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宁沅沅转头一看，是老花，不由疑惑道：“老花，你干嘛呢？”
老花看着宁沅沅不谙世事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能救得了他们一时，那等他们的妖力再次耗光了以后呢？难不成你要一直留在这里给他们提供灵力？”
宁沅沅没想到那么远，她只是看这些老弱病残妖很可怜，想要让他们现在轻松点而已。
“老花狗，你太没同情心了！自己也经历过这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去等死的痛苦，他们现在那么可怜，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一些灵力，让他们好过一些？”
毛皮皮怒而发声，倒不是因为它专爱怼老花，而是它和宁沅沅脑回路一样，见不得没做过坏事的人、妖受苦受难。
老花叹了口气，目光深沉地看着宁沅沅，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严肃：“沅沅，我知道你是好心，想帮这些妖族。但你要明白，不论是人是妖，心里都有贪婪的一面。你今天给他们输送灵力，他们感激你，可你能救他们一次两次，难道能救他们一辈子吗？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里，或者你的灵力也会耗尽，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水灵球到底是什么东西。到那时候，你怎么办？”
宁沅沅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甘心：“可是……他们现在这么虚弱，我只是想让他们好过一点。”
老花摇了摇头，语气更加凝重：“你让他们好过一时，可之后呢？一旦你停止了输送灵力，那些依赖你的妖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你抛弃了他们，甚至会记恨你。更可怕的是，有些妖可能会为了让你继续给他们灵力，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你想想，如果有一天，他们为了逼你出手，伤害你身边的人，或者用别的卑鄙手段威胁你，你该怎么办？”
宁沅沅沉默了，显然没有想过这一层。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衣角，眼神有些动摇。
老花见状，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继续说道：“沅沅，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给他们灵力，只能暂时缓解妖族的困境，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我们真正要做的，是找出这个世界灵力枯竭的原因，彻底解决‘暗生’对人族和妖族的威胁。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的妖族，甚至人类，都真正受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那些虚弱的老妖，声音低沉：“你看看他们，他们不是不努力，而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让他们努力的条件。灵力枯竭，修炼无门，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天天衰弱下去。如果我们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算你今天救了他们，明天他们依然会陷入同样的困境。”
宁沅沅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的重点应该是解决掉‘暗生’，然后找到灵力枯竭的根源，而不是单纯地给他们输送灵力。”
老花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没错，只有解决了‘暗生’，让大家都没有后顾之忧了，再去寻找灵力枯竭的原因，若是能够解决灵力枯竭的问题，这些妖族才能真正摆脱困境。到那时候，他们可以靠自己的努力修炼，而不是依赖别人的施舍，这才是长久之计。”
宁沅沅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逐渐坚定起来：“你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在解决根本问题上，而不是只顾眼前。”
老花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你能明白就好，虽然我们现在的任务很重，但只要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总能找到办法的。”
毛皮皮在一旁听着，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也忍不住插嘴道：“可是……看着他们这么可怜，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老花看了它一眼，语气难得温和，没有怼它：“不舒服是正常的，说明你们有同情心。但同情心要用对地方。我们现在的努力，就是为了让他们以后不再可怜，这才是真正的帮助。”
墨玄钰见状，缓步走上前，语气沉稳地说道：“老花说得没错。沅沅、小貔貅，你们的善意我们都明白，但善意若没有分寸，反而可能带来更大的麻烦。妖族的困境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单靠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杯水车薪。”
毛皮皮看向墨玄钰，低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下去吧？”
墨玄钰思考了一瞬，继续说道：“当然不能见死不救，但我们需要一个更稳妥的办法。等妖族大会结束后，可以让漱玉尊出面，找出那些确实濒临死亡的妖族，以治病的名义，暗中给他们输送一些灵力。这样既能帮他们延续寿命，也不会引起其他妖族的过度关注。毕竟，妖族衰败的问题根源在于‘暗生’夺取妖丹和这个世界灵力流失枯竭，只有解决了这些问题，才能真正救下每一只妖。”
宁沅沅听完，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安心参加妖族大会，等结束后再按你们说的办法去做。”
毛皮皮也晃了晃脑袋，嘟囔道：“好吧，你们说得有道理。”
老花见宁沅沅和毛皮皮被说服，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才对嘛。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团结一致，先把‘暗生’的阴谋揭穿，再想办法恢复这个世界的灵力。”
宁沅沅眼神扫过那些虚弱的妖族，目光坚定起来：“好，那我们就先专心参加妖族大会，看看能不能从大家的讨论中找到一些线索。”
……
在一片严肃的氛围中，妖族大会正式开始。
漱玉尊的声音从石殿内传来：“各位，妖族大会即将开始，请入殿吧。”
宁沅沅等人闻言，立刻整理了一下情绪，等所有妖族都进了大殿内，才一起走进了石殿。
石殿内，漱玉尊端坐在主位上，神情肃穆，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只妖，缓缓开口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商讨我们妖族未来的出路。如今灵力枯竭，又有邪修虎视眈眈，妖族的生存环境日益艰难，我们必须找到解决的办法。”
殿内的妖族们纷纷点头，低声议论起来。
宁沅沅站在一旁，默默听着大家的讨论，心中暗自思索着如何将“暗生”幕后的人引出来，以及如何解决灵力枯竭的问题。
殿内，一只年迈的老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声音沙哑地说道：“漱玉尊，老朽有一事不明。这些年来，因为灵气枯竭，我们妖族的妖力流失速度越来越快，也已经很久没有新妖崽出生了，可灵气枯竭对人类那边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这是为何？”
漱玉尊闻言，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说道：“普通人类并不知道世间还有灵气，他们也不知什么修炼之法。而人类修士也和我们妖族一样，因为灵气枯竭，修为无法精进。至于灵气枯竭的原因，不论是妖族还是人族，都曾调查过许久，但始终没有找到确切的原因。不过，最近我们发现了一个名为‘暗生’的组织，他们在暗中抢夺妖族的妖丹，吸取人类的生机，用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还有许多邪修为他们卖命。”
宁沅沅听到这里，忍不住站了出来，朗声说道：“漱玉尊，各位前辈，我在深渊中亲眼见到了‘暗生’制造的怪物，他们利用妖丹制造出了一种极其可怕的生物。而且，他们每隔几年就向深渊中的那只怪物投喂妖丹，妖族这几年莫名消失和死去的妖大部分应该都是被‘暗生’所害，同时，他们还在利用妖丹制造新的妖兽。”
她的话音刚落，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妖族们纷纷露出震惊和愤怒的神色，议论声此起彼伏。
漱玉尊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看向宁沅沅，语气凝重地问道：“沅沅，你能否将你在深渊中的所见所闻详细说一说？”
宁沅沅点了点头，将自己和毛皮皮在深渊中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不过隐去了自己使用的术法、符咒和毛皮皮能喷火焰这事，只说了那只怪物很是可怕，以及它的妖丹十分怪异。
听完她的讲述，殿内的妖族们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