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做梦吗？”
安德鲁紧紧抱着阿斯特拉，一刻也不愿意松手，几乎要将自己整个人塞进阿斯特拉怀里。但他太大只了，蹭来蹭去最后也只是把脑袋埋进阿斯特拉的颈窝。
眼泪落到冰凉的皮肤上，激得安德鲁浑身一颤。
他不敢看阿斯特拉的脸，小心翼翼侧着脑袋靠在阿斯特拉的胸口去听他的心跳。
一片寂静。
冷的，这不是梦。
没有心跳，他的小叔叔没有活过来。
他紧紧抱住阿斯特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靠眼泪倾诉。
不管发生了什么，身边的阿斯特拉是真实的，这就够了。
“不是在做梦，小叔叔在呢。”
阿斯特拉轻声哄着怀里的孩子。换来的是安德鲁更紧的拥抱。
情绪得到一定的宣泄后，安德鲁这才想起重要的事，连眼泪都顾不得擦，连忙抬头将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讲了一遍。
他不知道阿斯特拉对这些了解多少，但都说了总没错。
“小叔叔，汤姆的灵魂会不会被收走？”
阿斯特拉轻擦去安德鲁的眼泪，笑着摇摇头。
“放心，不会的。这份交易不作数，汤姆会平安走过这一生的。‘阿斯特拉’也会和他一样，他们两个不会有事的。”
在听到这些后，安德鲁的心立刻提起来。
“那小叔叔呢？小叔叔你会怎么样？”
“我会在你们脱离这个世界后来接你们。”阿斯特拉轻描淡写说着：“被复活石牵扯，我怕你们着急，所以来看看你们。”
安德鲁连忙追问道：“那之后呢？”
阿斯特拉抱着他，冰凉的体温让安德鲁异常清醒。
“抱歉，我还要回去。”
“别说抱歉。”安德鲁紧抱着阿斯特拉：“你什么都没错。如果我更聪明一点就好了，你不用操心那么多，或许能活得更久更舒服。”
“别说这些，你是我亲手带大的最好的孩子。”
安德鲁只觉得眼泪又止不住了。他攥着阿斯特拉肩膀处的衣料，那句“什么时候离开”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他没有勇气，也不敢问。只能换一个问题。
“小叔叔，你还会再回来看我们吗？”
“或许我能找到机会，我们总会再相见的。”
安德鲁低低应了一声，想起自己的两个弟弟。
“小叔叔见过汤姆和另一个孩子了吗？”
“没有。”阿斯特拉摇头：“我先来的你这里。”
“那盖勒特叔叔他们呢？”
阿斯特拉无奈笑着：“是维多利亚发现了我，当时我站在盖勒特房间外面呢。现在也就只有他们两个，还有你和阿不思知道我暂时回来了。”
安德鲁的兴致不高。他抬头盯着阿斯特拉那张脸。刚和另一个“阿斯特拉”确定了兄弟关系的他再反过来和阿斯特拉以叔侄的方式相处，这让他有点不自在，但又不想松开。
自己年纪这么大了，和阿斯特拉这样撒娇说委屈像什么样子？
他踌躇不好意思，但也不愿意松手。
好在阿斯特拉看穿了他的心思，顺着他的意思抱着他。
“多大都是小叔叔的孩子。”
明明安德鲁现在的年纪还没有他以前的年纪大呢，还是孩子，永远都是孩子。
“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你了，安德鲁。你是我最优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