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垂眸敛眉,脸色难看,声音抗拒地说:“不行,我都被你抓到这里来了,你不能一直监视着我。”
菊池老好人般和善的表情瞬间冷漠起来,他伸手捏住降谷零的下颌,语气危险地说:“难道你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吗?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摆脱我!”
他一把拽住金发青年的胳膊,大步朝卧房而去。
降谷零踉跄地被迫跟在他身后,脸色惶恐又脆弱:“放开我,放开我,我都听你的……”
卧房的门‘砰’一声关闭。
隔音并不太好的房间只隐隐约约能听到激烈的撞击声和无意泄露的几声痛苦呜咽。
别墅二楼漆黑一片,一道模糊的影子隐隐约约靠在栏杆上,嗓音裹挟着笑意轻叹:“真是个小可怜呐,怪不得这么排斥其他人来家里呢。”
他兴致昂扬地说:“就让雅人叔叔来拯救你吧。”
卧房里,房门关上的瞬间,菊池就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身体还在虚弱期没有恢复,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过来都能将他撞得人仰马翻。也就是搭档配合得好,给他挽尊了。
休息了一会儿后,菊池拿出一个录音机放在房门口,里面播放着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可惜房间里的二人就跟没听到一样,降谷零懒散地靠在榻榻米上,神色间的柔弱一扫而净,压低声音问:“什么时候开始易容?”
菊池喘了口气,解释说:“白石雅人出自长老团,并且任务完成率很高,他早几年就拿到了一份易容资料。”
降谷零脸色沉了下来,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
“哪怕他没那个天资学会易容,也绝对有那个眼力能辨认出真假。”贝尔摩德幸灾乐祸地说,“所以,表露出来的痕迹必须是真的,或者九真一假。”
降谷零:“……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贝尔摩德干脆利落地否定。
二人一时无话可说,只剩下录音机还在兢兢业业的叫着。
两个小时过去后,菊池躺在地上都快睡着了,降谷零忽然出声:“起来,要怎么做?”
事情已经做到这地步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他必须得拿回他的黄昏别馆,不能让黄昏别馆成为争斗的导火索。
菊池瞬间激动起来,低沉的男声也变得猥琐起来:“这个我有经验,也有技巧,绝对让那些痕迹看上去很严重,但疼痛程度比蜜蜂蛰一下都轻。”
已经做了决定,降谷零就绝不会退缩。
他一把扯开衣服,坦然的躺平,淡淡地说:“来吧。”
菊池从床下的暗格里拿出各种易容道具,和一个个香水瓶,自信地说:“这是我的主场,放心吧。”
第二天一早,菊池强忍着倦意和打哈欠的冲动,装作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提着一袋垃圾步伐轻快又餍足的离开别墅。
等开车离开后,他直接将车停在半山腰的隐蔽处,上下眼皮一合,就困得睡了过去。
指导上司演戏太难了,但刺激是真刺激。
此时的别墅里。
一道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靠近了卧房,他轻轻一扭打开房门。
房间窗户大开,浓郁的石楠花香气含着丝丝缕缕快要消散的血腥味钻入鼻中。
浴室的玻璃上挂着一串串水珠,预示着刚离开的男人不久前刚在里面洗澡,热水蒸腾的热气让房间的温度比外面高了些,还带着点点湿润的潮气。
房间地板干干净净,是被人刻意清扫过。
来人眼含兴味,朝床上看去。
床上的金发青年双手被领结紧紧绑住,一夜过去已经在那深色的皮肤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他头发被水打湿,侧头躺着似乎陷入了昏睡,可哪怕是在睡梦中也睡得不安稳,眉头紧蹙,带着伤的唇瓣无意识咬紧。
薄薄的毯子敷衍的盖在他身上,能看得出从他的下颌处露出的恐怖指印泛着青紫,顺着他的脖颈蜿蜒的蔓延进胸膛,一路向下。
可谓是活色生香!
来人扬起嘴角,弧度越发的灿烂和趣味。
房间一时间陷入了死寂,只剩下床上的人那有节奏的、沉沉的呼吸。
不知过去多久,一声巨响传入耳中。
“安室君!!”
小柴半水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伴随着炸裂的摇滚乐传入耳中。
他似乎被面前的场面吓到,跳进来的腿一软,直接原地劈叉,痛的他哀嚎一声,一路滚到了床边。
床上的金发青年吓得一个激灵坐起身,又再下一刻面露痛苦,无力地倒在床上。
他神色窘迫又难堪,声音沙哑虚弱地说:“小柴先生……”
吵闹的环境下,他的声音完全被压制了下去。
降谷零:“……”
小柴半水手忙脚乱关了手机,摁住床边龇牙咧嘴地爬起来,看到好朋友身上暧昧的斑驳痕迹,手足无措地扯过一边的毯子给他盖住,愤怒地大喊道:“安室君,到底是谁强迫你的?你告诉我,我要报警抓他!”
“太坏了,这人太坏了!”
降谷零被他拔高的声音震的耳朵嗡嗡作响,他声音暗哑地制止道:“小声点,很吵。”
小柴半水噤声,他吸吸鼻子,倏地将降谷零连人带毯子一起裹进怀里,闷头就朝外冲去。
降谷零惊恐:“小柴先生,你干什么?”
“我要救你,你放心吧,如果那个强迫你的人渣再出现,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他说着说着,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似乎是对朋友的遭遇伤心极了。
降谷零咳嗽几声,嗓音艰涩地说:“你先解开我的双手,让我穿一身衣服……”
小柴半水脚步一顿,耳朵瞬间烧红一片。
“对、对不起。”他结结巴巴地道歉后,转身将人重新放回床上,一只手握住好友的手腕,一只手一把扯掉绑缚住好友的领带。
这时,他察觉到不对,安室君是不是在发抖?
他急忙低头看去,只见金发青年额上满是冷汗,嘴唇惨白,哆嗦着说:“小、小柴先生,手疼……”
小柴半水侧目看去,才发现自己的手握在了那些青紫的勒痕上,他像被烫到一样,立刻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