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饮月：？？？
大哥，你在酒壶里泡酒泡了这些天，真把脑子泡得进酒了？
好在宇文澈脑子还算正常，言简意赅地回道：“不能！”
那声音听着，好像还隐隐压抑着怒火。
也别怪宇文澈生气，司空饮月躺了这么久，估计都要把宇文澈的腿给压麻了。
不管了，司空饮月得抓紧把玄天宗这一堆乱摊子收拾收拾了。
她染血的手指颤了颤，微微咳了几声，刚要有气无力地说几句话，她的手就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握在了掌心里。
“饮月，我在，我在这里……”
咦，这话听着有些耳熟，这不是她刚刚在地下的时候，对卫飞烟说的词吗？
颜予之这是闹哪样？
算了，司空饮月按计划，有气无力地开口道：
“九霄宗掌门……伤我……至此……是当九州大陆……无……无正义可言吗……”
各大宗门伸长耳朵听了半天，这才明白，司空饮月这是打算追究九霄宗的责任，此事怕是无法善了。
按九州大陆的规矩来说，九霄宗掌门无故挑衅玄天宗掌门，致其重伤濒死，当施以惩罚才行。
可放眼这玄天宗，怕是无一人敢对楚明玄施刑。
司空饮月自然知道这其中道理，所以退而求其次道：
“今日之事，若你楚明玄毁去本命灵剑……我便不再追究，是以为惩戒……”
众人交头接耳地讨论了一阵，觉得这法子好啊！
司空饮月确实够大度了，想必这也是为了玄天宗未来着想，不敢把九霄宗得罪狠了。
她都濒死了，才只是要求楚明玄毁去本命灵剑。
如果九霄宗楚明玄连这个也做不到，那真的说不过去了。
那本命灵剑毁就毁了呗，再找下一把本命灵剑，磨合个十年左右，又能跟自己完美契合了。
这方法既惩戒了九霄宗，又没有把九霄宗得罪得太狠，还给了玄天宗，跟司空皇朝一个交代。
这法子好！
于是各门派又将九霄宗给围了起来，生怕楚明玄跑了，他们没法给司空饮月交代。
司空饮月要是一气之下过去了，那司空戟的铁蹄怕是要搅得整个九州都不得安宁了。
他们像唐僧念咒一样，围着九霄宗，劝楚明玄毁了本命灵剑，息事宁人。
楚明玄也知道，今日这事，他一时冲动闹得太大，不得不给九州一个交代。
一把本命灵剑而已，他楚明玄还不放在心上。
哪怕再找一把灵剑，对他来说，也只是需要磨合几年而已。
于是，他双手结印祭出了自己本命灵剑，一掌凝聚灵力一拍，当着各宗门的面，将灵剑拍了个粉碎。
他亲手毁了本命灵剑，受到了轻微反噬，喉间腥甜，又被他压了下去。
“如此，此事可了了？”他面色不虞地扫了众人一眼，这玄天宗的司空饮月，今日让他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哪日，她要落到他的手里，他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颜予之此刻也终于明白，玄天宗此时，似乎并没有处于下风。
虽然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能看出来，除了九霄宗外，其余所有宗门，都仿佛更偏向他玄天宗。
这跟他预计的情况，完全相反。
各大宗门本以为这事就这样了，不料司空饮月又伸出染血的手，指了指化为废墟的大殿，说道：
“楚明玄……一剑……毁我玄天宗……赔钱……”
各大门派又看向九霄宗，司空饮月这个要求，太合情合理了！
你毁了人家的宗门，差点要了人家掌门的命。
人家大度不要你的命，就毁了你一把剑，让你赔点钱，这玄天宗也太善良了吧！
司空饮月，真的是……格局太大了！
楚明玄的耐心几乎要被耗尽了，咬牙问道：“多少钱？”
司空饮月伸出一只手来，虚弱道：“五千万极品灵石！”
楚明玄的脸当场就黑了，五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颜予之看着司空饮月伸出的手，莫名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楚明玄冷哼一声：“玄天宗这几间破瓦房，值五千万呢？你真是狮子大开口！”
宇文澈这时却悠然开口道：“公主这些年的私库加上陛下的恩赏，几乎都用来建设玄天宗的主峰了，这峰上灵宝无数，你毁的可不仅仅是几间瓦房。
玄天宗的藏宝库、法器库、丹药库全毁了……
哦，只算涉及的灵宝都不止五千万了，我账本上都有记录，你若不信可以翻看，都是这些年陛下送来的。
你若查看完了之后，还是不信，还亲自去豫州面见陛下，找她要账本对一对。”
楚明玄脸色变了又变，豫州那边近日也传来不好的消息。
司空戟不知道怎么，察觉到有人暗中谋反，血洗了朝堂。
朝中那人的势力，最近不敢有太大的动作，都蛰伏了起来。
司空戟目前，稳坐帝位。
而他今日本想着一举剿灭玄天宗，断司空戟一臂，没想到也失败了。
他如今，怎么敢拿着账本去豫州找司空戟对账！
他只求司空戟，对九州第一大宗门有所忌惮，别轻易对他下手。
这样，他们尚可维持一丝微妙的平衡。
思及此，他咬了咬牙道：“我只能拿出两千万，不能再多了！”
司空饮月却开口道：“那三千万……先欠着……我以后会去追债。”
各门派弟子见司空饮月都快死了，还如此执着于“追债”要钱，不由地对她生出一股敬意……
这是何等执着的精神！可敬可叹！
楚明玄翻遍了乾坤袋、储物戒，也只凑齐了500万极品灵石的通兑票据。
这票据，于九州大陆各大票行钱庄，都能通兑极品灵石。
楚明玄开口道：“这500万票据先给你们，剩下的1500万我回宗门之后，会让人送过来。”
他一时凑不出2000万极品灵石来，倒也正常。
司空饮月就知道，谁没事也不会揣2000万极品灵石在身上。
她等就等的这一刻！
众人只听司空饮月又猛地咳了几声后，开口道：“你欠钱庄钱……还得有……抵押物呢……”
众人明白过来，司空饮月这是怕楚明玄赖账，她的担忧确实合情合理啊！
红口白牙得就欠人1500万极品灵石，这谁能放心？
“我可以写个欠条……”楚明玄深吸一口气，耐心有些告罄。
恰在这时，楚明玄身后一名修士递给了他一封符信，这信正是许久没有动静的公孙恒传来的。
公孙恒以符信的方式传递信息，不以耳内传音的方式跟他传话。
说明，公孙恒已不在玄天宗境内，距他很远了。
楚明玄接过符信后，以特定的法术打开，那符信的声音便只传到了他耳中。
公孙恒听起来虚弱了很多，像是受了重伤。
他传音给楚明玄道：“明玄，玄天宗灭门计划失败，朝中那位传信，他让你尽快脱身速归！
司空戟清理完朝堂谋逆者后，已带人启程来雍州了！”
楚明玄眉头微皱，司空戟铁血手段清理完谋逆者后，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她竟然敢在这时候离开皇朝中心，带人前往雍州？
而这时，司空饮月听到楚明玄要写欠条后，差点没笑出声来，他在这跟她玩小孩子过家家呢？
“把你儿子留下……债消人归……”司空饮月言简意赅道。