是个好消息。他在哪儿？”
“并不在沙沃城，毕竟这里只是沙海之心的外围区域。”墨京继续道，“夏裕岚公子在赊刀人管辖的主城区。
那里占据了内围的三分之一，名为刃城。”
朔衡笑了：“很好，即刻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