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虬虫的冷笑像是毒蛇吐信,粗壮的尾巴缓缓在地面扫动,刮擦出一串火星,\"听二位的意思......是在嫌本帅多管闲事?\"
玄渊的脊椎陡然一凉,连忙躬身:\"统帅误会了!属下只是觉得......\"他眼珠急转,\"若借第七圈层之力平定此事,日后其他营的兄弟难免会说我们第八圈层......\"
\"无能?\"虬虫突然凑近,腥臭的吐息喷在玄渊脸上。他锋利的爪子轻轻划过玄渊的咽喉,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天罡见状急忙插话:\"统帅明鉴!那些外界人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连给您的战靴提鞋都不配!何须脏了您的手?\"
营帐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虬虫的竖瞳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背后的鬼面符文忽明忽暗。良久,他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好!很好!\"
笑声戛然而止。虬虫一把抓起案上的血茶一饮而尽,随手捏碎玉杯:\"那本帅就拭目以待。\"
他转身时带起的劲风掀翻了帐内所有烛台,阴影中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若明日此时外界人还在第八圈层......\"
后半句话化作一道精神冲击,直接轰入二人识海。玄渊和天罡同时闷哼一声,七窍渗出鲜血。
待虬虫的气息彻底消失,玄渊才猛地喷出一口黑血,面目狰狞地嘶吼:\"该死的爬虫!\"他一掌劈碎身旁的青铜灯架,\"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天罡同样愤怒,但他现在没心思管这些,\"准备得如何了?\"
玄渊擦去血迹,阴森一笑:\"一切妥当,\"他的指尖浮现出一枚漆黑的符文,\"明日,定要让那些外界人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
帐外突然电闪雷鸣,照亮了二人脸上如出一辙的狰狞。
“嗯。”天罡点了点头,“那虬虫敢来我们这里撒野,我可不是吃素的,我已传信给我【罡】字营统帅,势必将今日耻辱给换回去。”
“呵,英雄所见略同。”玄渊冷笑着。
..........
翌日。
破晓的幽光刚刚刺破第八圈层永恒的黑雾,【渊】【罡】两营的驻地已经沸腾如滚油。
玄渊立于高台之上,墨色战袍在腥风中猎猎作响。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血色玉符,冷眼看着下方如潮水般集结的【渊】字营精锐,一百万身披骨甲的战士整齐列阵,他们手中的噬魂枪泛着幽幽蓝光,枪尖上缠绕的怨灵发出凄厉的嘶鸣。
\"今日之后,\"玄渊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在每一个士兵耳边响起,\"我要让外界人的哀嚎响彻八重圈层。\"
与此同时,【罡】字营的校场上传来震天动地的战鼓声。
天罡今日戴着一副青铜鬼面,手持一杆丈八长的青铜战戟。
在他面前,一百零二万【罡】字营死士单膝跪地,每个人的脊背上都烙着血色的罡纹,此刻正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记住!\"天罡的战戟重重顿地,整个校场都为之一颤,\"每个外界人的头颅,都可以换三日的血池修炼资格!\"
士兵们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眼中迸发出嗜血的光芒。他们疯狂捶打着胸膛,骨甲碰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
当两军在黑雾沼泽前汇合时,天地都为之一暗。
天罡跃上十丈高的哨塔,俯瞰着下方密密麻麻的钢铁洪流。
二百零二万精锐战士组成的方阵延绵数里,战兽的嘶吼与兵刃的寒光交织成死亡的乐章。
\"今日!\"天罡的声音通过青铜面具放大,如同万千冤魂齐声尖啸,\"我们要用外界人的鲜血.......\"
\"洗刷耻辱!!!\"二百零二万喉咙同时爆发出的怒吼震散了方圆百丈的黑雾,露出后方若隐若现的霸王军团驻地。
玄渊突然祭出那枚血色玉符,一道横贯天地的血桥瞬间成型。
这是用九百九十九个活祭品的魂魄炼制的\"渡厄血桥\",可让大军瞬息跨越百里。
\"杀!!!\"
随着天罡战戟所指,二百零二万精锐如潮水般涌上血桥。冲在最前的三万名先锋突然身形暴涨,化作三丈高的血魔形态,这是【罡】字营秘传的\"燃血大法\"。
而在军阵最后方,三万血傀儡的锁链同时崩断。它们发出非人的嚎叫,四肢着地如野兽般狂奔,所过之处连岩石都被腐蚀成脓水......
远方的地平线上,第一缕阳光终于穿透云层。而此刻的霸王军团驻地,炊烟才刚刚升起。
张龙正抱着小儿子逗弄,突然若有所觉地抬头,神色一凝。
张龙俯身将小儿子轻轻放回摇篮,指尖在那粉嫩的脸蛋上留恋地蹭了蹭。
孩子咿呀着抓住他的手指,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映着父亲温柔的笑意。
\"粥粥,乖乖待在这里。\"他直起身,右手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金色轨迹。
随着一声清越的龙吟,无数细密的金色符文从指尖迸发,瞬间交织成半透明的光罩将整个小院笼罩。
光罩表面流转着古老的纹路,隐约可见九条金龙在其中游弋,这是张龙以本命精血炼制的\"九龙护天阵\",不仅能抵挡第八圈层强者的全力一击,更能在受到攻击的瞬间将他直接传送回阵眼。
慕白粥抱着另外两个被惊醒的孩子,发间的白玉簪泛起微光。她轻轻点头:\"好。\"
当张龙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时,慕白粥袖中滑出一把通体晶莹的玉弓。弓弦无风自动,发出清泉般的嗡鸣。
...........
驻地外围,霸王军团早已列阵完毕。
三百万铁骑静立如林,玄铁重甲上还沾着昨夜的露水。
最前排的巨盾兵半蹲于地,门板大的盾牌拼接成钢铁城墙,每面盾上都雕刻着狰狞的饕餮纹。
令人惊异的是,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非但没有临战的紧绷,反而三三两两说笑着。
\"我们没去找他们,这群地老鼠倒自己钻出来了!\"一个满脸刀疤的壮汉正用磨刀石打磨着斧刃,火星溅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老子这把'开山'可馋血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