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焦元南满脸通红,一脸尴尬的应道:“在理,在理。”
歪脖又接着说:“元南,还有最后一句话,我得跟你再唠唠。你在冰城,有什么事,我歪脖够捧你了吧!而且你混得好,我也高兴,我也没想着跟你争个高低啥的,你能懂不?你在冰城以后混得多牛,跟我歪脖都没关系。但是有句话我可得告诉你,你咋对我都行,可要是你惦记我兄弟,元南,这可是最后一回了,下回就算你把天捅破了,在这屋里头,谁也不好使,我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焦元南这头瞅了瞅歪脖,“行,歪脖,我明白了。”
咱说混社会就这一点,你得懂规矩,你得讲理。
你让歪脖给叫开了,这时候再怎么反驳,没有意义。
这时候歪脖笑了笑,说:“行了,都别绷着脸了,喝酒吧!翻篇啦!!”
大伙一听,把酒拿起来,“叮当”碰杯,就开始喝上了。
这事儿呢,也就算是翻篇了。
回头再说那林汉强,肯定得从里面放出来。
因为付老八先回来了嘛。
付老八一回来,歪脖这边就给齐峰打电话了,说:“行了,差不多让他回来得了。”
这林汉强回来以后,那可太狼狈了。
在里面让齐峰给他收拾得够呛。
给林汉强霍霍蒙啦!!要不是放得及时,林汉强肯定得把身上背的这些事儿,都他妈给撂了。
林汉强回来到焦元南的办公室,本身就一身伤,这回更是雪上加霜了。
鼻青脸肿,那眼珠子肿得跟大沙包似的。
焦元南一瞅他:“汉强,行了,以后你跟大军那事儿就拉倒吧,都别计较了,这事儿咱们办的真他妈磕碜!!。”
“南哥,没事,我他妈有经验了!!完了那个表的事儿,你放心南哥,等我缓过来,我心里有人选了,我出去就把这三块表给你换30万。”
焦元南一听就火了,吼道:“你这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没这几块表能有现在这些破事儿吗?”
说着,把那表拿起来,啪啪啪全扔地上了!!照着地,“啪啪”拿脚一顿跺,“你们他妈的都给我记住了,听着没,这人丢得还不够大呀,太他妈丢人啦!以后,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你们都少他妈干点儿,那些个馊主意也都少他妈出点儿,感是丢的不是你们的脸是吧?以后记住了,谁要是再整这逼事儿,让我知道了,我他妈翻脸?”
咱说焦元南,自从在冰城混社会以来,其实很少玩阴的,你说他寻思装这么一把,没想到还让人给他们叫开了。
说实话,多亏歪脖这小子挺仁义,毕竟资格老,还有这么多人的面子,没和焦元南计较。
要不然指不定这事儿就得整大了。
就这件事儿来说,歪脖这人没得说。
而这一次也是焦元南在冰城,很少的一次吃的哑巴亏,你确实屁都放不出来。
也算是焦元南成长当中的一个经验了。
今天这事,得从冰城市先锋路这块唠起。
有那老哥就问了先锋路那有啥可唠的?
你听我给你白话白话,那时候,从牡丹江到哈尔滨这条线,那是201国道。
你要是打算来冰城这边,那必须得从先锋路进冰城,对吧?
就在先锋路这块儿,路边停着一台红色的桑塔纳轿车,车里头一共坐了三个人,正叼着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公路瞅。
那往前这么一瞧,就听一个人说:“哎!建国,你瞅刚才过去那车,就前面那台,是不是咱等的那车?”
王建国抬了抬脑袋,瞅了一眼,把烟头一扔,说道:“对,就是那车。
靠边没呢?没看着打双闪呢,走走走。”
说完,“哐当”一声,就从车上下来了。
再看靠边停着的是一台啥车呢?
那是一台白色的沙漠风暴,也有人叫它沙漠王,还有叫陆地巡洋舰的,就是咱说的那4500。
这边栾北抬手就比划着:“哎,这呢这呢。”
就见那车“呜”一下就开过来了,停在了旁边。
开车那人过来就打招呼:“哎,铁子!!
哎呀,这道上辛苦了哈。
应该的,这车就交给你了。”
建国说,“行行行,我先瞅瞅车。”
过去一打量,心里想着:“我去,这车,嘎嘎行啊,里外都挺好的。”
栾北凑上去,看了看说:“我去,这不跟之前那车也没啥两样嘛。”
说着,把发动机盖子给掀起来了,上去“哐哐”轰了两脚油门,这车各个方面也都验完了。
那边交车的人就说了:“那个北哥,要是你这边没啥问题,那咱就回去了。”
栾北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老弟,回去慢点开车。”
那边应着:“哎哎,走了,北哥。”
摆摆手就上车走了。
栾北这时候“啪”的一下子就跨上了那4500,嘴里念叨着:“我操,太牛逼了,这车跟自己原来开的212吉普,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
就听那油门一轰,那动静,我操,一给油,那感觉就好像飞机要起飞了似的,太他妈舒坦,太得劲啦!!。
这边栾新就瞅着栾北,说:“哥,谁开呀?”
栾北说:“我开呗,来来来,你上车来。”
咱得简单介绍介绍这栾北,依兰那旮旯的老铁肯定都知道,栾氏三兄弟,那在依兰县,那可是个啥样的存在?那就是土匪级别的,身上背着老多事儿了,那绝对是敢打敢干的主儿。
在依兰那片儿,你一提栾东、栾北、栾伟,那别人一听,腿肚子都得打哆嗦。
为啥要买这台车呢?你想,这时候哥几个手里也有点钱了,天天开那破桑塔纳啥的,或者整个破吉普,在那地方不得让人笑话死,咋说现在也有点段位了,这不就整了一台水车,就是这台4500。
来提车的就是栾北跟栾新,还有个建国,他们几个来的。
等栾北上车了,那王建国也跟着上车了,这可倒好,撒欢了。
头一回开这么好的车,一脚油门下去,那车就跟箭似的从这林子里就蹿出去了。
这边栾新还没等上车,一看就急眼了,骂道:“我去,这干啥呢?”
赶紧往桑塔纳那跑,等他上车了再去撵吧,结果栾北那车都跑没影了。
栾北开着车那叫一个过瘾,头一回开这么牛逼的车,在道上油门一踩,都一百多迈了,那车,一给油还往前猛蹿。
这边建国瞅着就害怕了,说:“哎呦我操,北哥,你你慢点开呗,别开这么快,我……我有点害怕。”
栾北一听骂道:“啥也不是,这他妈怕啥呀,等会儿上高速了,我他妈不把车开到200迈我都不带停的。”
建国一听,赶忙说:“别了别,你要开到200迈的话,你…你让我坐栾伟的车吧。”
栾北又骂道:“真他妈啥也不是。”
你就瞅这车,本来正常来讲,得出先锋路,然后顺着201国道往依兰走。
可栾北他们没这么干,直接就往市里冲进去了,为啥呢?那是因为他们对冰城这地界的道儿,那是一点儿都不熟。
那个年头,也没个啥导航啥的玩意儿。
就这么着,车越开呀,瞅着楼是越来越多了,这时候他们也反应过来了,心里琢磨着:“我操,这不对劲儿啊,这哪是奔着公路走呢,这不往市里扎进来了嘛。”一个个也都蒙圈了,毕竟是从小地方来的。
栾北把车往边上一靠:“哎,建国!你看你下去问问,问问这帮人,咱往依兰去该咋出城,走哪条道儿。”
建国应道:“那行,我去问啊?
你可完蛋玩意儿!!
一会儿你慢点开,你这整得我都晕车了我都。
去吧,你打听你的。”
这一下车,就瞧见旁边有个修自行车的,就凑过去问:“师傅啊?
咋的?”
那师傅一看车,吓得够呛,忙说:“妈呀,你这车咋的太大了,那我可修不了啊。”
建国赶忙说:“不不不,不是那意思,我就问一下子,我们对冰城的道儿有点走迷糊了,想问咋出城,往依兰去得往哪边走啊。”
那师傅寻思了一下说:“你往依兰啊,你就从这儿出去,一直往北前开,就是禧龙大街,你别拐弯,然后再往东一直开,基本差不多了。”
建国又问:“爷们,这到底是东还是北呀?”师傅又看了看说:“东东东!!
啊,那行!谢谢了啊。”
说完,“咔巴”一下就上车了,俩人就奔着找冰城禧龙大街去了。
可到了禧龙大街,又走迷糊道了,“哐”一下子,开到哪儿去了,开到钢材市场这儿来了。
没办法,又在这儿打听又问的,有人就跟他们说:“你在钢材市场这儿也行,你从那路口,就是左转,左转重上先锋路,完了往左一直开,开到头就上公路了。”
栾北他们一听,说道:“行,那我知道了,谢了,哥们。”
等打完听完了,“啪啪”的,一左转,就从钢材市场又上了先锋路了。
但这钢材市场那个路口,当时可是有交通岗的。
栾北他们的车往这一拐,那警察的眼睛可尖,一瞅:“啥意思?这车上连个临牌都没有,没牌照呀。”
一看这情况,立马就喊道:“哎,停车!把驾驶证拿出来!”
另一个警察也过来了,直接就把车给拦下来了,正好就停在钢材市场门口了。
栾北把车窗“吱呀”一声往下摇,不耐烦地问:“咋的了?同志啊,有事啊?你看我是外地的。”
警察严肃地说:“我不管你是哪儿的,我管你要驾驶证,把驾驶证拿出来。”
这边栾北从兜里“扒拉”一下子,把驾驶证拿出来递过去,说:“给!!。”
警察接过来瞅了瞅,又问:“行驶证呢,车咋没牌子呢?”
栾北磕磕巴巴地说:“啊,那……那牌子那个没挂。
警察说,我告诉你,在市里面开车必须得悬挂牌照,你这已经违规了。来来来,我看你行车证来。”
栾北他们又在那翻腾翻腾,把行车证也给拿出来了。
可他们这行车证,那车连他妈套牌都不是,就是纯纯水车。
那行车证拿出来往过一递,人家警察有经验,一眼就看出来是假的了,假得都不能在假行了。
不过人家警察还是走了个程序,拿着行驶证,对着车的大架号,这一对,发动机号啥的,各方面都对不上,根本就不是一个本子上的东西,这不是扯淡嘛。
警察那边就火了,说道:“来来来,你下来来,下来!!
啥意思啊,啥啥意思?
你这车咋回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告诉你一声,车咱们暂扣了,明天你到咱们大队来接受处罚,听没听见,车你肯定是开不走了,这车咋回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对吧?”
说完,回头把对讲机一拿,喊道:“来一台拖车来,钢材市场大门这儿。”
正搁那儿说着,这栾北这时候可就有点上火了,脑袋也有点热了。
心里寻思着,这咋说不行,扭头就喊:“建国过来。”
然后又问:“你兜里还有多少钱?”
建国回了句:“我这还有2000多,咋了?”
栾北也从兜里掏了掏,又拿出几百,凑了能有3000块钱,就奔着那警察过去了,陪着笑脸说:“那个同志,你看咱这都是外地的,初来乍到的,也别说车是咋回事了,给你们也添不少麻烦了啊,这钱你拿着吧,就当是意思意思。”
人家警察一听,立马就板起脸说:“哎,别扯这个,别扯这个啊,你这么整,是想让我下岗咋的呀,不行啊,这钱咱可不能收。你要认识人呢,你往上找一找,跟我这白扯。行了,你别耽误咱们正常执法。”
栾北一听,给钱也不行啊,心里就来气了,琢磨着:“咋的,我们哥几个新买的这台车,就这么让你们扣了,哪能行呢。”
想着想着,伸手就往腰那摸去了,还瞅了一眼旁边的建国和栾伟,压低声音说:“你这么的,一会儿呢,我他妈撂倒他俩,咱俩上车,咱就跑。”
说话这工夫,那时候是啥情况呢,交通警察跟防爆警察在这儿一起执法呢。
这时候又过来俩防爆警察,那防爆警察身上挎着武装带,腰那块儿,外面明晃晃地露着一把枪把子。
这边建国一瞅,吓得够呛,赶忙说:“哎,不行,北哥,不行啊哥,你可不能这么整啊!他们有枪!!。”
栾北瞪了他一眼,说:“操,手里有枪能咋的,有枪我也照干他俩,车咱必须得弄回去,那可是大几十万,让他们给扣了,哪能行。”
王建国忙劝道:“别的,别别北哥,你听我说,你给咱大哥打个电话,你给老大打个电话,看看这事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