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虚伪，不是吗？”
申公豹突然抬头，死死的盯着沈清梨问道，似乎是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沈清梨并没有说话，手指微动，一面水镜凭空出现在申公豹面前，不是回答却胜似回答。
沈清梨这动作明显让申公豹愣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但是不管他如何想，他都一眼就看到了水镜中略显沧桑和迷茫的自己。
这......这是他吗？
申公豹有些难以置信，但心中却更是迷茫。
他......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申公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开始仔仔细细回想自己这些年做的事，不是为了讲述给任何一个人听，只是单纯的反思。
看着这样的申公豹，沈清梨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她其实听明白了申公豹为何会如此。
其实很简单，他不够坏，也不够善良。
不够坏，所以无法认同无量仙翁的做法，一度不愿与其同流合污；不够善良，所以没有勇气，也不想拒绝无量仙翁，只能助纣为虐。
虽然道理沈清梨都明白，但她明白有什么用，还是得申公豹自己想明白才行啊！
如果想不明白......
那他可能就要止步于此了。
这样她岂不是亏了！
不过好在，申公豹还是比较给力的，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明白了什么，但他的精神却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理智也跟着一起回归。
他回想起沈清梨问自己的问题，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她，眼中带着丝丝期待，“你，你是不是，准，准备做，做些什么？”
申公豹这番话虽是问句，但其却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仿佛看到了期待已久的未来。
“你觉得人、妖、仙三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沈清梨不答反问，态度看似让妖摸不着头脑，但申公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一下就掏出纸笔，拿出自己参加升仙考试的劲头长篇大论的写了起来。
沈清梨见申公豹这架势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她能说她不想看这种一看就很官方的东西么？直接口述不好吗？
虽然他结巴了一点......
好吧，算了，他这也是不想影响发挥。
好在申公豹对此事可能有充分的经验，书写时速度极快，不一会儿，答卷就递到了沈清梨的手中。
可能是知道自己对人族了解的不多，所以申公豹也没过多关注人族，反而将侧重点全都放在了仙和妖的区别上。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反思有了作用，沈清梨在这份答卷上竟然真的隐隐看到了与自己观点相同的想法的雏形。
是的，没错，在沈清梨看来妖和仙并没有什么不同。
毕竟那些所谓的仙除了极个别的人类修士以外，大多数其实都是各类精怪，都有各自的原型。
一群自己都不是人的东西竟然觉得自己比另外一群不是人的东西高贵？
别搞笑了，高贵在哪里啊？
尤其是那什么无量仙翁，一棵树，怎么能比得上毛绒绒的猫猫！
沈清梨这么想着，满意的看了一眼申公豹，点了点头，赞许道，“不错，很有想法。”
不够好也不够坏并不是他的错，趋利避害，只要开了智的生灵大多如此，他唯一的错便是不够强，无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坚持自我。
“你......你真这么觉......觉得？”
沈清梨并不想听申公豹继续在这里结巴，明明之前都改动差不多了，结果现在一激动还是这副德行，他说的不累，她听的还累了呢！
“当然，我有个想法......”
沈清梨完全不给申公豹说话的机会，将人拽了过来，就在他耳边耳语了起来，只见申公豹的眼睛越来越亮，“我......我觉得，可......可以！”
看着狂热中带着虔诚的申公豹，沈清梨仿佛听到了bingo的声音，计划通。
沈清梨准备趁热打铁，趁着申公豹正上头的时候把计划敲定下来，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而申公豹也恨不得立刻拿出一套章程来实现他心中的大业，双方达成一致，立刻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了起来......
第二天，熬了一晚上的申公豹才从沈清梨房间出来，就看到了在门口靠着墙睡成一排的三小只。
敖丙在中间，睡得十分板正，盘着腿，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在修炼，而哪吒和申小豹一左一右靠在敖丙的肩膀上，睡得香甜，申公豹甚至都看见了他们嘴角似有若无的口水。
如此不庄重的场景，若是换做以前，申公豹肯定会将人叫起来教育两句，但现在，他申公豹，不再是以前的豹了！
于是，他目不斜视的离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拿出自己本来为弟弟精心准备的仙人人物关系册研究了起来。
这可是他在阐教的这些年辛辛苦苦总结出来的东西，本来是打算等给申小豹修炼有成以后帮助他升仙用的，但现在——
这就是他的花名册了！
其实如果可以，申公豹也不想和这些人再有什么牵扯，但没办法，他们现在缺人啊，特别特别缺人！
高端战力他们有沈清梨，在圣人不出的情况下几乎无敌，但中高端战力算上四位龙王满打满算也才6个，中端战力几乎没有，全是一些虾兵蟹将。
所以没办法，想要趁着圣人不出世的这段时间，赶在封神大劫来临之前迅速完成他们的计划，就只能挖墙脚了。
而他首要的目标便是捉妖队，毕竟那里云集了各个妖族的“天之骄子”，要是能拿下他们，说不定还能一起拿下不少老一辈的妖族。
虽然他这个曾经的捉妖队队长当的有些失败，但他毕竟也是元始天尊座下弟子，想要找几个小辈，那不是顺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