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唠完,谢红卫在旁边一听:“操!咋说呢,冰城来的这帮人是挺牛逼,来了五十来号不说,手里的家伙事儿也都挺硬。不过那小逼崽子还是岁数小,你看他欺负老百姓的时候挺有能耐,真遇上正经社会,估计没那么狂。”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儿:“冰城的人咋能这么寸?正好赶上这时候来衡水?”
他琢磨了一会儿,转头就跟辉哥说:“哥,你看这么的行不?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我有个哥哥在冰城,那绝对是顶级大哥级别的人物。”
辉哥一听眼睛都亮了:“是吗?那啥时候能让我跟你这哥哥见一面,你给引荐引荐?”
谢红卫摆了摆手:“我这打电话不是为了引荐,主要是怕来的这伙人是我那老哥哥的兄弟,到时候别因为有点逼事儿闹起来,那没必要,我先问问咋回事儿。”
说着,谢红卫就把手机掏出来,直接给焦元南拨了过去。
电话刚通,那边就传来焦元南的声音:“哎,红卫啊?咋的了这是,大晚上的给我打电话,出啥事儿了?”
谢红卫赶紧说:“南哥,我问你点儿事儿,你是不是派兄弟来河北衡水了?”
焦元南一听就愣了:“哎?你咋知道这事儿的?是曾大伟去了,到那边办点事儿。”
“操!你看我猜的没错吧!”
谢红卫一拍大腿,“我这边正跟个大哥搁一块儿喝酒呢,就在保定,他老家这边有个小老弟叫姚飞,刚才给大哥打电话,说一会儿要跟冰城来的社会甩点。我一琢磨,就怕这伙人是你的兄弟,这不赶紧给你打电话问问嘛!南哥,到底咋回事儿啊,你跟我好好说说。”
电话那头的焦元南也没藏着掖着,就把这事儿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跟谢红卫学了一遍。
谢红卫听完就急了:“哎呀我操,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不是南哥你这是啥意思?瞧不起我谢红卫咋的?就保定周边这点事儿,你但凡给我打个电话,我不就给你摆得明明白白的吗?还用得着让曾大伟跑这一趟?”
焦元南赶紧解释:“不是……不是,红卫你别误会,不是那回事儿。关键是我这老弟曾大伟,头一回张罗着自己出来立棍办事儿,我寻思让他自己闯闯,锻炼锻炼。”
“锻炼归锻炼,也不能这么干!”
谢红卫打断焦元南,“我跟你说,那帮人也打电话摇人了,这边人也没少整。要是我没提前知道这事儿,明天两边真干起来,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我知道你手下这帮兄弟绝对是手子,但咱河北的社会人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最后你们赢了,那也得是惨胜,犯不上啊!”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南哥,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谢红卫给你办!不就是找那个叫于胜的吗?你放心,我保准让他把人交出来,直接交给曾大伟不就完事儿了?犯得上动刀动枪的吗?”
焦元南在电话那头一听:“那行,红卫啊,这么着,我把曾大伟的电话给你,你直接跟他联系就行。”
谢红卫赶紧接话:“妥了妥了,哥,这事儿你就放心,我指定给你办明白!”
“好嘞。”说完,电话那头就“哐当”一声挂了。
咱这儿得说句实在的,谢红卫这话真不是吹牛逼。
在保定这地界,当年藏六,春生那拨人退下去之后,那就是谢红卫的时代了。
虽说不敢说真能一统江湖,但论起说了算的,还就得是他谢红卫。
在保定府周边这一片,谁敢跟谢红卫呲牙?就算是当地最大的帮派红海帮,提起他也得掂量掂量。
挂了焦元南的电话,旁边辉哥就凑过来问:“红卫啊,咋回事??”
谢红卫摇了摇头:“辉哥,我想问问你,你是跟我关系近,还是跟那个叫姚飞的走得近?”
辉哥一听这话,立马笑了:“哎哟我操,红卫你这是跟老哥开玩笑呢?咱哥俩多少年的交情了,啥关系啊!那姚飞在我眼里,也就有点利用价值罢了。要说走得近,那还用说?咱哥俩那是捆在一块儿都不分你我的兄弟!你就直说吧,需要哥帮你办啥,尽管开口!”
谢红卫一听,心里就有底了:“哥,那你给姚飞打个电话,他能听你的不?”
辉哥拍着胸脯说:“吹牛逼呢!我给他打电话,能把他屎都吓出来,他敢不听我的?你就说咋安排!”
“这么着,”
谢红卫接着说,“明天在醉仙楼摆一桌,咱几个都过去,我也跑一趟。让姚飞把那个叫于胜的交出来,这事儿就算拉鸡巴倒了。你也跟他说清楚,这是我谢红卫的意思。要是他敢呲牙,或者不乐意干,我谢红卫直接从保定带兄弟过去,到时候不光抓他,还得好好收拾他!”
辉哥一听,乐了:“老弟,你这是跟我开玩笑呢?咋的,大哥在衡水这点力度还没有啊?你看我的!”
说着就掏出手机,“啪啪啪”按了几下,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那头传来姚飞的声音:“哎,辉哥,咋了?”
辉哥开口说:“姚飞,这么着,明天你在醉仙楼摆一桌,我们中午过去。”
姚飞愣了一下:“辉哥,啥意思?你们跟谁一块儿来啊?”
“我跟保定的谢红卫,还有宏毅大哥一块儿来。”
辉哥顿了顿,又严肃起来,“还有,之前跟你说的那事儿,那个叫于胜的,你明天把人给我交出来,听着没?”
姚飞一下就蒙了:“辉哥,这啥意思?咋突然要交人了?”
“你还问啥意思?”辉哥声音提了提,“你们这是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你知道对方是谁吗?那是冰城的一把大哥焦元南,跟谢红卫那是过命的生死兄弟,你能听懂不?我跟谢红卫啥关系,你心里没数啊?要不是我在中间拦着,谢红卫这会儿都要带兄弟过来干你了,明白不?”
顿了顿,辉哥又放缓了点语气:“再说了,咱们都是衡水的老乡,我说话你还不信?我这大哥的话还不好使啊?”
姚飞赶紧说:“好使好使,辉哥你说话肯定好使!”
“好使就行。”辉哥接着安排,“明天你把于胜带上,中午咱一块儿吃口饭。到时候我把谢红卫也叫过来,正好跟冰城那哥们儿也见个面,咱一堆聊聊,把事儿说开。”
姚飞连忙应下来:“行,辉哥,我知道了,肯定整准成!”
“明白就好。”辉哥说完,“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再说焦元南这边,挂了谢红卫的电话,立马就给曾大伟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焦元南直接问:“大伟,你们是不是在湛江宾馆住呢?”
曾大伟一愣:“南哥,你咋知道的?”
“你别管我咋知道的,听我安排!”
焦元南语气挺严肃,“一会儿你们赶紧换个宾馆!刚才红卫给我来电话了,你们去了多少人、手里揣着啥家伙、在哪个地方落脚,人家那头他妈摸得门儿清!大伟,不是我说你,你们这办事的还差点意思!”
他顿了顿,又接着嘱咐:“一会儿找着新地方,先把车牌子给摘了!这太明晃晃了,咱是从黑龙江冰城过来的,挂着本地车牌往宾馆门口一停,这不等于告诉人家’吗?这帮河北的懒子也就是动作慢了点,你信不信?要是换成别的外地社会跟咱对上,这会儿咱都得被堵在宾馆里出不来!”
焦元南这话没毛病,曾大伟一听就慌了:“南哥,我知道了!那咱现在就收拾东西走?”
“赶紧走!把车牌子啥的都摘干净!”
焦元南又补充道,“对了,红卫一会儿应该会给你打电话,他那边也帮你找人问清楚情况了。明天红卫会让他们把于胜交出来,你到时候盯着点。”
曾大伟咬着牙说:“行,哥,我听你的!不管咋说,这个于胜我必须带回去,得给峰哥一个交代!”
“知道就好,你跟立强他们说,都稳当点,千万小心,毕竟不是冰城!”
焦元南叮嘱完,“哐”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这边焦元南刚撂下,谢红卫的电话就打给曾大伟了。
曾大伟一接,赶紧喊:“红卫大哥!”
谢红卫在那头笑了笑:“别叫大哥,叫我红卫就行。咱不绕圈子,这事儿你打算咋办,跟我撂个实底儿。”
曾大伟一听这话:“红卫哥,你是不知道,那于胜当着我哥们儿的面,把我嫂子给强奸了!你想想,换作任何一个男人,谁能受得了这个?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谢红卫听完,应道:“这事儿没毛病,那于胜办的这叫人事儿?死都活该!这么着吧,明天我让他们把于胜交出来,你到时候把人领走,带回冰城给你峰哥一个说法,就这么定了!”
“妥了!”曾大伟赶紧应下来。
“明天中午在醉仙楼碰面,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谢红卫又补充道。
曾大伟有点不放心:“那啥,红卫哥,我用不用带几个兄弟过去?”
谢红卫乐了:“你这是把我谢红卫当啥了?不用带任何人,你自己来就行!这事儿我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哎,妥了,红卫哥!”曾大伟松了口气,挂了电话。
这边两边的电话都打完了,事儿也都安排得差不多了。
咱再说说姚飞那头,他跟手底下的人也在屋里头琢磨这事儿呢——之前跟曾大伟他们冲突的时候,姚飞这边寻思把俩人的手指头剁了,也就有个交代,现在想起来!可没那么简单。
有个小弟忍不住问:“飞哥,真要把于胜交出去啊?”
姚飞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不交咋他妈整?你以为咱能扛得住啊?谢红卫都出面了,还有冰城的焦元南撑着,咱跟他们硬刚,不是找死吗?”
姚飞旁边有个兄弟不乐意了,皱着眉说:“飞哥,那可不行啊!不管咋说,于胜和忠林都是咱自家兄弟,就这么把人交出去,以后兄弟们咋看咱啊?”
这话刚落,邢国栋就凑了过来,瞪着那兄弟骂:“你们这是他妈给老大穿小鞋呐?咱混社会的路要是这么走,不得越走越窄?都他妈动动脑子想想!先不说别的,辉哥在咱衡水是啥分量,你们心里没数啊?人家辉哥都发话了,你们还想咋的?就因为于胜一个人,把咱这帮兄弟的路全堵死啊?”
他顿了顿:“何况还有他妈谢红卫!人家在保定是啥段位?当年藏六,春生都不是他对手,咱跟他硬刚,那不是鸡蛋往石头上磕,纯属找死吗?”
有个小弟还犹豫:“国栋哥,你说的是没错,可我就是觉得这事儿……”
“别觉得了!”
邢国栋直接打断他,“我明着跟你们说,把于胜交出去,这叫明哲保身!而且于胜办的那逼事儿,太他妈牲口,咱于情于理都占理,他挑不出咱毛病!飞哥,咱就这么办,没毛病!”
邢国栋这话说得在理,脑瓜子也确实够用,句句在理。
姚飞一听,假装非常为难,然后痛苦的点了点头:“行吧,国栋,这事儿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你去办!这都是为了咱们兄弟呀!”
“妥了,飞哥,你放心!”邢国栋应了下来。
咱再说说另一边,谢红卫带着自己的兄弟三顺子、佟伟、佟林、老海、大峰,一共五个人;辉哥也带着三四个手下,第二天上午九点来钟就开车往衡水赶,直奔醉仙楼。
而于胜这边,正跟二鹏、杨宝子、刘忠林几个人一块儿往自己公司走——他们几个关系向来铁,一把联。
路上,刘忠林瞅着于胜的手,龇牙咧嘴地说:“胜哥,你这手还疼不?我这咋这么疼呢?”
他又瞅着于胜的,接着说:“胜哥,我瞅你这出,就知道你心里不得劲,咋的?还记恨飞哥呐?不管咋说,飞哥对咱还行,要是没他拦着,那伙东北人指不定把咱咋样呢,你说是不是?”
于胜听了这话,琢磨了琢磨,觉得也有点道理——虽说手指头没了,但至少人被维护下来了,没出更大的事儿。
他叹了口气:“行了,别说了,回去吧。”几个人就这么往公司走。
等他们到了公司,巧了,正好撞见邢国栋在办公室里跟手下说事儿,声音还不小:“……必须把于胜和刘忠林交出去!要是不交,咱这帮兄弟都得跟着他妈倒霉!”
旁边还能听见姚飞的声音:“行,国栋,这事儿你就全权处理,别出他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