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点点头，心底虽然有一点失落，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这种事无法强求，另外再找合适的人选就是了。
伸手拍拍赵强民的肩膀，微笑着说道：“那好吧……”
“叮……”
刚准备说几句客套话然后告辞离去，这时手机却忽然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汪丽打来的。
方信顿时心中一喜，客套话也来不及说了，向赵强民微笑摆摆手，马上把手机放在耳边，慢慢的走开几步。
赵强民也知趣，一脸灿烂的向方信点点头，随后转身往窦丽娟的办公室走去。
“你昨天要我查的那个人，我查清楚了，”
电话中，汪丽告诉方信：“金色年华的老板名叫杨进，以前是老汽车站附近的一个混混，出了名的好勇斗狠，曾经因为偷窃打架抢劫被拘留过几次，不过每次都是关了几天就马上放出来了，还有几条强奸的记录，但都没有立案。”
方信眉头深深的皱起，问道：“那杨进是怎么开办这家夜总会的？”
汪丽：“不知道。资料里没有任何的相关信息，就像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
方信：“那他背后一定有人给他撑腰，能不能查出他幕后的人是谁？”
汪丽：“这个恐怕不容易，除非我们能够掌握他的犯罪证据，才能把他正式逮捕进行审讯。”
这个不妥。
莫说杨进现在根本没有犯罪证据，就算真的把他抓了，恐怕立刻就会打草惊蛇。
方信对杨进这种喽啰没有一点兴趣，他要的是杨进幕后那个人，准确的说，是那一批人，要把这一群危害合阳的蛀虫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算了，你以后继续帮我留意点吧，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
方信已准备结束这次通话。
“等一下，”
汪丽忽然叫了一声：“我又发现一个情况，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方信：“说来听听吧，哪怕再小的细节都可能有用。”
汪丽轻笑一声：“你还真有点当警察的潜力呢。”
方信：“快说吧，别耽误时间。”
汪丽：“切，跟你说几句话就不乐意了？”
方信：“我怕说多了会被你当做呈堂证供。”
汪丽：“你少来！现在我宁愿相信我自己是贼，也不相信你会干坏事。”
方信只能苦笑。
恐怕很多男人都有同样的苦恼，当你以为两三句话就能结束的时候，女人却偏偏能跟你扯上一大堆，而你还没办法催她，最后回头一想，居然还没谈到正题……
想不到，汪丽已经成为刑警支队副队长了，居然也有这种小女人的毛病。
幸好汪丽还算比较理智，及时的转回了话题，
“杨进有一个表姐，前几年关系很密切，杨进帮着表姐做了不少脏事，不过自从杨进当了老板之后，两人就基本上没怎么联系了，你猜猜她表姐是谁？”
这怎么猜？
方信苦笑：“不用猜了，不是巩俐就是汪丽。”
“去，我要有这样一个混账表弟，早就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汪丽轻笑着嗔了一声，最后才说了出来：“告诉你吧，杨进的表姐叫窦丽娟。”
“什么？”
方信瞳孔骤缩。
下意识的扭头往加油站办公室方向看去，正好看到赵强民带着窦丽娟匆匆出来，往方信这边快步走来。
“喂喂，你怎么了？”
汪丽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我现在有点事，先挂了。”
方信看看对面那两个人，收起手机，随后迎着他们走了过去。
“哎哟哟方主任呐，我说今天枝头喜鹊叫呐，原来真的有贵人大驾光临啊，来来来，快屋里请，今天哪都别去了，我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你……”
窦丽娟脸上的笑容几乎能驱散天上的乌云，扭动着万种风情的身姿，热情洋溢的与方信紧紧握手，一看就是诚意满满。
方信微笑道：“窦总客气了，我只是来加个油的。”
“哎呀，方主任你这就见外了不是？”
窦丽娟先是佯作不满，接着化为媚笑，最后一脸正色的说道：“到了我的加油站，那就跟在家一模一样！千万别跟我客气。”
说着回头喊了一声：“小李！快去里面拿一张金卡出来！记住，以后只要方主任过来，不管加多少油，一律免费！”
加油员迷茫的看看方信，一阵风似的跑进屋里。
不一会便拿着一张金色的卡片跑了出来，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方信。
方信不接。
微笑着摇摇头：“窦总这样不好，咱们别玩这一套。”
“对对，这样不好，方主任不收礼可是出了名的。”
窦丽娟满眼满脸都是笑意，顺手接过金卡，摆摆手挥退加油员，
接着一伸手很自然的挽住方信的胳膊，不动声色的把卡片塞进方信的口袋。
“走走走，咱们到屋里坐下说话，要不然这个样子被人看见，别人都会笑话我窦丽娟不懂得招待贵客呢。”
窦丽娟笑意盈盈的拉着方信就往办公室走去，
赵强民含笑跟在后面。
方信这时也不急着走了，正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她和杨进的关系，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便随着他们穿过加油站的服务厅，来到后面一间外表很平凡但内部极为豪华的办公室。
窦丽娟再三谦让着，请方信坐在沙发最中央位置，
马上有服务员端来精致的果盘，里面放着新鲜的各种水果，摆在方信的面前，
窦丽娟亲手拿出一个精美的茶筒，用茶匙小心的挑出两片叶子，放进一个华贵的紫砂壶里，再亲手用热水冲泡。
“这可是最好的大红袍，一千八一两呢，我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这次算我沾了方主任的光呢。”
一边优雅的显示着茶艺，一边有意无意的对方信轻轻笑道。
赵强民也在旁边含笑说道：“方主任你有没有什么爱吃的，我去窦总的鸿烨酒楼点几个菜……”
方信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强民：“我有点事，想跟窦总私聊一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