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吧，”女生侧身引路，脚步轻快。
叶西清与李曜紧随其后，穿过一道金属闸门后，场馆内部的景象豁然开朗。
两侧的观众席呈阶梯状向上延伸，蓝色座椅像铺开的波浪，格局虽与足球场相似，整体占地却比标准球场阔绰近一半。
空旷的比赛台孤零零落在中央，透着股肃杀的气场。
两人刚踏上台，观众席入口便传来一阵骚动，人群陆陆续续涌了进来，议论声像碎雨般落下来：
“哎？李曜学长！居然能赶上他的对战，这运气绝了！我之前蹲了半个月都没见着他训练！”
-“他不是去荒野区历练了一年吗？听说那边的异兽攻击性极强，能活着回来就算厉害，现在该突破到四阶了吧？”
-“可他对面那人是谁啊？留着长头发，穿得也普通，看着跟路边的学生没两样，有点非主流啊……”
-“等等，这个长发男……我怎么觉得眉眼有点眼熟？是不是之前哪个比赛露过脸的？可我想不起来名字了……”
李曜在学院本就名气不小，“最强防御”的称号从不是空谈。
去年异兽突袭训练基地时，他仅凭一己之力挡住三只三阶异兽的围攻，硬生生撑到支援赶来，这场硬仗让他在学院里彻底打响了名号。
反观叶西清，学院留存的肖像还是三年前的短发模样，彼时他刚入学，还没在大型赛事中崭露头角。
最近一次亮相还是国府大赛。
赛场上战斗波及让近距离的摄像头通通毁灭，场地又大，以至于不少人对他只有远镜头扫过，多数人只听过“叶西清”这个名字，见了真人也认不出。
唯有少数曾看过他早期比赛的人，盯着他的长发皱着眉，面露迟疑。
“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叶西清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
“怎么，怕了？”李曜立刻捕捉到他语气里的波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异能者最忌怯场，要是现在腿软，趁早说。投降不丢人，毕竟我这‘最强防御’的名头，可不是靠嘴吹出来的，你怕也正常。”
叶西清脸上没半点波澜，“我不是怕自己，只是怕待会儿有人太出丑，下不来台。”
“放心，败在我手里的人多了去了，没人会觉得你出丑。”
李曜随意的摆了摆手，“你能跟我切磋，已经算赚了——不少人想找我练手，我还不乐意呢。”
叶西清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被这眼神一激，李曜反倒笑了，笑声粗粝，在空旷的场馆里回荡：
“哈哈哈哈！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怕我出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李曜在学院待了三年，‘最强防御’这四个字是白叫的？”
他刻意拔高了声音，洪亮的声音确保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清：
“今天我把话放这了——你要是能破了我的防，不管是一拳还是一掌，只要让我后退半步，我就请在场所有人，去上京市的‘云顶轩’搓一顿！那儿的招牌菜‘金箔鲍翅’，我管够！”
这话一出，台下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此起彼伏：
“‘云顶轩’？我的天！那地方不是传说中人均消费百万的饭店吗？我上次路过，光看门口的停车费就吓退了！”
“李曜哥也太大气了吧！这要是真能去，这辈子都值了！”
“大气什么啊？你用用脑子！这长发男连名字都没人知道，怎么可能破李曜学长的防？李曜哥这分明是稳赢，故意说出来活跃气氛的！”
“呃……好像也是……我刚才还激动了一下，差点忘了李曜学长的防御有多离谱。”
起初还有几个没反应过来的观众，跟着喊了两句“加油”，可转念一想李曜话里的底气，再看看叶西清毫不起眼的模样，欢呼声渐渐弱了下去。
最后只剩零星的议论声，所有人都默认，这场切磋的结果早已注定。
是啊，一个连名字都没多少人熟的家伙，怎么可能破开“最强防御”的壁垒？
李曜敢把话放得这么满，分明是胸有成竹，甚至带点戏耍对手的意思。
“磨完了没？跟个小姑娘似的忸怩。”李曜晃了晃手腕，异能波动在掌心绕了圈，语气里满是不耐。
叶西清抬了抬头，眼神没什么起伏，只淡淡应：“好了。李曜学弟，我的攻击，你确定能接？”
“少废话，我……”
“轰隆——！”
巨响突然砸下来，盖过了所有声音。
赛台众人齐刷刷抬头，云层像被巨手拨开，像是一座山从天上砸了下来。
一颗五百米直径的陨石拖着白色气浪坠下，那股威压压得人胸口发闷，连风都停了。
李曜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快裂开，声音都变调了：“这、这是你弄的？！”
叶西清没说话，只挑了下眉，笑容里带着点恶作剧似的狡黠：
“早说了，攻击要接好呀～”
李曜脑子“嗡”的一声。
他以为对方顶多耍些小花招，没成想是这种毁天灭地的路子。
一上来就放大招是吧！
可这么多人看着，他要是退了，以后在异能学院还怎么抬得起头？
“来就来！”
他猛地催动异能，身体“噌噌”长高，转眼间成了四十米高的巨人，双臂肌肉虬结，满是力量感。
阴影几乎罩住半个赛台，可就算体型暴涨，面对那遮天蔽日的陨石，他还是觉得自己像只蝼蚁。
与此同时，陨石也已经砸了下来。
李曜大吼一声，双手死死顶住陨石，可下一秒，脚底地面就像豆腐似的塌陷，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喉咙一甜，鼻血、眼泪混着血丝往下掉，胳膊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喝啊！！！！！！！”
一声耳欲聋的怒吼，带起呼啸的风，所有人下意识双手挡住身前，当手放下后，李曜的双手也不再颤抖。
他死咬牙关，真是接下了，这颗巨型陨石。
“哇哦！！！！”
“李曜学长太棒了！！！！”
“……”
全场欢呼，
听着周围人的赞美，李曜强撑着嘴角，拉起笑容，看向叶西清。
“怎么样，我力量如何……”
可他刚一抬头，不远处的叶西清依旧露出玩味的笑容。
只听又一声轰鸣。
观众们再次抬头，一颗遮天蔽日，体型一模一样大小的陨石再次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