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你倒是说清楚，到底发现的是什么！”
永顺帝声音沉了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直到见李大人，让身后的御林军，将一个大箱子抬上了大殿。
御林军打开了箱子，露出了里面的物件，所有人瞧见的时候，都倒吸一口冷气。
永顺帝看了过去，听见李大人开口说道，“这是......这是在锦衣卫私库，搜查到的，大量的锅灶，铁勺，膳房用具......”
整个朝堂雅雀无声，直到封羡轻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怎么，孤的好皇弟，阵仗浩大，就带来这些膳房用具，是不是很失望啊？孤只是准备了一些膳房的用具，不算触犯律法吧？”
宸王被封羡刺激了两句之后，整个人有些绷不住，看着封羡开口说道。
“你......本王的人，明明瞧见了，你购置了大量的铁，而且还是在抚恤金发下来的同期，你......”
宸王掷地有声，拱手说道，“父皇，儿臣绝对没有要冤枉皇兄的意思，但这事实太过凑巧，难免让儿臣多想，以为皇兄想要自私炼铁。
但，就算这些铁器说明不了什么，可皇兄掌管漠北军期间，导致遗孀抚恤金被贪墨这件事，是辩无可辩的，故而，儿臣觉得，皇兄还是有罪，父皇应该严查这个案子！”
宸王失去了自以为能直接将封羡定死的罪证，结果一朝化为乌有，他现在心急如焚，也气的不轻。
尤其他对上封羡的笑意，总觉得封羡在耍自己玩。
永顺帝眸光不变，心中却有些叹息，只觉得可惜，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太子，关于宸王所言，你可有话要说？”
封羡语调轻慢的开口道，“儿臣只说，没有做过任何危害大周之事。儿臣只想问一问皇弟，如今他所为的证据，还有要说的话，是不是都说完了？
若是他说完了，那么，也请父皇先别急着退朝，因为轮到儿臣说了......”
话落，封羡抬手，身后的副将直接将怀里的册子，递给了封羡。
宸王原本以为，封羡准备的，顶多就是科举这件事的证据，但他早就想好了脱罪之法，就算是牵连了自己的外戚，全都作废变成了废棋，那也只能弃车保帅了。
父皇就算是生气他养了自己的势力，可总归，还是需要他跟封羡斗到底的，他比谁都清楚，永顺帝是不会把江山，交给封羡的。
可等封羡开口之后，却让宸王整个人一颤。
封羡薄唇轻启，勾唇说道，“在宸王找人盯着孤的时候，刚巧，那阵子孤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父皇可还记得，如今远在兆南的九皇叔啊，孤的这个皇叔，也是有趣的紧，上次孤在漠北的时候，就在两国之间的界地，瞧见过他的商队。
这些人啊，还是特意来见孤的，九皇叔还给了孤一个帖子，上面写了，想要重金，从孤这里买一批铁器，也就是膳房用具。
父皇也是知道的，孤儿时被送走当质子，当时满朝文武，可没有一人为孤说话，当时九皇叔是唯一来送孤的人，还给了孤不少盘缠用以自保。
儿臣欠了皇叔的人情，如今皇叔的人找过来，让儿臣还了这个恩情，儿臣自然是愿意的，只不过皇叔想要的生辰贺礼，就是这些铁锅铁铲......”
封羡说道这里，眸光看了一眼宸王，“说来也是有趣，儿臣这些年不曾与九皇叔联系，但皇叔似乎对京中之事，了如指掌，尤其是对皇弟的事情，更是知道的清楚......
皇叔的商队，也给了孤一个本子，上面详细记录了，这些年，皇弟跟皇叔之间，合伙做了什么生意，涉及了什么行当，皇叔甚至还想让孤，也跟他一同做点生意......”
封羡的话越往下说，永顺帝的脸色越是难看，而宸王的身子，更是抖的厉害。
“嘭——”
永顺帝抬手拍了龙案，没有开口，但天子震怒，在场的所有人，人人自危。
“宸王，太子所言，可是属实！朕要你亲口说......”
永顺帝一把拿过那个册子，看着封羡写好的，这几年宸王跟九王爷往来的时间，越是瞧着越是眼熟，永顺帝猛然抬头看向封羡。
只见封羡笑着，指间轻轻把玩佛珠，永顺帝在他嘲弄的笑意里，似是想到了什么，迅速翻开了刚刚封羡给他的账本，那上面记录着宸王这些年，利用科举，收了什么门生，官职安排在了何处......
永顺帝看着看着，就发现了时间的重合，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些年，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可能跟之前自己夺嫡时候的最大竞争对手，一起联手，安插在了朝堂上不少势力！
这种被背叛的感觉，是永顺帝不能容忍的，也是对他帝王权威的挑衅，还有威胁！
“父皇，儿臣......儿臣是跟九皇叔的商队，做过几次买卖，但都是小生意罢了，没有其他联系......
至于皇兄所说的，他准备的那些铁器是给九皇叔的，儿臣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宸王说道这里，又着急的补充着，“对，就是这样的，父皇，儿臣若是跟九皇叔关系真的好，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找了皇兄，还给了皇兄那个册子，儿臣都没有......
父皇，由此可见，皇兄跟九皇叔的关系，比儿臣好多了，定然是他们二人，设计儿臣，想要挑拨儿臣与父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