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秋心中一喜。
说道:“好,谢谢慧娘,你放心,我必不辜负你,定为你讨回公道。”
慧娘又给吴秋秋行了一个礼,才抱着子煞离开了她家里。
等到慧娘走了以后,吴秋秋又一次跪到棺材前方烧着纸。
心中却回想着慧娘刚才说的话。
那个神秘人到底是不是徐老怪?
此时他又藏在哪里?
这一切还是个谜。
还有骆家知不知情河中阵法的事情?
看来还得想办法去骆家打探一下消息。
她刚烧了纸,忽然听到安安房间里传出尖叫声:“爹爹你别走!娘,你们不要丢下安安。”
吴秋秋听到安安的哭声,连忙丢下手中的黄纸冲进屋里。
发现安安正闭着眼睛大哭,像是做了噩梦,整个人看上去惊慌失措。
吴秋秋抱着安安安抚:“别哭,姐姐在。”
她一转头就发现娘亲站在房间里满脸泪水。
吴秋秋垂眸,眼神中闪烁着什么。
等她把安安安抚到重新睡着,打算离开房间。
娘亲道:“站住,小秋,安安他……”
吴秋秋脚步一顿。
看了看她,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走到了堂屋。
娘亲则跟在了吴秋秋身后一同走进去。
“小秋你这是要做什么?”
吴秋秋自顾自的点燃了三柱香,插到了香炉里面,跪下朝着这香拜了三拜。
娘亲越发的不解。
吴秋秋是在干什么?
吴秋秋站起来指着排位上的字。
“妻吴柳氏之位”
随即吴秋秋目光又再次落在娘亲身上。
那眼神意思已经相当明朗了。
“不,不,这怎么可能?”
待看清那牌位上的字以后,娘亲脚步连连后退,捂着嘴巴难以置信。
那牌位不是她的吗?
她什么时候......
吴秋秋定定的盯着她:“娘亲您还不知道吗?您在一月以前就已经病逝了,是爹爹亲手将你下葬的呀。”
“不可能,我没死,我怎么会死呢?”
“不,你已经死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你好好回想一下,从始至终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你,安安看不见你?”
原来如此!
昨夜,她在吴秋秋床前说了半天,后来又去安抚安安,但是安安从始至终都未曾回应她的话。
所以安安才会问爹爹和娘亲去哪儿了。
安安年纪小,不清楚什么是死亡,他只是以为爹爹娘亲都去了远方。
“呜呜呜,小秋......从此以后娘亲就不能陪着你和安安了,你还这么小,就要背负着照顾安安的职责,是娘亲没用,不能看着你们长大。”
吴秋秋没有回话,但正是因为她放不下这姐弟俩,才会日日夜夜徘徊在家里不肯离去。
如今爹又死了。
这个家就只剩下吴秋秋和安安两个人相依为命。
这也是为什么吴秋秋担心那笔钱。
她离去,这笔钱安安恐怕保不住。
所以在她离开前,她必须要找一个万全法子,才能保证安安的生活。
不然从此以后就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虽说说吴秋秋不是原来的姐姐,安安也不是她的弟弟。
但她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了原主的身,就必须把安安当成自己的亲弟弟来照顾。
那么个小孩,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可怜的孩子。”娘亲失声痛哭。
纵使是一千遍一万遍,她也未曾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难怪最近安安总是无视他。
她总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原来是安安压根就看不见她。
吴秋秋又回到了灵堂,继续给便宜爹爹烧纸。
在这个世上失去双亲是何其凄惨。想要活下去又是何其艰难。
所以吴秋秋才想方设法的,想要从骆家那里得到这笔钱。
这不仅是赔偿,更是安安未来活下去的保障。
若是没有这五百两银子,安安未来的归宿要么就是卖到大户人家成为小厮,要么就是走上乞讨的路线。
被好心人家收养的概率小之又小。
而今有了这笔钱,安安能很好地活着,求学。
吴秋秋知道凭借自己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钱,如今也算是有了一个没那么坏的结局吧。
她一边烧纸一边思考着如何到骆家打探消息。
不过骆雪然应该会给自己带来机会,她需要耐心等待。
同时还要想想怎么样帮慧娘去报这个仇。
果然,没有等很久,吴秋秋就收到了好消息。
今天刚将便宜爹爹下葬,骆雪然的消息就传到了手中,请她到骆府一叙。
骆雪然那日在河边受了惊吓以后,就高烧两日不退。
今儿才算是缓过来。
一恢复意识,第一件事就是请人将吴秋秋请到骆家。
骆家人不解,骆雪然为何偏偏要请一个小丫头到家里作陪?
只以为是吴秋秋合了小姐的眼缘。
骆家家主却不以为然,他记得吴秋秋是那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若不是她,骆家不可能损失这几千两银子。
今日雪然要请那小丫头到府中,他倒正好要看看这小丫头还有什么名堂。
是如何骗了他的女儿的。
所以大手一挥,暗中派人跟着吴秋秋。
吴秋秋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到了骆雪然的房里,骆雪然翻了骆家的族谱给吴秋秋看。
“你看这几个人都是适龄的,就是不知道哪一个是被他们选中的阴娘娘。”
“她们的生辰八字有吗?”
吴秋秋翻开族谱,看着上面骆家旁支的女儿,果不其然有好几个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
骆雪然却摇摇头:“骆家女儿的生辰八字不在我手中,应当是在族老那里”
“这样啊。”
吴秋秋若有所思。
这一次她们来得实在是太早了,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又或者她们在冥冥之中已经改变了剧情的走向了。
骆雪然见吴秋秋表情不对劲,又问道:“那子母煞的事情怎么样了?”
吴秋秋简短的说了一下。
“什么?骆家人居然这么过分!”
骆雪然听了之后怒不可遏。
她真的麻都麻了,每一次的骆家人都是那么的天理难容。
这一次更是将一个弱女子活活的折磨而死,更是怀着身孕。
如今形成了子母煞,骆家终将自食恶果。
“对了你五叔呢?”
慧娘说的骆家老五应该就是骆雪然的五叔。
骆雪然懵了一下,她压根不知道这骆家还有个五叔。
五叔就是慧娘生前的心上人,如果没有骆家阻挠的话,纵使这二人情意不在,最后一拍两散,慧娘也不会落得这种凄惨的下场。
偏偏骆家不做人啊。
不光要将他们拆散,还要将一对有情人逼到这种地步。
恐怕在骆家人的心中他们根本就没有错,这一切都是那慧娘心比天高,妄想进入骆家,才滋生的事端。
骆雪然赶紧叫人来问了问关于那位素昧平生的便宜五叔的事情。
下人似乎有些避讳吴秋秋这个外人在场。
骆雪然眼睛一瞪,娇叱一声:“怎么?本小姐问你话你还东张西望的,赶紧说。
下人立马跪了下去:“不敢不敢,小姐,我这就说,嗯,五爷已经被关在后面的院子里快五年了,这五年,家主和族长都没有管过五爷的死活。我们也没有进去过,只是偶尔从那后院经过的时候听见......”
那下人说到这里就愣是不敢再说了。
骆雪然安拍了拍桌子:“听见什么?说!”
那下人神色一惊,似乎有些恐惧,不过又不敢忤逆骆雪然的命令,只好道:“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好像有鬼影闪过,哭声十分凄厉,而且总是喊着一个名字,那名字叫......”
“慧娘。”
吴秋秋打断他。
“对对对,就是慧娘。”
吴秋秋与骆雪然对视了一眼。
骆家五叔果然还记得慧娘的名字。
“唉,自从五爷疯掉以后,骆家就没有人管他了。”
那下人颇有几分感慨的说道。
说起来当年那件事也算是骆家的奇耻大辱吧。
虽然族长要求骆家上下不得将这件事情透露出去,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在骆家侍奉了多年的老人来说,又如何不知当年的内情。
那女子死得当真是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