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骆雪然后撤了一步,疯狂的摇着头。
“吴秋秋,我不能去……她们进了我的梦里,她们说我找到埋在骆家祠堂下的一块头骨,盖在你的头上,这个诅咒就结束了,我就可以摆脱骆家女的束缚。”
她捂着脸哭:“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怕死,我怕她们缠着我,我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们。我不想去,可又不得不去,为什么?我要疯了……”
骆雪然说着说着,开始语无伦次。
人在着急的时候,说的话多半是真的。
同样,因为着急语言组织能力也会下降。
吴秋秋不怀疑骆雪然撒谎。
她是怕到了极致了。
哎。
说实在的,吴秋秋还挺感激骆雪然告诉她这件事。
原来,红衣女尸她们老早就和骆雪然达成了某种协议。
只是想不到,骆雪然在进骆家祠堂之前,选择将这件事告诉了她。
就算是口不择言,一时说错了话,吴秋秋也感激。
因为她好歹告诉了自己。
看见骆雪然这惊恐的样子。
吴秋秋犹豫了一下,握住了骆雪然的手:“走吧,既然回不去,就向前走。”
骆雪然收住了眼泪,呆呆地看着吴秋秋。
吴秋秋居然,没有怪她。
“嗯。”她擦了擦眼泪。
只能选择面对了。
不管里面是龙潭虎穴,今天都得进去走一遭。
两人同时迈步,走向了骆家祠堂。
一个为因,一个为果。
从一开始,骆家女就是互为因果。
世世代代作茧自缚。
开始腐坏的门槛到小腿那么高。
两人一起垮了过去。
“快,走,跟上。”
肖景辞连忙跟在后面。
也许帮不上什么忙,可总好过让两个女孩独自面对好。
结果,就在吴秋秋和骆雪然进入骆家祠堂以后,两扇大门居然就自动往中间关上了。
肖景辞见状,赶紧加快速度。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大门在他眼前合上。
阿诗试图将大门掰开,也无济于事。
除了吴秋秋与骆雪然,其他人全部被关在了外面。
用尽了手段都进不去。
“糟了,她两个遭关在里头了,这地方不欢迎我们进去。”
吴火火马上就明白了缘由。
这是吴秋秋和骆雪然的因果。
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去。
“我才不信,不就两扇破门,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把它们打开。”
阿诗用手掰不开门,呲着牙齿咬。
可直到那门被咬出深深的牙印子,大门也依旧纹丝不动......
“收手吧,你们进不去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肖景辞转头看着来人,目光闪了闪:“王道长,果然是你。”
“哈哈哈哈哈。”
王道长甩着拂尘走了过来,笑容莫名。
“肖先生这话是何意啊?”
肖景辞冷眼看着王道长:“都已经到了这骆家祠堂了,道长就没有必要再装了吧?”
“在酒店的事情是你做的,我的车出车祸,也是你做的。”
肖景辞目光紧紧锁定王道长,自带气势。
在他的眼神威压之下,就连老谋深算的王道长,都略微目光闪烁。
“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是吧?”
王道长哈哈大笑。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设计我们?”
肖景辞冷声问道。
想要故作高深就不回答?
不好意思,他肖景辞对什么事情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今天还非得问出个一二仨四五六来。
反正进不去,他现在有时间慢慢耗。
王道长沉默了一瞬间。
“我没有想过要害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他道。
“是么?”肖景辞冷笑一声。
有的人就是这样。
做了恶事以后,装作无奈的样子,其实我没有想要害人的。
好像表现得有苦衷以后,做下的坏事就变得心安理得了,可以给自己洗白了。
瞧,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去他妈的吧。
做了就是做了。
就算有人拿刀逼在脖子上,也是做了。
扯别的有卵用。
王道长微微叹了口气。
“确实,我做了一些事情。”
他抬头看着天。
“只是别无选择罢了。她是我一辈子的劫难与救赎。”
“谁??”
肖景辞皱眉。
“你们口中的红衣女尸,她有名字,她叫红菱,她最大的不幸,便是出生于骆家,我们二人本情投意合,皆因骆家阻拦,说是给她看好了姻缘,他们将她囚禁,不成这桩婚,便活活饿死她。”
“骆家人派人追杀我,被逼无奈之下,我远走台中,几十年没有回来。”
“再得到她的消息,却是她香消玉殒。”
王道长笑容越来越冷淡。
“我难道不该助她复仇么?”
“但你复仇的对象是不是错了?”肖景辞听完,却没有多大的反应。
几十年前的爱恨情仇他并不关心。
他只想知道吴秋秋的身体哪儿去了。
“帮她完成心愿,何尝不是一种复仇?终要有人为此牺牲,吴秋秋和骆雪然,只是命不好。”
“一个身为阴娘娘的最后一世,一个身为最后一代骆家女,这场由她们而起的轮回诅咒,由她们而结束,是天命所归。”
说着,王道长一甩拂尘,脸上是那种悲天悯人,自身念头通达,逻辑自洽地表情。
好像他说的没有一点错。
并且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好像有种魔力。
让人不由自主听信他的话,甚至觉得他说的就是对的。
若是寻常事只怕也就信了。
可他面前站着的,一个是天生龙相肖景辞,一个面无表情阿诗,剩下几个小纸人。
哪一个像是会被洗脑的样子?
“扯那么多,你先莫扯了,告诉我吴秋秋身体在哪?你们偷了她的身体到底想做什么?”
吴火火道。
估算了一下战力,就算她跳起来打也不是王道长的对手。
于是吴火火觉得,还是讲道理比较好。
有时候人总是需要讲道理的嘛,一味的急又解决不了问题是吧?
王道长倒也没打算藏着掖着,而是直接指了指骆家祠堂的大门。
“在里面去啦。”
这道理是讲不了一点,吴火火马上就炸了,跳起来怒问:“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却见王道长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骆家有以女饲鬼的传统,历代骆家女都不得好死,而造成她们死亡的都是最亲近之人。”
“这是阴娘娘的命格,同时也是骆家女的不幸,更是初代骆家女种下的因。”
“老子听不懂。”
吴火火不耐烦道。
她小学文凭都没有,给她扯这些东西,说个锤子。
王道长被噎了一下。
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终于有点崩裂。
“我说得这么直白你也听不懂?你是在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在挨你开玩笑吗?”
吴火火切了一声。
王道长气得吹胡子瞪眼,半晌后才平静下来。
“骆氏族谱记载,第九世阴娘娘无头成谜,记载其头盖骨缺失,葬于骆家祠堂地砖。”
他说道。
“你等等,这后面的族谱,是由谁记载的??”
肖景辞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吴秋秋是第十世,红衣女尸第八世。
第九世一直未曾出现,是一个谜团。
可是骆家得族谱里却有关于第九世的记载?
谁记的,王道长又是如何知道的?
王道长忽然嘿嘿一笑:“你说呢?莫名消失的第九世,为何会在骆家族谱有记载其头骨缺失?”
除非……
肖景辞脸色一变:“是她自己记载的。”
在骆家最后一脉除了骆雪然的父亲,都被灭门以后,那个神秘的阴娘娘第九世来过骆家祠堂。
可是这不合理。
第九世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就相当于前世今生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太扯了。
而肖景辞马上发现一个更恐怖的事情。
就在不久之前,吴秋秋还很迷茫地告诉他。
李慕柔在三十年前来过这里……
她们的灵魂味道一样。
李慕柔就是那第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