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子人呢?”
在尘芜消失后不久,司空霖露便先四女一步回到了石峰顶上,但她张望向四周,并散开神识皆是没有搜寻到尘芜的身影与气息,顿时她柳眉皱起,内心似冒出了某种清奇想法,当即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难道公子不信任我,觉得我会将他秘密说出去才会将我们扔在这里,使我等…自生自灭......”
突然之间内心涌上一股无法被信任的无力与疲惫,但抱有一丝希望的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将背着的青玄幽轻轻地放到了地面上,那之后她就坐在原地,垮着脸,有气无力地静待着四女与尘芜归来......
“不应该啊…受葬界规则限制那人修为理应与我相当,皆为五纹,可为何他那一剑却给我一种面对六纹境强者时才会有惊惶感......”
石峰林一隅,一名身穿宏王门道服的清瘦青年正踏着诸石峰峰腰掠行,此间他阴翳的目光朝后方瞥去,内心也是迷惑重重。
“并没有追上来……”
没有察觉到后方有任何气息跟随,下时青年便重踏一峰突出的危石,跃到了另一边的一座石峰顶上立定。
“没有追来说明同样忌惮于我...许是太久未见别人使用天诀的原因,才会导致那瞬间对他生出那般错觉!”
凝望着掠来的远方,再次以神识探查,可青年依旧没有察觉到任何气息靠近,对此,他也不再去纠结,收回神识的那一刻便转过了身去。
“如今宗门已经彻底与东域决裂,之后本长老还是谨慎为妙,以免再遇到些修为不确定之人!”
内心生出某种想法,此刻青年阴翳目光朝左右看去,似在寻觅方位,而后当他随意选定一方,正想踏着峰顶掠去之际,一阵不似自然形成的清风却突然袭来,自他身侧一掠而过。
“哼!阁下速度倒是不凡!”
清风吹过,同时也令青年停住了抬脚动作,因为这一刻他望到前方某一座石峰之上多出了一名由重重游影重叠而成的面具青年。
“且不论葬界之外你修为如何,但在这里你我修为皆为一致!阁下此般追来,莫不是觉得有能力留下老夫?”
听见青年那十分老成的声音传来,立于前方石峰之上与其对视的面具青年,也就是尘芜并未回应,只是他淡漠的双目之中此刻却透露出了一丝狐疑。
“观其表情,似乎并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看来宏王门修士并不能感应到我体内的那道追踪禁制。”
一直都在观察那宏王门青年的表情,然从他脸上尘芜却未观察出他知晓自己身份的异样,就在尘芜沉思之时,那宏王门青年也见尘芜不回应自己,当即便皱起了眉头。
“虽不知道阁下是出自哪方势力,但你未免太高看自己,想要将本长老留下,凭你之前的速度还远远不够!”
虽为尘芜突然到来而惊,但也被尘芜的沉默而触怒,似乎并没有要与尘芜交手的想法,在渐重语气落下之刻,阴翳青年双臂挥动,而后就在诀成瞬间他身体忽然一分为八,化作八道灰影朝八方迅速散去!
能修行到九纹之境的人手段与心性必定不会太差,此刻望着八道与阴翳青年身貌一模一样的身影瞬息掠消于八方,尘芜目光直接锁定向左前方向,下时他身影便再度化作水墨游影消失。
“不可能!我这八面匿踪诀可是高阶身法玄诀当中的极品,他怎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追赶上我…且还准确分辨出了我真身的方位......”
仅是两息时间阴翳青年便一座石峰上顿住了身形,与之前一样,此刻他望见突然出现且又踏立在正前方一石峰顶上漠视着自己的尘芜,内心惊凝之际,他脸上也多出了几抹冷意。
“能寻到本长老遁形真身,又能轻松追上…这只能说明他神识比我强大…并且使出的身法灵诀仍是一部天诀......”
见尘芜不发声,此刻阴翳青年老成的内心渐渐浮起凝重,同时根据尘芜所使出的术诀,他也在内心暗暗推猜尘芜的身份。
“阁下当真要如此吗?”
想要推测出尘芜身份但却毫无头绪,也深知今日会有一场不可避免激斗,当即阴翳青年便散出自身强大威势,冷声发出的同时也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宏王门背叛东域,今日我替东域众生行道有何不可?”
事情都摆在了明面上,之前的妖傀潮正是因这宏王门青年而起,此刻尘芜未问他宏王门为何要背叛东域,更懒得再与他废话,出手便是一记元纹裂空掌朝他拍去!
“又是天诀...他到底有多少天诀......”
望着前方那瞬息凝聚出的巨大掌印朝自己拍来,一时之间阴翳青年慌了心神,但满目凝重的他此刻并没有后撤,而是抬起右臂运气握拳朝那拍来的掌印对轰而去!
轰!砰,砰,砰......
轰出的拳印威力并不弱,但在与元纹裂空掌相碰的那一刻便被强势碾压拍碎,而后,阴翳青年更来不及闪躲,直接就被那仅微弱了一丝光芒,迅疾而来的掌印击中,且在周围十数座石峰被掌势轰爆之刻,他身体也被轰飞了出去!
就如同一块铁陨,撞击倒了倒飞路线上所有的石峰,最终倒射进了大地!
峰体崩塌,大地之上又掸起大量烟尘,然此刻尘芜并没有收手,站在石峰之上抬起右掌又是一记元纹裂空掌朝地面那烟尘之地按去!
威势尽在一瞬间形成于天穹,又在瞬息之间下落镇压向大地,那一刻大量石峰又在巨掌威能之下化作粉末,随着大地猛然震颤,外围没有被惊起气浪摧垮的石峰都变得摇摇欲坠!
此刻,那方尘雾漫天,尘芜周方空间却格外清晰,见那方再无动静,尘芜踏脚刚想朝前掠去,然这一刻一道狂肆又不失暴怒的声音瞬间便自那方大雾之地响彻传开。
“老夫承认你手段很强,但再强又如何?同境界的你根本不可能将老夫杀死!”
声音之后,尘雾之地忽地掀起一阵狂风,霎时所有的烟尘都被吹散。
下时,待的视线清晰,尘芜便望见掌印巨坑中正站着一名满身血伤,气息却并不萎靡的白发老者怒望向自己。
此间,尘芜双目淡漠不变,但却止住了掠去的动作。
“别以为老夫怕了你!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你还剩下多少灵气,再足以支撑你使出多少天诀!”
被尘芜那两记掌印直接打回至本来身貌,此刻那宏王门长老似愤怒到了极致。
同时,也在尘芜那陡变怪异的目光注视之下,他迅速扔起一块盾牌,下时,那盾牌便在他头顶半空中化作成一道通体透明的深绿色光障将他周身外数十丈区域给笼罩。
“来啊!怎么?灵气不足施展不出来了是吧!”
虽落的狼狈,但老者阴怒脸上却没有一丝惧意,甚至见到尘芜没有再出手的举动还主动出声叫嚣!
“你没死确实在我意料之内,本以为你会使出底牌向我攻来,但没想到却是召出此面龟壳防御,这倒是令我颇感意外!”
难得尘芜会与敌人说这么多废话,许是因为之前老者狂肆愤怒的声音让尘芜产生了一种他欲施展出底牌与自己拼杀的错觉!
此刻,再见他如此“龟缩”且还不停叫嚣着自己,尘芜脸上也是不可多见地掀起了一抹玩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