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环静静的站在藩王府的了望台上,他的目光穿越了藩王府的高墙,落在了大街上那稀稀拉拉的行人身上。
这些人脚步匆匆,面色凝重,仿佛整个城市都被一种沉重的氛围所笼罩。
大街两旁的店铺大多都紧闭着门户,只有少数几家还在勉强营业,但也显得十分冷清。
李环的眉头紧紧的皱起,他深知这种景象意味着什么,这就是民生凋敝啊。
目前封国内的粮食物资虽然还能够支撑一段时间,但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百姓们的生活将会越来越艰难,社会秩序也可能会因此而崩溃。
在李环的身后,侍狐营统领侍狐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衣,她的声音冷冽而坚定:“王上,要不我们冲出去吧?以我们的实力,要撕开一道口子并非难事!”
然而,李环却缓缓的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依旧沉静,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
他轻声说道:“不行,一旦我们动手,那就正好落入了朝廷的圈套,或许皇帝等待的就是这个借口,好让他名正言顺的铲除我们。”
他的指尖轻轻的敲击着栏杆,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似乎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过了一会儿,李环接着说道:“再等等吧,三叔曾经告诉过我,任何时候都不可轻举妄动,我们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够让我们全身而退的时机。”
正在交谈间,突然天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紫光,如同流星一般迅速。
眨眼之间,一个身影如闪电般降落在了了望台上。
李环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昊天,他不禁又惊又喜,急忙上前施礼道:“三叔?您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呢?”
侍狐也连忙行礼,“参见陛下!”
昊天朝着侍狐点点头,然后又微笑着拍了拍李环的肩膀,借着将目光投向了大街上的行人,他轻叹了一声,说道:“稚奴这小子可真是够狠的啊!不过,你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没有给你三叔我丢脸。”
李环听了昊天的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如果再这样继续撑下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昊天打断了。
昊天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斩钉截铁的说:“撑不下去也得撑!”
然而,接着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继续说道:“不过呢,你三叔我这次来,可是给你带来了一些好东西哦。”
说罢,昊天抬起手,轻轻一挥,只见数艘小型飞舟如同变魔术一般凭空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些飞舟的舟身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显然是经过了特殊的改良。
昊天指着这些飞舟,对李环介绍道:“这些是改良过的遁空舟,它们不仅能够穿越空间,而且速度比普通的飞舟要快得多,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你可以利用现有的空港来运营这些遁空舟,并与封国内的那些商人联系,让他们前往云国那边,至于承乾那里,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李环眼睛一亮:“三叔,哈哈,谢谢三叔,承乾那边我去谈……”
说到这,他又问道:“只是,三叔,我的封国被大唐包围,现在他们一封锁,对我们的影响可不光是商业,关键的是百姓的出行问题!”
昊天摆了摆手,语气轻松的说道:“这些事情我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过了今天,老百姓出门就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了,我会去妥善处理这件事情的。”
李环听了昊天的话,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但他还是有些疑惑,忍不住追问道:“既然三叔您都要亲自出手解决这个问题了,那为什么不干脆把封锁一起给撤销了呢?这样不是……”
昊天看着李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对他的这个问题并不感到意外。
就听他缓缓的解释道:“看来你这小子虽然当了这么久的国王,对于政治这两个字的理解还是不够深刻啊,你以为这背后仅仅只是稚奴那小子一个人的想法吗?我告诉你,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武瞾为了日后能够顺利掌权而精心策划的一个局,她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你,而是我们李世皇族中所有掌握实权的宗亲,在她眼里,你们都是她的政治敌人,她要想尽办法将你们一一铲除,现在,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了吧?”
李环听完昊天的这番话,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道:“三叔的意思是说,她想要消除所有可能对她构成威胁的人?”
昊天冷笑,“呵呵,算你小子还没有傻到家,你想想,她一个女人,想要掌控朝堂,那她最怕的是什么?”
李环道:“那肯定是现在的皇室宗亲啊,若是她掌控了朝堂,损失的就是李氏宗亲的利益……”
昊天笑道:“是啊,所以,她一边挑起大唐跟出云国的矛盾,制造麻烦,让出云国跟大唐决裂,等她掌权之后,让承乾没有任何借口可以以宗亲的身份去指责她!
你也是一样,别看你这个封国小,但你的军事实力是我给你的,又离长安不远,到时候,你一旦出兵反对她,大唐还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所以,你现在懂了吗?”
李环点点头,“那三叔的意思是放任她不管?”
昊天点点头,“没错,要使人灭亡,就要使人疯狂,你以为武瞾是威胁皇权的人吗?不是,她不过就是一枚棋子而已,可怕的是她幕后之人!
所以,我不但不管,咱还得给她加点料,让这潭水更浑一些,等她真的掌权之后,她幕后之人就会放松警惕,到那时候,我再出手,不光是大唐这边,还有仙界,我要同时出击,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而与此同时,长安宫内,武瞾正看着边境传来的密报,她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她身旁的太监低声道:“娘娘,户县那边依旧没有动静,永安国君跟块石头似的,油盐不进。”
“不急。”
武瞾放下密报,指尖划过描金的桌沿,“他越是沉得住气,越是说明心里已经慌了,传本宫的命令下去,让边境守军再收紧一些,断了他们的柴火供应,把户县周边的山林看紧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冬天,他们怎么过。”
太监领命退下,武瞾望向窗外,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