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痛心疾首
“没关系，这不怪你，何况，我们这里还有传送阵，无需担心。”江柳安慰李晋。
李晋要去观察敌情，告辞离去。看着李晋的背影，江柳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敌情很快就大致清楚了，包围此处的兵马主要是马氏大军，还有恒州赵氏的五万兵马，至于其他大族的兵马数量可以忽略不计，总兵力至少三十万，是此处星火军兵力的十倍以上。但是，敌人军中有很多大修士的气息，粗略估计至少十位以上。他们应该是顾忌星火军中的“神弩”等大规模杀伤军械，不敢贸然出手。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正在修建的天山一级大阵不知为何忽然崩塌，阵法研究员估计要想修复至少在十天以上。也就是说，星火军要在十天内以三万兵马抵御十倍兵力的敌军围攻，敌人阵中还有至少十位大修士暗中伺机出手。局势极其危险！
李晋毕竟是百战宿将，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镇定自若地安排防御。江柳在军中也激励了星火军的士气，所以，第一天敌军的进攻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太阳落山，敌军结束了第一天的进攻，星火军盘点战损，只有一千伤亡。按照这种强度，完全可以等到传送阵修复，援军到达。唯一的变数就是敌军中的大修士是否会不顾伤亡地出手。如果有两三个大修士亡命出手，足以左右战局，毕竟，星火军现在只有江柳和吴前两位七境高手。
第二天，战事陡然激烈起来，敌军开始不顾伤亡地进攻，而且，攻城极有章法。吴前的手下捉到几个敌军俘虏，得知敌军临阵换帅，今天的进攻就是这位新主帅指挥的。
“陛下，你猜对面的主帅是谁？”吴前问江柳。
江柳听吴前的意思，自己一定认识这位主帅。旁边的李晋开口了，“我看到对面的主帅大旗上有一个陈字，难道是陈信陈石翁？”
“没错，就是他。”吴前说。
“有意思，马氏和赵氏的联军，请楚州陈信做主帅。”江柳感觉有点意外，但是，不得不说，陈信的指挥能力绝对要比马氏的领兵大将高出一筹。第二天的战损就可以看出来，星火军伤亡达到三千多。如果敌军保持这种进攻力度，星火军也许等不到援军的到来。
第三天，敌军的进攻更加猛烈，有两位大修士在下午突然出手，造成星火军大量伤亡。多亏吴前及时出手，才击退了两位大修士。
第三天晚上，江柳毫无睡意，坐在大帐中想事情。护卫禀报，李晋求见，江柳连忙让李晋进来。
“陛下，事态危急，末将探查到敌军的一处守御缺口。请陛下趁此机会，撤出包围。”李晋神态焦急，显然，这几天，他的压力非常大。
“我岂能丢下将士，独自逃命？”江柳断然拒绝。
“陛下，你离开了，我们才能放开手脚，使用各种手段。你离开了，大家才放心啊！”李晋苦劝。
江柳足足沉默了一刻钟，才叹气道，“好吧。我一定带援军回来。”
说完，江柳带领十几个护卫，跟随李晋来到城头。李晋指着东北方向说道，“陛下出城后，我的手下接应陛下。陛下就带他们悄悄离开，不要惊动大军。”
“好。那我去了。你要保重。必要时候，舍弃这里，保全行为为要。”
“陛下放心。”
江柳跃下城头，身后跟随着十几个护卫，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李晋看着江柳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回转中军大帐，让传令兵召集城中所有偏将军以上将领到大帐。
不到一刻钟，二十余位将领齐聚大帐，大帐内气氛严肃，没有一人讲话。因为李晋素来不苟言笑，众将都有些怕他。李晋见众将到齐了，开口说道，“众将听令。”众人挺直身体，注视李晋，等候军令。“今晚丑时，各营起来整备，寅时用餐，寅正做好出战所有准备。卯时出战，出战顺序如下……”
李晋吩咐完，众将一时之间没有人接茬，身份最高的吴前开口道，“将军……”
吴前话音未落，李晋厉声喝道，“这是军令。”
吴前又问，“陛下呢？”
“陛下已经离城，现在由我指挥全军，这是虎符令旗，吴将军还有何异议？”
吴前看李晋满眼杀气，只得躬身行礼，“谨遵号令。”
“遵命。”众将见吴前都服软了，也都插手行礼。
众将散去后，李晋一下子瘫靠在椅子上，面露痛苦之色。
距离卯时还有一刻钟的时候，各营已经在城内集结完毕，现在能出战士卒的还有两万五千多，都在各自的将领带领下，安静地等待出击的命令。
李晋从大帐走出，刚到大帐门口，却看到一个他以为一定回不来的人。
“陛下？”
“李将军，这是要去干什么？”江柳面色沉重，似乎心中压着一块大石头。
“陛下是如何知道的？”李晋整个人似乎放松下来。
“在你主动请战之前的一个月我就知道了。”这次江柳的天山之行，李晋主动要求带领兵马护卫。
“不知陛下能否饶过我那几个亲兵？”
“那要看法堂的态度，我不会干涉李堂主的决定，你是知道的。”江柳叹了口气。“胡昌早就说你的态度不明，我还警告过他不要瞎猜疑。你、庄濠、许敢死、叶亨、吴前、梁佐，咱们一同创建锐锋营，也算是相识与微末，虽然你们只是以一粒心神进入秘境。我对你们的信任其实超过灵丘众将，否则也不会让你留在凌霄。叶亨、吴前、梁佐他们反水我都相信，唯独不相信你李晋会反叛。李晋！为什么？”
李晋低头不说一句话。江柳知道，李晋不想再讲话了。他伸手封闭了李晋的灵力，李晋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护卫带走李晋的时候，李晋都没看江柳一眼。江柳忽然感到莫名地心痛，“同路人怎么变成了陌路人？”
李晋来到众将面前，除了吴前，大家都很吃惊。
“命令不变，卯时出击，出击顺序也不变。”
“遵命！”众将眼神炽热，江柳在此，肯定不会让众人去送死，看来，是援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