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叹了一口气说:“夫人觉得你是故意的,怕她对二叔不利。”
桂儿摇摇头说:“金宝有句话也就是你,我才会说,母亲其实经常都有所忧虑,当然我知道她是为大哥着想,但是我觉得这个事情,我们府中自己人开诚布公的去做才好,这样的话不会起争执,不会有内斗,也不会传出去,咱们可不是一般人家,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一个弄不好有人夺权或者军队哗变,你以为能落我们的好吗,看看那些军阀败落后,他们家的女眷,不是在乱军中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就是被迫去做了谁的小妾丫鬟,甚至会卖掉,我也不想管那么多,但是我现在好歹还是算府里头的一分子,我还是得为大局着想,哪天我搬出去了,我也就完全不过问了,你要是也觉得我做得不对,那你尽管告诉母亲去就是了。”
金宝听了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夫人的意思是现在大帅已经不能顶事了,她作为主母,肯定是她来掌权,但是二叔好像不太乐意,你能不能劝劝啊?”
桂儿故作惊讶的说:“哦,哥哥怎么可能不愿意呢?他不知道有多乐意才是,他一个没有娶亲,没有内助的人,怎么可能和母亲争夺帅府的管理权呢,他甚至跟我说担心母亲哪天回南京,没有人看着府里的女人了,他一个男的,毕竟多有不便。”
金宝支支吾吾的说:“但是听说二叔不愿意交出财政的收入支和矿场的收入……”
桂儿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但是这个东西之前就不在哥哥手上啊,军队和政务虽然一直由哥哥来负责,但是财务一直是父亲和赵总管自己管的,以前虽然父亲有短暂的交了一个矿让他管理,但是后面又收回去了,因为这样还使得他的军队粮饷都差点发不起了。”
金宝一听,连忙说:“既然是这样,那交给你大哥处理不是更好吗?”
桂儿想起今天早上沙延骁说的话顺水推舟说:“那是肯定啊,所以二哥也很乐意让大哥接手的。”
金宝愣了一下尴尬的笑着说:“但是你大哥去财政部想要查阅资料的时候那些官员多有推脱。恐怕还是得二叔协助才行。”
桂儿有点无语,这不摆明了自己没本事还要干,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哥哥是什么时候去财政部的?那帮人的狗胆子也太大了。”
金宝以为桂儿是帮自己的,没多想就说:“可不是嘛,其实大帅身体刚不行的时候,你哥就在夫人的授意下去问过了,人家压根不搭理,那些个官僚个个都是官场上的滚刀肉,笑面虎,你知道你哥性格又耿直,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桂儿明白了,沙延耀自打从大帅出了事之后,就已经着手想要在财政中架空沙延骁,只不过沙延骁早早的就被培养成接班人,又有军功,在江城和丰城政界,军界的威望比较高,而沙延耀这几年已经在外任职,渐渐的远离了两城的核心,大家伙自然不会信服他,现在不过是趁着大帅病了,又想要再发力试一下而已。
她知道金宝其实是奉了夫人和沙延耀的命令过来当自己的说客,她也不想得罪夫人和沙延耀,就说到:“原来如此,既然这样,大哥怎么不早跟二哥说呢?我相信二哥肯定非常乐意帮忙的,毕竟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可不是嘛,你大哥那个人就是死爱面子,我都说过他,我说二叔不是那样的人。肯定乐意帮忙,但是他就是抹不开那个脸。”
“嗨,这有啥,回头我跟二哥说说就是了。”
事情到这里,大概就说定了,金宝非常开心,她忍不住对桂儿说:“太好了,我还生怕你会不答应呢,到时候我可就没脸了。”
桂儿笑着说:“以我的身份也只能说句话,同不同意都是哥哥的事,你也知道我处境挺尴尬的。”
金宝笑着说:“别人也就罢了,你的身份在帅府里头,可是比好些小姐都要尊贵。尤其是二叔那么看重你,我要是像你这样,我绝对会想尽办法和二叔生米煮成熟饭,哪怕是做个宠妾,也能压大房一头啊,你看看四姨太就是这样,风光了这么些年,到现在有儿有女,夫人又能奈她何呢?”
桂儿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得如此露骨,尴尬的咳嗽着说:“我从小在帅府长大,二哥就如同亲生父亲一般,怎能想这样的事情?”
金宝得意的说:“这就是你打小受到的,那些个三从四德的教育太多了,转不过弯,你们又不是亲生的,我听说大帅从前还纳过一个自己的养女呢,再说你们年龄相差也没那么大呀,现在有钱男人都抢手,那四五十岁娶十几岁的小女孩多了去了,你二哥那可是有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他就是这几年自己想不开,不娶妻罢了,不过,我听你大哥说,他可能心里头有人了,你得赶紧加把劲啊。”
桂儿听了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想过这一层,自己外出读书那么久,一年也就回来一段时间,而沙延骁每天行走在江城的上流社会,连大帅这样的老头都有人不停的塞小妾塞美女,何况他这样年轻英俊,又没有妻室,确实挺奇怪的。
之后金宝说什么,桂儿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等她走了之后,桂儿马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丁香也跟了进来,她关上门对桂儿说:“小姐,你不用管金宝小姐说的那些话,我都替你打听过了,在咱们去南京的那段时间,包括现在确实城里的那些富豪还有高官甚至别的军阀都想着给咱们二少爷献美女,或者给自家的女儿,姐妹牵线嫁给少爷,但是他都拒绝了,我看大少爷肯定是听错了消息。”
桂儿听了心里面舒服了一些,不过转念一想,又有点害羞说:“你也觉得我跟哥哥是那,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