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单纯地认为,那些盯紧了宝石的人是出于抢夺神明所有物的目的。
却不知道,那些人想要的是延长寿命,重返青春。
人为了不死,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为找到宝石,他们不会放过任何可能。
盯紧巨轮上的客人,再正常不过。
但一想到萩原他们也被盯住,他就坐不住了。
hiro和萩原他们在一起,虽然短期内不会出事,但被人盯久了,难保不会露出破绽。
再加上hiro易容的状态……
简直是在身上写着‘我有问题’啊。
你没问题易容做什么,鬼鬼祟祟又干什么。
你说你是卧底,你们组织谁信啊。
这简直说不清了。
这时,阿米林从门外走来,躬身行了一礼后,奇怪地说:“先生,您的号码今日收到一条短信,来源不明,已排除组织成员。”
“内容是什么?”
“阁下曾答应我们五次情报,这次是第二次,圣弥赛亚宝石的下落。
——布什。”
降谷零微微蹙眉,是和代行者做交易的达帕经理。
三年前,代行者给出的第一份情报,就是组织的实验内容。
三年后,他们要求兑现第二份情报了。
降谷零挑起眉梢,坐直了身体,右手握着手术刀,随时警惕着可能到来的危险,抬了抬下颌,命令说:“回复:白石雅人抢走了装着宝石的保险箱。”
亚伦眼观鼻鼻观心地不吭声了,冕下又没说谎。
“你再另外给一份埃德拉多尔的情报。”
亚伦:冕下做生意太实诚了,唉。
阿米林按照吩咐,给那头回复了一封措辞严谨、诚意十足的邮件。
做完这些事后,他继续说道:“雪莉强烈要求您提供位置。”
降谷零想想自己的倒霉程度,以及波及到亚力酒和亚伦几次落海,斩钉截铁地拒绝:“用你的手机回复她,我正在修养,不方便见任何人。”
他决不能让小妹妹走上一条不归路啊。
要见面,起码要等三年后,或者他用其他人设卡时抽空见一面。
拒绝了妹妹陪着他倒霉后,再看看房间里忠心耿耿的亚伦和阿米林,他突然就对这两个脑回路异常的家伙多了不少包容。
阿米林神色不变,可眉角眼梢却有丝丝缕缕的喜悦溢散出来。
圣没有选择妹妹,而是选择了他啊。
这不是信任,什么才是信任!
这不是心腹,谁才能配得上心腹!
他‘啪啪啪’按手机键的速度快到飞起,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快乐。
亚伦很瞧不起阿米林,肤浅!你看我得意了吗?
阿米林懒得管亚伦在想什么,教堂的人就是这么无趣,他早就习惯了。
他拿出备忘录来,继续禀报道:“咳,那位研发部的松田阁下打闹东京总部,闯入实验室里,言语间隐隐试探先代、容器之类的敏感词汇。”
降谷零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猛地坐起身,茫然地问:“什么意思?”
卷毛白痴干什么了?!
阿米林诚实地说:“他似乎认为,您是被先代囚禁的容器,以供先代意识进行思维跃迁,更换躯体。”
他很疑惑,松田阁下为什么会有这样荒谬的认知。
先代那个糟老头子怎么配惦记圣的身体!
老贼早就洒进太平洋了,真要有思维跃迁,那也是进到小鱼小虾的身体里。
降谷零猛地紧攥住被单,深呼吸了下,表情狰狞起来。
卷毛笨蛋脑子进水了吗,为什么会有这么不科学的猜测啊。
人类怎么可能说换具身体就换具身体啊,又不是机器。
现在问题来了,卷毛笨蛋这么想了,其他几位同期呢,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
到底是谁误导的他们!!
降谷零恨不得飞回几位同期身边,拎起他们的衣领咆哮,不要谁的话都信啊。
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能被一个棒棒糖骗走!
他阴沉沉地勒令:“去查清楚,到底谁在卷、松田的耳朵边传谣!”
“是,先生。”
阿米林当即给还在东京的爱尔兰发消息,让对方去调查情报。
任务发出去后,他翻了一页备忘录,脸色冷酷地说:“莱伊从伊丽莎白号上回来后,一直在暗中靠近组织实验基地。在雪莉的放纵下,他已经收买了cRS实验室的两位助理,想要深入探究研究项目。”
降谷零眼里闪过一抹佩服,赤井秀一还真是有能力,这么快就查到了细胞再生系统实验室了。
这是他四年前进组织时,第一次留存检查报告的实验室。
而进去的原因是琴酒让他检查脑子。
不过,赤井秀一怎么会突然盯上了组织的实验基地?
“先生,莱伊有问题,疑似卧底。”
降谷零平静无波地说:“先调查清楚,他为什么会盯上实验室。”
那些先代搞研究的地方,他没有叫停,财务便一直拨款给他们。
既然FbI感兴趣,索性扔给他调查,吸引住他的注意力,才不会让他坏事。
阿米林立刻给实验室传了消息,他没问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执行任务。
“被琴酒关押在东京刑讯室的mI6特工被人救走了,背后之人,疑似司陶特。”
降谷零头也不抬地说:“将他逐渐边缘化,让马提尼和他搭档,盯紧他。”
“贝尔摩德在12月20日,也就是一个月前飞往美国。她调回来帮白兰地、拉菲一起处理杂事的麦卡伦与cIA的人接头,已确认为cIA卧底。”
“行动组的科恩、卡尔瓦多斯正在执行追杀任务。”
降谷零一怔,讶然问道:“卡尔瓦多斯出院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家伙可是被hiro将全身骨头都拆了一遍啊。
阿米林语气古怪地说:“他打着石膏上的,听说是贝尔摩德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就态度强硬的要出院为他的女神分忧。”
降谷零:“……”
那就祝他幸福吧。
眼看阿米林海继续往下念,他立刻阻止了,并阴阳怪气地说:“这些繁琐小事都要我处理,我是组织的打工人吗?”
降谷零不是资本家,只要掌握大权就高兴。
他是恨不得将那些麻烦事都打包扔进西伯利亚的寒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