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半晌。
苏洛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跳了跳，他盯着江锦瑶那张过分漂亮且此刻显得异常认真的脸，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江大小姐，”他拖长了音调，“你……没发烧吧？脑子还清醒吗？”
江锦瑶那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挑，似乎对这个带有冒犯意味的问题感到些许意外，但并没有生气：“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苏洛身体往后一靠，摊开手，语气更加无奈，“你费这么大劲把我叫出来，就为了说这个？这跟你直接给我送钱，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江锦瑶的红唇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区别在于，这钱不是白拿的。你要给我‘演出’，要好好唱，唱到我满意了，这十万块，你才能拿到手。”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在强调每一个字。
“怎么样……才算你满意呢？”
江锦瑶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看你。”
看他？看他什么？看他表现？还是看她心情？
苏洛觉得这条件简直模糊得离谱。
但他现在更关心实际操作问题。
“行，那……去哪里唱？”
“地方我都想好了。”江锦瑶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就去上次……我们一起待过一晚的那个大平层。”
上次那个大平层？
苏洛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装修奢华、视野开阔，但只留下了匆匆一晚记忆的地方。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唱完……能让我走不？”
江锦瑶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复杂难明，像是惊讶，又像是……别的什么。
“咳咳，”苏洛连忙干咳两声掩饰，“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江锦瑶脸上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变，那抹掌控一切的笑容淡去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平静。
她放下水杯，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随你。你想在那里睡一晚，也不是不可以。你上次留下的洗漱用品，我都给你留着的。”
苏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上次的？那都多久之前的东西了，还能用吗？就不能给我准备套新的啊？”
“行。”江锦瑶似乎没料到他会纠结这个，但也立刻答应下来，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干脆，“那就用新的。”
苏洛满意地点了点头。
至少洗漱用品是新的，待遇还行。
江锦瑶看着他点头的样子，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追问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有钱为什么不赚。”
苏洛回答得十分光棍，理由充分且直白。
对他来说，过程如何不重要，结果那实打实的十万块报酬，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江锦瑶唇角的笑意重新加深，那笑容明媚了几分，带着一丝得逞的味道。
苏洛看着她此刻的笑容，不得不再次在心里承认，抛开那些古怪的行事作风不谈，这大小姐……单论长相和气质，确实是顶级的，赏心悦目。
就在这时，侍者推着餐车走了过来，开始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摆上桌。
诱人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苏洛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奔波了一天，又被江锦瑶这一通操作搞得心神不宁，他是真的饿了。
他拿起筷子，也顾不上什么餐桌礼仪了，直接夹起一块看起来就鲜嫩多汁的牛肉，送入口中。
嗯，味道不错。
他立刻埋头，开始大快朵颐，直接开炫。
先填饱肚子再说。
如同风卷残云。
苏洛放下筷子时，面前的几个盘子几乎都见了底。
舒服！
这高级餐厅，贵有贵的道理，菜品无论是食材、烹饪技巧还是摆盘，都属上乘，味道确实是没得说。
每一口都是享受，简直是味蕾的盛宴。
更重要的是，这顿饭还不用他花一分钱！
这就让原本的美味，瞬间又提升了好几个档次，简直是美味加倍！
白吃白喝还能赚钱，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苏洛心里美滋滋的，看江锦瑶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江锦瑶问道：“吃饱了？”
“饱了饱了。”
“那就走吧？”
“行。”
苏洛立刻点头，毫不拖泥带水。
正事要紧，早点唱完早点拿钱走人。
两人随即起身离开座位。
经理再次适时出现，恭送他们到门口。
侍者已经将那辆火红色的跑车开了过来，稳稳地停在路边。
很快，两人重新坐回了跑车里。
江锦瑶系好安全带，侧头看了苏洛一眼，她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发动了车子，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跑车如同暗夜中的一道红色闪电，朝着上次那个大平层的方向驶去。
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掠过，流光溢彩。
不久之后，跑车驶入了一个高档住宅区，在其中一栋高层公寓楼下停稳。
两人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层。随着“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那间宽敞得有些过分的豪华大平层。
苏洛迈步走进房间，环顾四周。
依旧是熟悉的巨幅落地窗，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整个空间干净整洁得像个样板间，几乎看不到任何长期居住的痕迹。
“我说，”苏洛忍不住开口，“你这房子……怎么还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啊？你平时真住这儿？”
江锦瑶随手将包包丢在玄关的柜子上，换上拖鞋，语气随意地答道：
“偶尔过来住，但在这边待的时间确实少。大部分时候就是回来睡个觉而已，第二天就走了。”
“行吧。”
苏洛耸耸肩，表示理解。
有钱人的生活方式，他想象不到。
“我先借用一下洗手间。”
说着，苏洛便熟门熟路地朝着上次使用过的那个洗手间走去。
推开洗手间的门，刚走进去，苏洛的目光就被角落里随意丢放的一个脏衣篓吸引了。
篓子里堆着一些换下来的衣物，而最上面……几件材质轻薄、颜色暧昧的布料，赫然是女生的贴身衣物，蕾丝边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