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张冉一个人再次来到石老二家询问情况。
村长唉声叹气:“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人,弟妹还在医院躺着昏迷不醒。”
“是不是人手太少了?”张冉提议道:“要不然还是早点报警吧,让警察帮忙找。”
村长早就打算明天去派出所报警,“明天我跟大妮一块去医院看看,要是人还没醒,我就去报警。”
有大妮在家,张冉没有留宿,站起身离开。
六妮突然追了出去。
张冉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向她。
六妮忍不住询问:“老师,我是不是不能去学校上学了?”因为爸妈出事,她已经两天没去学校了。
张冉走上前,伸手摸着她的脑袋:“你要是想上学也可以。明天把弟弟妹妹带来学校,让她们待在老师的宿舍里。”为了上学,二丫也曾背着四丫去学校上学,老师都能理解,也默许了。
六妮目露喜色,紧接着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老师,你给我布置作业好不好?”大姐说的对,不能再给老师添麻烦了。
“可以。”张冉站在原地没有动。
等六妮拿着书本跑出来,张冉把漏掉的课程再教一遍,布置好作业方才离去。
大堂内,站在门口附近的大妮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直到张冉离去,等六妮走近,她伸手摸着六妮的脑袋:“六妹,你遇到了一个好老师,好好学习。”
她非常羡慕六妹遇到了张老师,能让女孩子们申请女子助学贷款上学。
这年头,哪怕找亲戚借钱都借不到,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却愿意借钱给女孩子们上学,要是她晚生几年该多好,她也想上学。
“大姐,我第一次考了第一名,爸妈却不让我上学……”六妮讲述了一个多月前发生的事情,“……这个月我考了第二名,张老师奖励了我五块钱跟猪肉,我带回家,爸妈却打我,骂我没用,没能考第一名。”
“大姐,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大妮弯下腰把她抱进怀中,流下了眼泪:“不,你很棒。”这一刻,她满怀恶意的希望,找不到爸爸,那就永远也找不到。失去了父亲,她的这些姐妹只会活的更好。
她不想她们长大后跟她一样,被当成货物卖掉。
张冉回到学校,符琴已经做好饭了。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这几天的话题都是围绕着石老二夫妻俩。
符琴八卦的询问:“怎么样?人找到没?”
张冉摇头:“八成是被二妮带走了。”
符琴:“……别说这种话吓我。”
“你怕啥?”张冉下意识看了一眼放置在墙角的行李箱,“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这一带非常落后还是土葬,所以K没有买到骨灰盒,就买了一个泡菜坛子装骨灰交给了张冉。
本来张冉是放在床底下的,后来担心被符琴瞧见拿出来查看,于是干脆放进了行李箱。
“越说越渗人。”符琴摸着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连忙转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